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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

      生气?许宴噘嘴,手指伸到笼子里碰了碰它:对不住。
    滚蛋:滚蛋!滚蛋!
    许宴:这波我错了。
    许宴想起上辈子,觉得好委屈,泪水在眼眶里转了转憋回去:你主子说话真毒,骂我废物。
    滚蛋:撒谎!
    许宴:他就是说了,你别装作没听见。
    滚蛋:撒谎!撒谎!
    许宴:你偏心。
    滚蛋欢了:撒谎!打错了!打错了!撒谎!打错了
    许宴:我们没打。
    滚蛋:打错了!
    许宴一阵无语,感觉自己和它不在一个频道上:安静,再给你主子叫出来。
    滚蛋:闭嘴!
    _
    期末考试最后一轮结束,学校方面通知放假两天。
    许宴出了校门,一眼就看见马路对面停了辆粉色小电驴。
    电驴主人同样穿一身粉,粉色工装牛仔裤,粉色短袖,脸上卡着副豹纹茶色墨镜,香烟别在耳朵上,嘴里咬着支棒棒糖。
    如果头发也五颜六色,那就是典型的洗剪吹加非主流。
    头顶乌云翻滚,阴雨天都遮不住闷燥,许宴直接略过此人,右转回公寓。
    粉色小电驴很快骑到他身边,慢悠悠跟着往前晃。
    帅哥电驴主人问,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吃饭。
    没有。许宴果断说。
    帅哥别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高考分出来多久了,说好考试结束陪我庆祝的呢?白隽说。
    你把佛请动再说。许宴道。
    行,我舅呢?白隽往后看了眼,正好看到他舅,肖远舅舅我可算等到你出关了!
    小电驴落后,许宴蹲下来假装系鞋带,等听见某人说话声,他才起身继续往前走,同时把脚步放缓,暗暗竖起耳朵。
    四百分刚出线好意思庆祝?他舅近日嗓音都比较冷淡。
    我不是庆祝分数,我这是庆祝脱离苦海。白隽理直气壮说。
    他舅冷「哼」了一声。
    这已经超出我预期分了。白隽说,我高考前的模拟测验总分四百还不到。
    嗯。肖远目光兜兜转转,最终追随在前面那人身上,语气倏尔温和许多,超常发挥,恭喜。
    白隽咕哝说:舅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害怕。
    肖远瞥他,似乎刚注意到他的粉色小电驴:谁给你买的?
    我女朋友的车。提起她白隽就高兴,跳流行舞的,我这身跟她是情侣装,Fashion吧?
    白隽的社交圈子不小。
    社会上的,学校的,线下游戏圈的,纨绔少爷圈的,杂七杂八的人他都能认识一些。
    晚上的饭局比较大,白隽定了个三张大圆桌的包间。
    肖远他们也是抵达饭店之后,听白隽某位朋友说才知,今晚是他出国前的告别宴。
    等很久时间,就为把大家聚齐,认识不认识的,凑一块儿让白少爷不留遗憾地去背井离乡,顺便跟交往两个月的女朋友和平分手。
    白少爷看上去是个纨绔子弟,实则在情义方面比较多愁善感。
    肖远耳里听着他外甥在桌上高谈阔论,拿起面前的高脚杯,和旁边林巨霖的碰了一下。
    你不知道他要出国么?林巨霖问。
    猜到了。肖远淡道。
    前段时间他父亲肖明泽隐隐提过,说他姐姐肖静在公司里询问过关于留学的事宜。
    肖明泽目前虽不在公司掌权,但相关职员依旧和肖明泽私下保持联系,上报公司情况。
    尽管肖明泽现在记性大不如前,但忘记的也只是平常生活中琐事,涉及公司的倒是半点不忘。
    整件事说白了,就是对肖静工作能力的一个考察。
    话说林巨霖小声问,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包间门开了一下,几分钟前去洗手间的许宴回来了。
    肖远目光落在他脚上两秒,收回视线说:做鞋子,衣服也做。
    许宴坐下,先前喝两口红酒的脸有些红,他笑眯眯凑过去加入两人交谈,问:说啥呢?
