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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桌打麻将。
哗啦啦的洗牌声中,周岐蹲在椅子上,叼着根烟,双手忙活个不停,烟雾缭绕中他被熏得不得不眯起眼睛看徐迟,抬了抬下巴:“来啦,快去把对面那个未成年人拉下桌,补上。”
冷湫抗议:“凭什么?就因为我胡得多?哼,菜鸡!输了就耍赖!”
“靠,让你两把还嘚瑟上了?叔当年在赌桌上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吸手指呢!”周岐夹着烟,熟练地抖了抖烟灰,扔了骰子。
两颗骰子在桌中央滴溜溜转了几圈,最后停下来,一样一个一,最小点。
任思缈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姜聿摇头叹息,拢了骰子,一掷,一样一个六,最大点。
冷湫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真正的赌王之子!”
周岐顺着三人的脸依次扫过去,勃然大怒:“不玩了不玩了,手气差得很。徐娇娇你来!”
他冲倚在棋牌室门口的徐迟招手,徐迟没动,看着他,说:“我不会。”
“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周岐跳下椅子,一把勾着脖子把人勾进来,用脚带上门,把徐迟按坐进椅子,又搬了张椅子过来坐旁边,一条胳膊搭在徐迟椅背上,霸气地一指挥,“来,起牌。”
徐迟一落座,麻将桌上的气氛立马就变得微妙起来,个个正襟危坐,盯着自家牌面就像小学生被罚坐盯着不及格的试卷似的。
徐迟在周岐的撺掇下起了一张牌,又打出去一张,然后就借口房间里烟味儿太大,起身出去了。
他前脚走,周岐后脚掐了烟,要笑不笑地盯着那三个人一走立马垮了肩膀松了气的活宝,揶揄:“咋回事儿啊你们,看见徐娇娇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冷湫说话都磕磕绊绊:“你,你不知道,前两天你昏迷不醒,我们线上,线上怎么cue你你都没个音讯,徐叔那两天脸色可臭了!”
“是是是,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你家娇娇生人勿进的那个气场。”任思缈捂着胸口,心有余悸,“他总共就出来了那么一趟,总共就问了一句话,三个字,周岐呢?我们摇头说不知道。然后他那个眼神,啊,我差点当场表演一个暴毙。”
姜聿缺席了他们的关卡,他被分到别的关卡,一路靠着欧皇之气苟到最后,回来后就得知周岐生死未卜,吓了一跳,之后又被顶着张上坟脸的徐迟吓了第二跳,心里很委屈,嘤嘤道:“岐哥,我真以为你死了呢,害得我整整伤心了两天。”
“死什么死?爸爸活得好好儿的呢!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周岐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双手插兜坐着,盯着徐迟打出去的那张二筒。
徐迟因为他……很不开心?
啧。
周岐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徐迟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开心得不行。
“你们先玩着,我去哄哄娇娇。”周岐推了牌,乐不滋滋地站起来,屁颠屁颠儿地走了。
冷湫:“……”
任思缈:“……”
姜聿在背后哀嚎:“哥,你走了,三缺一,让我们咋个玩嘛!”
周岐在娱乐区游乐场的摩天轮下搜寻到熟悉的身影。
徐迟正背着手,仰着头,看摩天轮缓缓转动,把一个又一个彩绘的车厢送上最高点。
“想坐吗?”周岐问。
徐迟维持那个姿势没动,半晌才说:“不想。”
“那你看什么呢?”
徐迟扭头过来,问:“你脑袋后面的伤……”
“缝好了,没什么大碍。”周岐向左迈开步子,歪了歪脑袋说,“走吧。”
“走去哪儿?”
“排队坐摩天轮。”
魔方内但凡睡眠舱能提供的一切服务都不需要付费,算是对幸存者的奖励。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如果排队的人多,则需要花时间耐心等候,在这里人人平等,没人可以假借特权插队或买通内部人员,这里也没有内部人员可以买通,机器发给你号码牌,没人敢不遵守。
排了大约半个多钟头,两人终于成功步入车厢。车厢摇晃着,徐徐升至半空。
徐迟抱着双臂,倚在窗边,俯瞰整个虚拟世界。他注意到一个造型别致呈扭曲缎带样的建筑物,它的外表是低调的哑光灰,与周遭五光十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你在看那个莫比乌斯环吗?”周岐坐在软凳上,注意到他投注的视线。
“莫比乌斯环?”徐迟低声重复了这一名词。
“嗯,就是那个扭曲建筑物参照的模型。”周岐从怀中掏出刚刚打麻将输了被罚贴在脸上又被他耍赖藏起来的纸条,“看着啊,我把纸条扭转180度,再把两头粘起来。我们就得到了这个简单但奥义无穷的模型。”
徐迟认真盯着他手里的纸条。
“你看出什么了吗?”周岐拉了拉纸条,问。
“它只有一个曲面。”徐迟伸手,用指腹在纸条表面滑动,滑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