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前夫给我下药了 第70节

      第八十一章
    苏云清很快就移开目光, 装作检查苏聪写的字。
    回来的马车上,两个人还闹过别扭。
    苏云清被甩了脸色,当然不高兴。她也是有脾气的!不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婢女, 所以,在他示弱之前, 她绝对不会搭理他!
    苏聪赶紧从椅子上下来, 变得拘谨很多。如今不在寿阳苏家, 而是在梅令臣府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知道,自己在寿阳的时候能够横行霸道, 不过是因为有苏家和晋安王府在后头撑腰。入京之后, 情况大不相同。
    眼前这个冷峻的男子, 是京城里最大的官。这个官有多大,在苏聪这个年纪, 还很难理解。这位少年只知道,因为有这个男人的庇护, 三姐在京城过的日子, 比二姐滋润多了。甚至二姐一家, 还要仰赖这个男人的鼻息而活。
    “在写什么?”梅令臣随口问道。
    苏聪觉得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不太好亲近的感觉。
    “随, 随便乱写的。”苏聪回答, 颇有几分学生被先生问问题的局促。
    梅令臣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拿起他写的字。苏聪开蒙晚, 字写得一般,歪七扭八的,毫无笔法可言。亏苏云清还能那么耐心地教导他,不过她好像对于别人的耐心总比自己多许多。
    梅令臣指着苏聪写的字说:“你若将来想要参加科举, 写字先要工整,然后才是追求自己的风格。你倒不急于练字,先多看书,认些字才是要务。”
    苏聪刚开始不认真听,直到苏云清戳了戳他的后背,他才凑过去,虚心受教。
    梅令臣提笔写了几个字,告诉他架构,笔势,然后还给他推荐了几本书。
    苏聪不觉得什么,但梅令臣偶有机会,领着那些新入仕的官员参政议政,人人都想跟他讨教几句。不及而立,便是首辅,这足以在大昌的国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苏云清走到桌子旁边喝茶兼吃茶点,采绿偷偷说:“小少爷可真有福气。”
    “有什么好福气的。”苏云清喝着茶说。
    “被姑爷指点还不够福气?”采绿轻声叹息,“小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您出去问问,再瞧瞧门外排着队送礼的那些人。咱们姑爷可是国之首辅,年轻有为。小少爷能被他指点几句,都能拿出去炫耀一番了。”
    苏云清转身,看了梅令臣一眼。
    他神色很淡,面庞有层薄汗,如同芙蓉凝露,空气中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用芙蓉花来形容男子,着实有些诡异。但除此之外,她几乎想不到更确切的词,能够展现出他的俊美。
    也许是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很多事她都觉得理所应当。他的容貌,他的能力,都变成了见惯不怪的东西。
    梅令臣似乎觉察到她的目光,抬眸看过来。苏云清立刻转了回去,心虚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梅令臣微微一笑。每当她用那种近乎迷恋的眼神看着自己,就会激起他内心深处的热情。虽然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注视着自己,但她失去记忆后的那段时间,这种目光一度消失了,如今终于又重现。
    “采绿,你带苏少爷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是。”采绿过来,对苏聪行礼,“少爷跟奴婢走吧?”
    苏聪本来不想走,但料想梅令臣有话要单独跟苏云清说,自己在别人家做客,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懂的。否则,梅令臣一个不高兴把他赶出去,他岂不是又要去二姐家将就了?他难得乖巧地走到苏云清的身边,“三姐,我晚点再过来找你。”
    苏云清觉得他虎头虎脑的样子,甚是可爱,点了点头。
    他们走后,苏云清继续喝茶。这是新供的雨前龙井,数量极少,宫里也只有两宫太后和皇上那里有。茶香袅袅,似烟笼雾罩的心事。
    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苏云清如坐针毡,起身要走,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后的胎记上,她双腿发软,扭动到,“你放开我。”
    “七七,你这辈子吃定六哥了。”梅令臣声音低沉,似梦呓,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
    苏云清被他的声音所惑,只觉得脚下似踩着云彩,整个人轻飘飘的。直到两个人纠缠着来到床上,衣裳尽褪,她才缓过神来,推他的胸膛,“大白天的,你今日没有公务要处置吗?”
    梅令臣俯下身,凝视着她秋水一样的双眸。
    “本来有,但可以晚点再做。”他声音很轻,若夏日的蜻蜓点过湖水。
    说完,就堵住了她的嘴。
    苏云清觉得那浓烈的香草气息覆过来,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渴望。
    他是最温柔而多情的男人,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准她的欢愉。她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巫山云雨,人间至味。这种尝过,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感觉,就如同中毒一样。
    情到浓时,梅令臣哑声问道:“七七,你喜欢六哥吗?”
    苏云清搂着他的脖子,含糊地点头。
    “哪种喜欢?”他耐心地将她汗湿的额发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苏云清现在不想回答这些问题,只娇声道:“六哥……”
    梅令臣坚持不满足她,等着她回答。
    苏云清快哭了,蹭着他的肩膀,羞涩地说:“像喜欢夫君那样的喜欢。”
    梅令臣也不管她是被哄的,还是出自真心的,继续到:“你不唤我六哥,唤声夫君来听。”
    苏云清快难受死了,怎知他会在此时纠结这么个问题。身体的巨大空虚就像无底深渊,如果得不到满足,她真的会疯掉。
    “六郎。”她叫了一声,手脚越发紧地攀着他,“我好辛苦……”
    梅令臣看她眼含泪珠,面庞染上媚色,美不可言。
    苏云清料想很快就会结束,但最后无力地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弹。自她叫了那声“六郎”之后,这个原本还算温柔的男人,突然就变了模样。
    “好渴……”她无力地说道,口干舌燥。
    梅令臣下床,帮她倒了一杯水,因为手伤未愈,只把她放躺在腿上,喂她喝。她咕咚咕咚地喝完一杯,嘴唇越发红润光泽。
    “还要吗?”
