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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福宝 第26节

      清冷的女声回响在耳畔, 她握着风筝的手指有些颤抖, 是陆珍,她连习惯都和前世一样。
    陆珍喜欢把愿望写在风筝上放飞, 这样神仙就能看到她的愿望替她实现, 她是陆府的嫡小姐, 地位最高,府里的其他小姐都依着她, 同她一起将愿望写在布上, 挂上风筝。
    前世陆府的小姐们最后一次在一起放风筝时是陆珍提议在风筝上求神仙保佑,她们陆府的小姐们都能寻到如意郎君。
    陆珍向来大胆,女儿家羞于出口的话她都敢说, 惯会做老好人的四姐总是打趣她, 清高的六姐心里暗暗瞧不起她, 女儿家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就像前世的陆柒,到死都没去过宁国公府,陆府虽是宁国公府的旁支, 可地位差别太大, 陆府的庶女是没机会去宁国公府的,便是陆珍,也只偶尔在宁国公府宴请宾客时随孟氏一起过去。
    陆靖瑶这一世长到六岁,也只见过孟氏几次,每一次都叫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那瓷片埋进肉里的疼痛,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誉见她面色发白, 撂了下衣角,蹲在她身旁,伸手抚摸她的额头。
    陆靖瑶摇摇头,勾了勾唇角,露出粉颊的小酒窝。
    “我没事。”
    她把风筝拿起来,对赵誉说:“誉表哥,这风筝是我族中一个姐姐为婶子祈福放的,你能不能带我过去把这风筝还给她,免得她着急。”
    赵誉翘着嘴角:“我看她不着急,倒是要把你急坏了。”
    见陆靖瑶脸色不怎么好,补充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年纪小,能急人之所急也是好的。”
    陆靖瑶拽了他的衣袖:“那我们过去瞧瞧吧。”
    “不急,你年纪小,跑过去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表姑母找不到你会着急的,她风筝丢了,自会寻过来,只是这院子她进不来。”
    他扬声唤了陈源。
    “去外面把丢了风筝的小姐接进来。”
    陈源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弯腰行了礼便往外头去了。
    赵誉把陆靖瑶带到屋子里,靠窗的红木雕葡萄纹嵌案桌上摆了几盘点心。
    陆靖瑶警惕的瞧了眼赵誉,赵誉弯了弯唇,拍她的头道:“去吃吧,不会占你便宜的。”
    陆靖瑶对吃食向来没什么抵抗力,何况这会她也确实饿了。
    她坐在桌子前,捧起一块双糯奶糕放进嘴里,她吃了块糕点,拿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正儿八经的对赵誉行了一礼。
    赵誉笑着说:“这是做什么?”
    “谢誉表哥几次的仗义执言。”
    赵誉闷笑一声:“便是我不说,你不也能应付她们吗?何必谢我。”
    陆靖瑶嘟囔道:“那怎么能一样,我的话虽然有理,但她们是不服气的,可誉表哥你就不一样了,你的话是真理。”
    赵誉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佯怒道:“小小年纪,哪里那么多鬼心眼子,当心……当心明惠撒起泼来,不管不顾的打你一顿,你就有的哭了。”
    “怎么会呢,都是要脸面的人。”
    又一想动手打人这种事明惠郡主还真能干出来。
    不过就算赵誉临时改了口,她还是知道他刚刚想说的是那么多鬼心眼子,当心长不高。
    小院的门被人推开,陈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姑娘,不过都才七八岁的样子,模样同长大后有些不同。
    陆靖瑶沿着窗户瞧见她们,只能隐约估摸着中间那个穿淡粉色百褶裙,头发梳成垂鬟髻,插着粉色镶花蝴蝶流苏,笑的一脸娇俏的,是陆珍。
    陆珍性格活泼,又因是嫡女,行事比府里其他小姐大方一些。
    她左边穿淡蓝色襦裙,神情淡漠的是她的六姐,陆琉。
    她的模样同长大后最像,陆靖瑶越看越觉得往事历历在目,六姐拿着碎瓷片,刺进她脖子里时,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那淡然里夹杂着颤抖,终归还是怕的。
    她说咱们是陆府的小姐,冰清玉洁的身子,不能叫那些草莽匹夫糟践,七妹别怪姐姐狠心,姐姐马上就会随你而去。
    在那之前陆靖瑶一直以为她这个姐姐素日里往孟氏身边跑,不待见自己的姨娘是因为想要巴结嫡母,日后谋一个好路子,瓷片扎进肉里的那一刻她才恍然,这么高傲的女子怎么屑做那种事情,她应该是真瞧不上她姨娘的种种小家子做派。
    陈源把她们带到廊下,几个小姑娘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脸上有些兴奋,却都克制着。
    还是陆珍最先瞧见了窗户这边坐着人,隔着纱窗,她瞧不清楚脸,只是移步到窗前,拱了拱手问:“可是贵人捡到了我们的风筝?”
