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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石门的机关也与前四宫不同,更加隐蔽。
打开石门必然要惊动怜婉宫内高手,眼下来说,对酆都还知之甚少,贸然闯入必定不适合。但怜婉宫是酆都最后一宫,是位于酆都地下最底层的一宫。从前四宫所见来看,必定对“酆都大帝”有不同寻常的意义,可以探知更多的事件。如若今日时机有误……
正思索着,周澄示意薛煊从搜索机关的石门处离开,躲到更加隐蔽的位置。薛煊迅速隐藏身影,便听到踉跄脚步声从旋转的石阶上跌跌撞撞半摔半走的下来。
这个人仿佛中了毒、醉了酒般,无法控制身体,举动鲁莽而大胆,丝毫不掩饰,似乎丝毫不害怕被人发现。
而这样大的响动,怜婉宫内的那名高手是一定会发现的。薛煊意识到这是进入怜婉宫的绝好时机,与周澄更加小心的压低呼吸,几乎化作毫无生命的玄黑山壁。
果然,怜婉宫石门沉重而缓慢的移动,趁着其内高手发现门外之人的时刻,薛煊与周澄迅速而轻盈的滑进了第五宫,并贴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打量着门内与门外。
怜婉宫内高手甫一见到宫外之人,立刻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感慨,见其趴伏在地,立刻将其搀扶进怜婉宫,从怀中掏出怜婉宫石牌,一破两半,同时将石牌捏碎,将碎末喂与这人——酆都内果然有毒气,这石牌果然是解毒之物。
解毒的同时,薛煊留意到宫内之人与中毒之人交谈的语调很奇特。讲话时无论作何神情,哪怕神情欣喜,声调也很冷硬,每句话都如同劈石斩铁一般。这一句话里,有多半是听不懂的。薛煊忆起坟寺主人所说的,“哼着古怪曲子擦着一把刀。那曲子音调言辞这百年来我都从未听过”。难道也是慧椿那一伙人?这两人难道也同样听命于将军?
薛煊屏气宁息,仍旧凝神瞧着。
宫内之人唤中毒之人为“松平”,中毒之人则称呼宫内之人为“武田”。
听其话语,两人相识已久,相交甚好。而武田来酆都有一段时间了,松平并不知情,但却发现武田每月都要消失一段时间。此次从一个叫“横屿岛”的地方,一直跟着武田到酆都,而后悄悄潜入了酆都,却没有想到酆都内毒气和有毒的花草比比皆是,因而哪怕身手不错,仍旧中了酆都内的毒。
武田笑道:“考虑得多,怎未料到?”
松平则道:“我以为,你的地方,不会有事。”二人跪坐交谈,背脊挺直如刀。虽是好友,言谈间仍旧甚恭敬。
眼见得二人开始叙旧,聊些以往吃过的食物等等,薛煊便分了心来,一边听着二人交谈,一边留神打量怜婉宫。
他方才在宫外所听的呼吸声不错,其内除了武田,只有一名活人。
这人穿着青色的节级服饰,作县衙小吏打扮。薛煊忆起武城宫内的官司以及七非宫内被火烧的围绕着干净民居的邻舍,再加上眼前这名小吏。难道这小吏是武城宫内官司所提及的“定海捕班小吏”?鸣冤者妻女皆是被火烧而死,七非宫内被火烧灼的邻舍,难道与此相关?
这小吏被锁在柱子上,呼吸微弱,眼见得活不成了,而武田与松平则像根本没瞧见柱子上绑了个人似的。
薛煊又瞧这怜婉宫内,对比其他四宫,怜婉宫空荡荡。捆绑小吏的柱子一侧,整齐摆放各种刑具,还有水池与熄了火的火坛。
另一半则高于柱子那侧一个石阶的高度。摆设则很特别,放着一张大大的没有床架的床,这床像是削去了床腿,直接把床架放在地上似的。而这床架上又放着书案等物。松平与武田正是在书案两旁跪坐。
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五本手札,都收拾的十分整齐干净。最上面一本手札,封面写着一丝不苟的大字,写的是“宏武九年刑簿”——竟然将用刑认真的记录成册。
松平道:“鲱鱼刺身,仍旧是小田园城美味。来宏武国后,将军不食,一次未吃过了。”
武田道:“如今松平君大权在握,区区刺身有何难?”松平与武田讲话,发音用词皆奇特,泰半听不懂。薛煊只能联系神情举止,并断断续续个别的词来猜测。但“将军”二字,让他更加留神起来。
听了这话,松平笑了笑,又道:“横屿岛潮湿,将军不适,右手右臂,许多粟粒。”
武田面上轻松惬意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严肃。而这副神情,莫名的与慧椿相似。
武田道:“不知松平君究竟要说什么。”
松平道:“我们十人随将军渡海来此,五人与将军妻女同战死。我为将军打理生意,其余人皆不知做什么了。”
武田道:“将军自有安排。”
松平道:“近日听闻,上杉胜景前去宏武的京都,并已经逝去了。”
武田略诧异道:“当真吗?不曾听闻?”
松平继续道:“你在酆都这处所在,我们亦不曾听闻。”
或许是谈话谈及了碰触到酆都,武田收敛了神情,道:“将军自有安排。”
松平沉默许久,而后道:“武田君,你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