    苏云清摇了摇头,很自然地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两人现在坦诚相对,他身上的一切都一览无遗,苏云清的脸刷地通红,赶紧爬起来,钻进了被子里。
    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隐约也有很难容下的感觉。但亲眼所见,还是非常震撼。
    “你睡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梅令臣柔声道。
    苏云清睁大眼睛看他。她简直佩服死这个男人的体力了,自己累个半死,他居然还有精神出去做事?吃的是同样的粮食,为何差这么多?
    梅令臣失笑,凑过去,在她额上亲了亲。
    屋中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后,熟悉的气息就远去了。
    不知不觉,日已偏西,床上落下斑驳陆离的影子。苏云清也无睡意,重新睁开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出神。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不知是出于习惯,还是对她身体的喜爱,但相合时的愉悦证明了他们彼此的心意。
    她好像终于明白了梅令臣在马车上的沉默。这个男人在意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
    他们竟然神奇地纠结到了相同的一点。
    她知道自己很喜欢这个人,所以才会跟他耳鬓厮磨,盼着能相守一生。
    知念堂外,苏聪被采蓝捂着眼睛,按在墙角。直到梅令臣走了,采蓝才放开苏聪。苏聪气得瞪她,“你干什么阻止我进去!刚才梅令臣分明在欺负我三姐,我三姐声音都不对了!”
    采蓝知道他年纪小,男女之事讲不清楚,就皱眉说道:“他们在造娃娃。”
    苏聪先是愣住,然后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造娃娃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要把三姐弄哭?弄哭了怎么造?”
    采蓝觉得头疼。她受过的训练里,没有给小孩子解释男女之事这一项。
    “你自己问小姐吧。”采蓝冷冰冰地说。
    苏聪朝她做了个鬼脸,他觉得采蓝跟他屋里伺候的婢女完全不一样,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可是采蓝功夫极好,他也不敢造次。在寿阳时一样,他曾被抓住了打屁股,那种羞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苏聪老老实实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三姐,我可以进来吗?”
    苏云清正累着,没想到苏聪来得这么快,勉强撑起身子,披上衣裳。等穿戴整齐以后才说,“进来。”
    苏聪走到明间里等着,没有敢往内室走。他虽然懵懂,但也隐约知道,这个时候是需要避嫌的。
    过了会儿,苏云清走出来,他开门见山地问:“三姐,刚刚你在造娃娃吗?为什么哭?”
    苏云清愣住,脸微红,随即用力推他的脑袋,“不关你的事。”
    “你很喜欢那个人,才会跟他造娃娃吧?”苏聪老成地说道。
    苏云清没有否认。她身上的寒症虽然缓解了,但还未痊愈,据曹参所言,需要两到三年才有可能受孕。但她不排斥给梅令臣生孩子,只要想到将来腹中会有他的孩儿,心口就涨得满满的。
    “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
    苏聪现在还不明白。但他忽然意识到,刚才苏云清哭泣并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欢喜。
    他不想长大了,因为大人的世界,真的好难懂。
    *
    梅令臣坐轿子到了大理寺,大理寺的寺丞正站在门边等他。梅令臣从前在大理寺时,兢兢业业,向来守时,但今日足足晚了半个时辰才来,想必是官大了,官威也大。
    寺丞面对这个曾经的下属,如今的上官,内心也很复杂。
    “人提出来了吗?”梅令臣走上石阶问道。
    寺丞回答,“提出来了,在公堂上等着。”
    “公堂不方便,还是回牢里审。”梅令臣吩咐道。
    寺丞只能照办,又把人送回大牢。
    大理寺的牢狱里关的都是重犯,提审的刑具明目也有许多。梅令臣坐在提审室里,慕白送上一杯清茶,他用杯盖轻轻拂去茶沫。这里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大都是刑具剥离人身上的血肉留下的,经年累月,还有腐烂的臭味。寻常人闻到都要作呕,他却一派淡然,还能喝茶。
    狱卒将人押进来,那人披头散发,衣裳污浊,看不清形貌。
    梅令臣不作声,那人的手锁在沉重的铁链中,一动便哗哗作响。
    “梅令臣,你究竟想做何!大昌还有没有王法!”那人开口咆哮。却是日前因为私放永定侯世子而获罪贬官的原顺天府府尹。他本该在去地方上任的途中,谁知出家门时,被人带来了这里,日日严刑拷问。
    梅令臣抬眸,双眼清冷如月,“在大昌,我就是王法。”
    “你!”府尹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又无可奈何。到底是多狂妄,才敢说这句话?
    “你为何放了永定侯世子?”梅令臣淡淡地问。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因为永定侯向我施压,我没办法才放了他儿子。在这京城里头,遍地权贵,顺天府尹实在难当,我谁也不敢得罪!”
    梅令臣转着手中的茶杯,“原江宁织造苏绍的诉状,是你收的?”
    府尹想了想,“是。”
    “也是你向先帝陈述案情,让先帝结案的?”
    府尹又点了点头,“我是依法办事,你为此才抓我?”
    梅令臣忽然摔了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连大气都不敢出。偏偏这顺天府尹是个憨子,他天不怕地不怕,梗着脖子,“我告诉你,我跟皇太后沾亲带故,还是朝廷命官,你若敢杀我,太后绝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