    她唤自己贵人,这里是永庆大长公主的院子,能入这里的身份自然不是陆家能比的。
    四小姐和六小姐知道窗后有人,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处不动。
    芷柳把纱窗升起,陆靖瑶笑着说:“姐姐莫要客气,是我捡到了姐姐的风筝。”
    陆姒和陆琉不认识陆靖瑶,陆珍随着孟氏入宁国公府时远远的瞧了一眼这被宁国公府捧在手心里的明珠。
    这会面对这个比自己身份高太多的族妹,陆珍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还是陆靖瑶先开了口:“几位姐姐莫要客气,进来坐。”
    陆姒听她这么说,便要进来,陆琉拽住她,轻轻摆了摆头,对着陆靖瑶笑说:“多谢小姐好意,今日家母身体不适,我们姐妹几个便想着把此事写在风筝上,祈求家母平安,风筝断了弦,我们甚是恐慌,好在小姐捡到了风筝。”
    陆姒也跟着附和:“是呀,幸好小姐捡了风筝,我家五妹都快急哭了。”
    陆珍是孟氏的亲生女儿,对孟氏的感情自然与陆姒和陆陆琉不同,她是信这个的,她为母祈福,风筝却断了弦,岂不是不好的兆头。
    “姐姐们一片孝心,婶子身体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陆珍对她本还生疏,觉得同宁国公府的娇小姐没什么话可说,这会听她这么说,觉得亲近很多,忍不住道:“我常听家里人说妹妹是有福气的,妹妹刚出生没多久,郡主便添了世子,可见是老天都不忍心妹妹没有个兄弟照应着,今日有妹妹捡到风筝,借妹妹的福气,我便也不担心了。”
    陆靖瑶听了好笑,福生哪里是来照应她的,分明是老天觉得她日子过得太好,专门派来折磨她的。
    “姐姐们也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啊。”
    陆珍下意识的往陆姒和陆琉看了一眼,斟酌道:“多谢妹妹好意,只是那风筝断了弦,我们想着回去重新把弦接上,不知妹妹可否……。”
    她话未说完,陆靖瑶便道:“本就是姐姐们的东西,自然是要还的,今日姐姐们忙,改日阿瑶再派人下贴请姐姐们出来玩。”
    她叫芷柳把风筝还给陆珍,陆珍瞧着上面写字的布条还在,松了口气。
    “那我们便不打扰了。”
    陆靖瑶瞧她们要走了,忍不住问道:“你们家七小姐呢,怎么没随你们一起过来?”
    陆珍愣了愣,扭头瞧了眼陆姒和陆琉,陆姒陆琉也是一脸茫然。
    陆珍道:“妹妹可是记错了,我们家没有七小姐啊。”
    “没有七小姐?”
    “是啊,六妹是我们家的幺子。”
    怕她尴尬,陆珍故意笑着打趣陆琉。
    陆琉也笑眯眯的不甚在意。
    陆靖瑶满心疑问,没有七小姐,怎么会没有七小姐,那陆柒是谁,她又是谁呢?
