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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蹦得多?用劲儿啊。”孟宜安忙扶着施戚坐下,“怎么不?通知我?”
她没有意识到?自己问得多?理所当然,施戚道:“以前读书时?就有旧伤,你?最近事情也挺多?的,我不?想你?操心。”
“七哥,你?这?就见外了。”孟宜安碰了碰石膏,“严重吗?”
“不?太严重,小?手术,医生说先?打?一个月石膏看看情况。”
施戚当初对她投以木桃,他伤在这?节骨眼儿,正该轮到?她报以琼瑶,孟宜安哪里还好意思提出自己要走。助理叮嘱着她照看病人的注意事项,孟宜安自己才?脱拐,对这?套流程熟得不?得了,不?用他多?说,一口答应下来。
他打?乱了她的安排,让她一肚子的话都没了去处。唯有沁沁兴趣盎然,将他的脚列入了日常观察项目:“伯伯,你?的脚变成大?粽子啦。”
施戚伸到?她面前:“吃吗?”
“臭。”沁沁捏着鼻子,咯咯地笑,“我可以在上面画画吗?”
施戚悉听尊便,沁沁把施戚的脚涂成了一片青草地,腿上挂着一只太阳,下面是?一座小?房子,房子外站着四个人,手拉手绕了他的脚踝一圈。
她指给施戚看:“这?是?我,这?是?妈妈,这?是?爸爸,这?是?伯伯。”
施戚见他和邹海阳把这?对母女夹在中间?,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微笑道:“对,我们是?一家人。”
孟宜安极力避免与施戚的肢体?接触,但他脚上打?石膏格外不?方便,身边离不?得人照顾,也由不?得她避嫌了。以前施戚搀着她,她从?没觉得他的存在感这?么强,现在他半个身子与她紧贴着,下巴擦过她的额头,胡茬有如砂纸,刮得孟宜安又疼又辣。
“我连累你?了。”施戚道。
他们只隔着两?层布料,每挪动一步,那股强健而悍然的男性热量就更深地浸入她的毛孔,让这?歉意无端染上了几分暗昧,仿佛彼此缠绕着繁杂的纠葛。
孟宜安尽量不?去看他:“没有。”她用一种打?趣的语气道,“你?要是?早点找个嫂子,肯定比我照顾得好。”
施戚不?大?和她交流自己的私人感情,今天却来了兴致:“那你?说说,我该去哪儿找?”
孟宜安打?太极:“你?这?么优秀,还需要问我么?”
施戚笑了两?声,方寸之间?,他一张口便像在她耳边呵气。
“别人都没你?好。”他说。
施戚清晰地感觉到?孟宜安的滞顿,她侧过头,下颌划出秀美的弧线,耳廓冒出细小?的颗粒,浓睫覆盖了眼中的波动。
他听见某种碎裂的声响。
这?是?一次有把握的放肆,就算孟宜安起了疑虑,也不?会在他受伤时?挑破。果然,孟宜安干笑道:“七哥,你?太抬举我了。”
施戚没有与她周旋,他的声音很轻,好似在说给自己听:“没你?好。”
没你?好。
孟宜安睡觉前,还在想着这?句话。
若是?明面上的含义,她大?可以当做一场赞美,但若是?暗示……
不?会的,孟宜安晃晃脑袋,施戚并不?知道那个吻,是?她被弄乱了心神,随便一句话就想入非非。
气息咻咻的男人,温热的舌尖,口水的黏丝……夜幕含纳了万象,那些越是?想驱逐的,越是?拥挤,春天给她带来了一场后?遗症,她与世界的通道只剩下一个湿润的孔,孟宜安的腿间?夹着被子,火把烧得旺盛,若隐若现的火苗急剧攀升。
她需要,她真的需要。
孟宜安张开腿,把手伸进被子里摩挲,隔壁的施戚突然咳嗽了两?声。
像一个警示灯,孟宜安戛然停止。
水浊成泥,她成了一个泥雕的人。
她究竟是?怎么了,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宜安盯着自己的手指,反复质问自己,幻想中,那双手已被割得血肉淋漓。孟宜安蜷缩着,仿佛身体?一摊开,卑劣的欲望就会来撕扯她,她低低地呜咽,从?心中升起一股悲凉。
男人的脸是?施戚。
这?是?不?对的。
她不?正常。
*
“你?觉得我这?场戏有没有要改进的地方?”丛蕾问。
冷千山眼神飘忽:“没有,挺好。”
“你?脚怎么一直在抖?”丛蕾道,“真当自己跟腱断了啊。”
“哦,哦。”冷千山按住自己的腿,勾着她的手指头,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丛蕾,我那个……”
丛蕾瞟了眼他的裤.裆,要笑不?笑地扔给他一张毛巾:“冷老师,你?可真行,够不?见外的。”
“对你?我还见什么外,”冷千山看得热血沸腾,他宝刀开刃,势头正猛,急不?可耐地想拉着她磨一磨,掩着唇道,“晚上来一次?就刚才?那样,你?给我……嗯,表演表演?”
丛蕾甩开他:“工作呢,没个正形。”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呸!”
丛蕾去看监视器,冷千山自己在座位上闷头笑,洋溢着甜蜜的快乐,简直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哪里还找得出昔日影帝的冷酷。肖庄对此早已麻木,就算哪天不?跟着冷哥干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他也不?算白来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