    你是不是不能喝酒,脸红成猴屁股了。林巨霖吐槽。
    肖远垂睫后的目光落他脸上。
    离远看是有些红,离近看是真的红,热度都要透出皮肤了。
    我体质就这样,闻到酒就红脸,没多大事。许宴拍了拍脸,后面自言自语,怎么还这么烫。
    他刚刚应该洗过脸试图降温,鬓发和前额的发梢都湿了,下巴能看到些许水渍。
    发烧没?肖远冷不丁问。
    不知道啊。许宴满脸无辜,心里却在说爆哭了家人们,肖帅哥终于和我说话了。他按住激动,杏眼睁睁大,我两年没生过病了。
    然后拿手试了试额头,最后抓起肖远的手又试了一遍。
    被他手抓住的那个瞬间,肖远眉头拧了一下,手背碰上他额头,肖远便确定他是发烧了,不是喝酒喝的。
    当然和喝酒也有关系。
    本就天热体温偏高,病灶潜藏在身体里,他一贯生龙活虎,小毛病估计都没感觉。
    碰到酒精,病灶现形了。
    帮我看着点白隽。肖远和林巨霖说,我去一下药房。
    噢好。
    林巨霖茫然不解地目送他出门,心想他挺关心许宴的啊。回过头,发现许病患也站起来了。
    许宴绕半张桌子,将白隽一直夹在耳朵上的香烟拿走。
    诶许宴?白隽鼻音很重,因为刚才流过两滴眼泪。
    我跟你舅先回了。许宴又去拿桌上打火机,吃完和林巨霖一起上你舅那。懂?
    少年背影很快消失在包间门口。
    同桌的女生感叹了一下,和另一个女生说:看上去阳光帅气,感觉挺老实,没想到全是表象。
    白隽知道她喜欢姐弟恋:怎么,看上我兄弟了?
    女生化着精致的妆,衣着成熟,显然是社会人士。她点了根烟:我喜欢你舅那挂的,介绍一下?
    白隽晃了晃酒杯,笑道:我舅纯情得很,跟你不合适。
    女生:那算了。
    _
    外面下着毛毛雨,肖远站路灯下刷着手机地图。
    不一会儿,旁边站过来一个人,香烟的味道飘过来。
    肖远准备走开。
    我知道哪有。抽烟的人大概率吹了夜风,嗓子很沙,也可能是之前的红酒导致的,我带你去。
    那人熟稔地吐出烟雾,蓬松的头发上很快覆盖了层白白雨雾。
    肖远:你还没成年。
    许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其实我的内心已经沧桑了很多年。
    肖远:
    许宴看他:去吗?
    看你精神好的很,自己能去就不要依赖其他人。肖远往回走,我外甥比较重要。
    诶
    许宴长臂一伸,揽住他脖子往怀里勾了勾,大手在他胸口揉揉,说:两个男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啊,帅哥胸量大点,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高抬贵手翻个篇呗?
    肖远没挣,扫了眼胸口的手,被他带着过马路。
    心想低声下气没感觉,借机耍无赖倒是真的。
    有一点我搞不明白。许宴说,我思来想去,你当时可能知道我在气头上,为什么不理解一下我。
    过完马路,肖远把搭在肩上的手臂拿下去。
    他看着许宴,表情很淡:有人对你、或你的私有物发火,你也要立马对他发火,这叫做礼尚往来,属于「被迫一方」和「自控能力差的一方」沟通时,最基本的礼貌。
    许宴:
    臭小子说绕口令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对许宴肖远有争议,就再往下看看叭。
    滚蛋:肖远在撒谎!肖远是骗子!肖远上次是故意打你电话!本大爷拆穿他,他还叫本大爷闭嘴!
    19、照顾
    肖远说完,挑了个方向走。
    不是那边。后面传来许宴有气无力的提醒,是这边。
    等肖远打个弯折回来,许宴跟上他,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的那个自控能力差的一方,是我吗?
    肖远:不是。
    敢说不敢承认,你就是在说我。
    许宴鼻腔里哼了一下,弹掉烟头,走两步忽然停下来。
    肖远回头望,那人捡起烟蒂,摁灭在路边垃圾桶的烟槽里。
    晚上的大药房很冷清,阴雨天更是没什么人。
    某位爱护环境的病人,乖乖量了体温。
    39.2;
    许宴挑了下眉:哦豁。
    听这语气还挺惊讶,肖远站在旁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白衣大哥给配了些药,说:药先不要吃,酒精散散再吃。
    许宴付完钱,趁人家走开,小声和肖远咕哝:我只喝了半杯。
    还是红酒。他补充。
    红酒不是酒?肖远拆了退热贴往他脑门上敷,该的。
    许宴忍住辩驳,拎上药袋跟上他,心里漫无目的开始想,上辈子白隽也出国留学了,但却不是现在,而是过完暑假之后无声无息远洋的。
    自重生以来,有大小好几件事情都提前发生了。
    这些事提前发生的先决条件,大概率是他和肖远关系发生改变之后。
    那么他父亲呢?
