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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啾啾。”李阮棠亦红着脸,将人搂进怀里,“这几天是我忙过了头,以后——”
    这话说来总是有些不知羞的,但说与心上人听,却是不碍事的。
    她顿了顿,那声音低了又低,却好似一把火,烧得小郎君止不住地从脚底漫出滚烫。
    “等回京后,我每天都陪着啾啾,好不好?”
    “妻,妻主,那贴贴呢?”强忍住自心底涌出的羞,孟均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清醒。
    他还得给她解毒呢!
    李阮棠呼吸一窒,面上又红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
    小郎君会意,她是说每天都要贴贴的意思。那这样的话,她们贴一次,大抵是弹指功夫,要是把一夜按算三个时辰,怎么也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孟均躺在被里,掰着手指翻来覆去地算了几次。压根儿没有半点睡意。他搬着自己的荞麦枕往李阮棠身边靠了靠,很是热络地小声道,“妻主,你这会有没有什么感觉呀?”
    也不知这弹指一瞬的贴贴有没有帮她缓解些许毒性。
    可这话听在李阮棠耳朵里,却是暧昧的紧。
    “......很,很舒服。”
    唔,没错,没错,她的唇那么软,贴起来的确很舒服,孟均分神地想着。
    黑暗中,李阮棠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偏她家那小夫郎还穷追不舍,又问道,“还有呢?”
    有自然是有的,却是不能再说,不然,克制将难。
    “......啾啾。”李阮棠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替小郎君盖好薄被,“快睡吧。”
    “哦。”孟均乖乖闭眼,他早就困得不行,若非惦记着李阮棠的毒,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如今既然约定了每天都贴贴,那慢慢解毒便是。
    小郎君心下大石一轻,不多时又熟练地滚进了李阮棠怀里。
    他睡得香甜。
    原本疲累的姑娘却缓缓睁开了眼,她浅浅笑着,伸手隔空拂过自家小夫郎的唇角,“小傻瓜。”
    怀里的小郎君眉眼弯弯,似是得了美梦,也不知他的梦里,会不会有她。
    *
    连绵的大雨过后,天空一日晴过一日。
    昨夜里折腾许久,小郎君毫无意外地赖了床。便是胡家三人亦是难得多睡了一会。
    李阮棠惯常醒的早,才推开院门,四周大树的枝叶忽得无风而动,顷刻间,几个覆面的玄衣女子自高处轻巧落下。
    “世女,属下来迟。”
    这几日里,她们接连被人设计,好在跟踪魏云若的姐妹有消息说她马车自长山沟离开,这才又兵分两路,追进了胡家村。
    毕竟,翰林院的编修大人无缘无故来这么一个刚刚发生过泥石流的地方,本身就不合常理。
    更何况,那日世女跌下山崖,魏云若亦在跟前。
    领头的女子垂首,“世女,这几日陛下的头疾愈发严重,便是苏大人,也无法得见圣颜。”
    “......”
    李阮棠微微蹙眉,却也没想起来这几人究竟又是谁,只凭着那声音的熟悉感,低道,“此处怕是与金丹案有关,你们且去查查那付家付兰仙可还有猫腻。”
    “是。”
    “妻主?!”院子里,薄薄房门被人慌里慌张地推开,啾啾焦急寻人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她家那黏人的小夫郎呀。
    李阮棠心头微甜,扬声应了一句,并未注意到低首领命那几人眼中的惊诧。
    “世女——”领头的女子名唤未丹,是李阮棠贴身的婢子。自回京后,她跟在李阮棠身后,也曾遇见过这声音的主人,孟家的九郎——孟均公子。
    虽说她们两人一同跌落山崖,但当时在场之人都说,是孟公子拉扯着世女,这才有了这出意外。
    他这一声妻主,谁知会不会有诈。未丹忠心,忙抱拳想要提醒李阮棠。
    可院门后来了脚步。
    李阮棠哪里还有功夫再听,忙不迭地挥手示意未丹几人避开。
    吱呀——
    睡迷糊寻不到李阮棠的小郎君哒哒跑了出来,他发丝仍是半散着,乍看见好端端站着的李阮棠,想也没想就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声音还有点哭腔,“妻主,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天被吓得的狠了。
    今早睁眼没瞧见她,孟均心头难过的都快要上不来气。生怕昨夜的一切都是梦,他压根没找到李阮棠。
    “傻啾啾。”李阮棠笑笑,揽住自己的小夫郎,慢慢往回走着,她面上温柔,眼角微微扫过大树枝叶,“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九九?
    藏在树上的未丹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世女这是与孟公子患难见真情了?
    她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还好刚刚没有对孟公子出言不逊,不然,以世女的性子,怕是要重罚。
    未丹嘿嘿一笑,临走前又往胡家院子里瞥了几回,不容易啊,能让世女这颗铁树开花,孟公子果真是有些本事的。
    要知道,当初那齐公子都追去了边疆,也没得世女多看一眼。更何况,单论姿容家世,齐公子远比孟公子更适合世女。
    足见这情字,当真是玄妙。
    她感叹连连,虚掩的房门里。
    毫不知情的小郎君正端端正正坐在板凳上,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偷偷看向换衣的李阮棠,放在膝上的手指紧紧蜷起,结结巴巴道,“妻,妻主,我漱过口了,漱了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