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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朕的颜爵在哪里!

      在颜爵厌恶至极,只想着回京或者回家的时候。钟元也恰好接到了捷报。这份轻飘飘的捷报将钟元震地说不出话来。
    古人说八千破十万,他以为是吹牛。可现在看来,未必不行呀!这个颜爵,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去了广东竟然打下了一半的广东!这等人,才是咱要的人才呀!
    “看看颜爵!这不过是一个四海帮出身的小混混而已!为我们大武,为朕,去了两广之地,不过是两个月时间,竟然打下了半个广东!而尔等在朝中如何?整日吵吵闹闹,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只在吵闹而已!简直岂有此理!”
    朝会上,得到消息的钟元怒不可遏。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颜爵,眼前的人个个都是精英。有了颜爵,这些人就好像是半老徐娘,能看,将就用而已。
    偌大的金銮殿,金碧辉煌,四周十二根盘龙柱仿佛十二个凶神恶煞的凶兽。
    那些可怜的大臣,在可怕的威压面前,瑟瑟发抖。
    这当然是做给皇帝看的。权当是给皇帝表个态。要知道霍去病厉害,只有一个。卫青厉害,也只有一个。你皇帝再厉害,也找不出第二个卫青霍去病来不是?
    所以,明面上大家唯唯诺诺的,实际上,大家都无所谓的样子。再生气,你的天下还是要我们帮你看着不是?
    这是从南宋开始就有的苗头。所谓与士大夫共天下,不就是和士大夫一起做天下的主人么?
    钟元看着手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时无语。他很明白,这种一说就认错的,其实是最不认错的。关键还是,他就不认错了,你也不能说他不对,毕竟他是做出认错的样子来的不是?
    “诸位是不是觉得,颜爵只有一个,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是颜爵?”钟元冷笑道。
    姜文曰上前一步说道:“陛下,绝非如此。而是臣等认为,现在的形势,只是一时,不能长久。更大的可能是,会将咱们大武的将军搭进去!”
    是的,这才是他们的实话。他们看不起颜爵,不认为一个在乱局中取得一点点优势有什么好开心好得意的。关键还在于,需要将广东变成实实在在的利益。这一点,武将也是认可的。
    广东,气候宜人,当然是很好很好。但是,明玉珍在的时候,尚且守不住,难道到了你颜爵手里就能保住了?这是不可能的!不但大明的皇帝不会答应,那些在广东的将领也不会答应。
    “哼!就知道你们这么想!你们不知道,白莲教传回来一个消息!福建,遭受了冰雹,他们损失很大!官府和百姓又是不安,又是惶恐,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中!这时候拿下广东,才是最合适的!”
    钟元得意起来,这消息是和捷报一起送过来的,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钟元就很清楚的知道,关于海外,必须放弃一段时间。两广乃至福建先拿下来才是正经!
    他也只敢拿下两广。至于云贵川是不敢想的。
    姜文曰脸色一正,道:“陛下,您难道只看到大明的灾祸,却没有看到别的吗?
    您看到福建的灾祸,那么您为何不能明白颜爵在广东纵横无敌的原因是因为两广的兵丁都已经被调走去福建了。这时候的福建是一个陷阱,就等着谁跳出来。
    相比于福建,两广何尝不是另一个陷阱?”
    姜文曰侃侃而谈,他的脸上泛出一种红光,仿佛看见了迷路的人,而他就是那个唯一伸出手援救的救星!大武的方向!人间的圣人!
    他对别的都没有追求,唯有这名利看不透。一旦得到这种机会,立刻就会扑上去,紧紧地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他只管自说自话,连皇帝都被他压得说不出话。却不管别人能不能听进去。比如夏良纯等武将,已经快要暴怒了。
    “哼!!姜文曰姜大人!以本将军看来,姜大人与其说是大武的文官,还不如说是大明的臣子!姜大人你说是不是?”夏良纯冷哼一声,也不站出来,就这么站在原地道。
    姜文曰血色迅速消失,依然还是那么白面文人。“夏将军这话,老夫可实在听不懂了。难道,老夫说的是错的?还是说老夫是在危言耸听了?”
    “虽不中,也差不多了。”
    “胡说八道!夏将军,你血口喷人!”
    夏良纯终于站出来,对着皇帝抱拳道:“陛下,姜文曰,只说大明如何如何,却不说,我大武如何如何!其心可诛!更何况,文人哪里懂兵?”
    夏良纯没有出来的时候好像是木头一个,等到他开口的时候,顿时是石破天惊!这么直接明白的指着鼻子骂人,就是石头也会被他骂哭。
    姜文曰一口血卡在喉咙出不来。【这个夏良纯!这个夏良纯!】
    他一边肚子里恶狠狠的骂着,一边缓缓倒下去。有点像是脑溢血。
    钟元大笑道:“夏将军,嘴上还是要积德的。毕竟姜大人也是一把年纪了,经不住你这般的说法。再说了,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不把人家当人,起码要把自己当人不是?”
    这也算是各自打三十,两边都不偏袒。
    两边都不偏袒,就是最大的偏袒。这就意味着皇帝是站在胜利者这一边的。
    闫继彤上前扶起姜文曰,恨声道:“陛下何其不共!他们是武人,当然希望整日里打打杀杀!可是陛下,打仗是要钱的!若是人人都像颜爵这般不要钱粮,还能开疆拓土,我等当然也是愿意!”
    他顿了顿,道:“可是陛下!今年岁入才多少?两百多万银子而已!质监局,制造局,司天监,火药局都朝着户部伸手。陛下,国库的钱早就没有了!不但如此,还背上了八十万两银子的国债!陛下!当真以为大武遍布金银么?”
    闫继彤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他是苦啊!老大是吏部的,这钱要给!仇人是刑部和礼部的,这钱还是省不了。要不然,一个公报私仇就过来了。这还是轻的,这些小人是会趁着天黑将他拉进胡同里猛揍的!做人,何其艰难也?
    关键他还不能四处乱说。要不然又是一个小人的名号扔过来!
    夏良纯却不怕,当即顶上去道:“金银是可以打出来的!这位大人可是以为现在还是汉武不成?”
    汉武帝,将祖宗家业败光的模式就是,使劲打使劲打,然后什么便宜都没有拿回家!哪怕你拿回家一些活的牛羊,也是可以大大的改善国内人民的生活的呀!漫山遍野的草,难道还喂不了几只牛羊吗?
    闫继彤却道:“阁下自比霍去病,本官却不敢说陛下就是汉武。”
    钟元脸色涨红。你什么意思?尽管汉武帝有些败家,但是这个名号朕还是很喜欢的,若不是因为他是老早的古人,这个名号,朕这个皇帝都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