    陆珍见她面色不好,不放心的问道:“妹妹,你没事吧?”
    陆靖瑶摇了摇头:“没事,姐姐们快去重新放风筝吧,愿婶子的病早日痊愈。”
    陆珍点了点头,又对陆靖瑶道了谢,同陆姒陆琉一起转身往外面走。
    陆靖瑶听见陆珍埋怨的声音:“下回可不能把风筝交给六妹了,指甲那么长,一不小心就把弦划断了,还好阿瑶妹妹捡着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心希望母亲早日康复,大不了下回不碰你的风筝就是了。”
    又是陆姒打圆场的声音:“好了好了,快别吵了,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靖瑶拖着腮,看着她们的背影,那里,本该还有一个女孩,她身份卑微,少言寡语,她爱□□致的点心,却总是吃不饱。
    赵誉从屏风后走过来,瞧着小丫头一脸郁闷的坐在那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陆靖瑶狠狠的拍了下他的手。
    啪的一声,陆靖瑶一下清醒了,瞧着赵誉那里的手,泪珠子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赵誉:“……。”
    她打了自己,自己还没骂她呢,她倒是先哭了。
    第34章 入学
    她越哭越凶, 双手捂在脸上, 呜呜呜的,眼泪顺着指缝浸湿了手背, 哭的可怜, 赵誉不知如何哄她, 只得把她抱坐在桌子上。
    她还是哭,赵誉把手放到她头上揉了揉:“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不如说与我听听。”
    陆靖瑶摆着头不说话, 身子一颤一颤的,赵誉实在不会哄孩子,想了许久才想起上回陪着永庆大长公主听戏, 淑仪郡主突然哭嚷着跑出来, 脸上挂着泪珠, 永庆大长公主便把她揽在怀里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哄她,淑仪郡主虽是成年人,可思想确与一般孩童无异, 哄阿福, 大概也一样吧。
    他斟酌了一番,伸手把陆靖瑶抱在了怀里。
    陆靖瑶正哭的伤心,身子一个旋转,跌入了温暖的怀抱,他身体不那么宽厚,却异常的有安全感。
    她想我要是死了,人死了会去哪里呢,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消失了呢?
    横竖最后登位的是十皇子,我都死了,九殿下自然也跑不掉的,大家都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她这么想着心里舒坦多了。
    她吸了吸鼻子,停止哽咽。
    九皇子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别扭:“小乖乖,别哭了,我的心都碎了。”
    陆靖瑶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赵誉看小孩在自己怀里破涕为笑,以为是自己哄好的,心中越发佩服永庆大长公主,哄孩子真是有一招。
    他要是知道陆靖瑶想的是死的时候他也一起死心情才变好的,估计想掐死陆靖瑶的心都有了。
    陆靖瑶心里的压抑一下扫空,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誉表哥是把哄女孩子的方法拿来哄我吗?原来表哥也只是表面严肃,实则心里早就碎了。”
    赵誉被一个孩子调侃,佯怒的轻点了下她的脑袋:“鬼丫头,还不是你一直哭个没完。”
    他大约觉得不好意思,满脸嫌弃的说:“吵死了。”
    陆靖瑶觉得赵誉也挺可爱的,虽然嘴毒了点,可长在深宫之中,生母早逝,疼爱他的养母也走了,如今养在只想着利用他的皇后膝下,一个孩子,总要有点保护自己的技巧。
    陆靖瑶笑嘻嘻的说:“是是是,誉表哥说的都对。”
    她提着茶壶倒了盏茶递给赵誉,赵誉接过去轻抿一口,陆靖瑶手拖着腮,绕有兴致的问道:“誉表哥,你明明人很好,为何总是要出口伤人,难道你就不怕得罪的人多了,人家背后给你使绊子吗?”
    赵誉拿着茶盖轻轻摩擦盏口,哼了一声:“你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当心长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