    许宴不确定,不太敢确定,不怎么敢抱希望。
    但在心里做了最坏打算。
    凌晨两点,那两个人还没回,并且电话打了没人接。
    肖远翻看朋友圈,发现三个小时前林巨霖更新过动态,没有文案,只有两张KTV包间的照片。
    许宴出来时,看见他靠在餐桌旁,低头捏着睛明穴。
    深蓝色质感高级的绸缎睡袍穿在他身上,系带不紧,衣襟半敞,精瘦好看的锁骨翘出一片阴影。
    咳咳。
    许宴烧得嗓子难受,咳嗽打断滴滴答答的时钟走针声。
    肖远去厨房给他倒杯热水。
    我想喝冷的。许宴坐下。大夏天喝热茶简直要人命。
    忌生冷。肖远说。
    行行,随便吧。许宴生无可恋趴桌上,侧脸枕在臂弯里,盯着他看了会儿,他们呢?
    唱歌去了。肖远转进厨房又洗了个茶杯出来。
    坐下,开始给热茶晾凉。
    这样坐下来,睡袍的衣襟更敞了。
    许宴忍不住心想,这人怎么那么多睡衣,看了几次,每次都不一样,不会有什么睡衣强迫症吧。
    隔一天,换一样,男士睡衣的款式穿完了,再试试女士的
    盯着他的人忽然笑出声,肖远停下动作,茶杯推过去,眉眼染上淡淡烦躁:趁热喝。
    失礼了啊。许宴止住笑,指尖碰到茶杯,烫到缩手。
    肖远凝视他两秒,又将茶杯拖过来,继续晾凉。
    许宴吹吹指尖,嘀咕说:看着细皮嫩肉,没想到皮糙肉厚。
    在那位不满之前,火速改口道,我意思皮糙肉厚都是大老爷们,你是,我也是。
    小片刻,门锁传来动静。肖远起身去开门。
    许宴杯子里的水喝一半,看那勾肩搭背晃进玄关的两人,惊道:喝多少酒,你们还是学生!
    白隽反驳:我成年了!
    林巨霖清醒无比:我就饭店两杯红酒哈,KTV滴酒没沾。
    白隽脸颊微醺,乖乖巧巧喊了一声舅舅之后,晃去餐厅,搂住许宴压他背上:许宴!
    许宴门牙差点磕掉,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卧槽,你这醉鬼,赶紧从我身上起开!
    肖远拿开杯子,检查一番杯沿,仿佛只是在看看杯沿有没有被某人的门牙磕坏了。
    放下杯子的时候,某人杏眼睁得老大地瞪着他。
    我给你介绍对象!白隽死活赖在许宴身上,漂亮,好看,能干,你走桃花运了你!
    许宴被他压得脑袋低着,忍住将他撅翻的冲动:诶,肖远舅舅,别袖手旁观,这你亲外甥。
    什么对象?肖远舅舅注意力在这个地方。
    对象没你的份!白隽护犊子似的圈住许宴脖子,我好不容易把他推销出去!不准抢!
    谁要你推了,你哪来的媒婆啊这么多管闲事。许宴掰他胳膊,你给老子松手,断气了。
    肖远皱眉:白隽。
    白隽没有全醉,听他舅语气严肃就讪讪地放开许宴。
    操。许宴活动脖子,侧过身瞪白隽,一脸凶相地问,你背着你舅干了什么好事?
    我知道!林巨霖拉着裤子拉链从卫生间出来。
    白隽一听两手抱头,嗷嗷叫着往卧室那边跑:我不听!我睡了!随便你们怎么编排我吧!
    林巨霖嘿嘿道:他把许宴电话号码给了两个美女,一个是他在游戏里边认识的,短头发。一个好像是他家什么销售职员,跟我们坐一桌,最漂亮的那个。
    给完他就清醒了,但又不能把号码要回来。刚才在车上叫我骗你们说他喝醉,没想到我上个厕所就露馅,演技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