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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清醒,便到处找陈相因。相因正在厨房煲汤,被东方阔先喝掉了一半。相因端着热气腾腾的瓷碗,叫梧然一同进屋来吃,可刚一进屋,便被钟离述抱了个满怀。
“新娘子,你一连走了几日,叫我想得好苦。”
“嗯?”相因眨眨眼,庆幸没把热汤舀满,把碗稳稳当当放在桌案上,这才细想了想。她那日走的时候,对着晚上的钟离述说了一声,可这白天的钟离述并不知道。
钟离述站在一边,低着头,满脸委屈。
梧然看不下去,开口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每日太子殿下都在窗前等着您回来,跟他说什么都不信,也不吃也不睡,就只是等着。”
他不记得另外一个自己一夜的等待,也忘了自己睡没睡觉,只记得要等着一个人,就在窗边,一直等,一直等……
钟离述将她重新抱住,揽得更紧了些,半晌,才又道:“新娘子你要是有事的话,留张字条给我就好,你不在的时候,我会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钟离述这样保证的时候,相因就很想哭。他越乖,她就越心疼。
她哄着钟离述把汤趁热喝了,才刚收拾完,宫里又派人赏赐下些东西。
这段时间,相因暗地里攒了不少钗环、珠玉、还有做工精雅的文房四宝,趁着午后没人,把许大虎叫到熟悉的屋檐下。
两人蹲在地上,相因把包袱拆开,对许大虎道:“这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你看能不能当个高价。”
“哎好好,我比你行动方便些,今天换班后就去城里问问,有什么消息我再来和你交换。”
相因又嘱咐道,这些是宫里出来的东西,怕有心人一看做工就看出来,出手的时候得找些靠谱的人。
许大虎满口答应着,把玩着手里的宝物两眼放光。他猛然一抬头,眼神遽变,声音有些发颤道:“你——”
相因看他突然张大了嘴巴,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喂,你怎么了?”“你,你后面——”
相因预感不好,难道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了,壮着胆子回头一看——整个人已经被笼罩在钟离述的阴影之下。
只是钟离述满面阴霾,是她从未见过的怒容。
难道钟离述又发病了?相因看了眼日头,不对啊,没到戌时,他不该转变状态的啊。
相因正想站起身来,可蹲了太久,小腿发麻,一个趔趄,就要跌倒在地,钟离述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腰,带着力道将她拉了起来。
“太子,你……”她正要解释一番,难道是他发现东西丢了?
钟离述又往前走去,相因还以为他也要把许大虎也拉起来时,他却突然伸手一推,许大虎跌倒在地。
相因下意识跑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钟离述却撅起了嘴,委屈地问:“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玩?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和我玩了吗?你不给我做好吃的了吗?”
听到这熟悉的天真烂漫的语气,相因松了口气,太子还是那个傻太子,这就好应付多了。
她边把许大虎拉起来,边哄道:“我当然喜欢你呀,我最喜欢你呀,怎么可能不跟你玩呢?”
钟离述大力把她的手拉过来,道:“不许拉着他。”
相因道:“好好好,我以后只拉着你好不好呀?厨房里刚蒸着荷叶糯米鸡,我们去吃好不好?”
相因偷偷给许大虎递了一个眼神,让他快趁机溜走,又马上举手拦住钟离述的视线,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去吃吧。”
“那个人是谁啊?”
“是我一个朋友,我只是跟他说几句话而已,并没有跟他一起玩呀对不对?钟离述你这么风神俊朗,又这么有才学,我怎么会跟别人一起玩哈哈哈……”
钟离述脑中的一根弦“嗡”地响了一下,丝弦颤动的余音很快消失不见。方才这句话甚为耳熟。
“吾儿风神俊朗,又颇具才学……”
是谁跟他说过这句话来着,他用力去想,可太阳穴突突地疼,只得放弃。可他觉得这句话是一个对他顶重要的人说的,他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禁有些伤感。
虽然钟离述不记得另一个‘他’,可隐隐约约却还是受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影响。
相因又敷衍地夸了他几句,钟离述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满意地拍了拍相因拉着他的那只小手。
府外换了布防,钟离述行动就更加自由。为了感谢那日厉敬璋的解围,特意登门拜访。自然,还是得晚上才能行动。
相因一来是受钟离述的意,多来走动走动,二来,也是替长公主与厉敬璋通个气。
厉敬璋也关切道:“菡蓉近来还是在凤鸣宫住?”
相因点点头,“是啊,陛下和武安侯说什么她都不肯回去。”
第21章 厉敬璋拾了块点心来吃,……
厉敬璋拾了块点心来吃,“可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