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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晃酒坛子:“看来你有点喜欢。”
    徐迟曲起手指轻弹杯壁,不置可否。
    喜欢归喜欢,但浅尝辄止,他给足面子,便放下杯子,不再饮第二口。
    一顿饭吃到天黑,老休斯收拾了桌子,守着炉火进入冥想,两位女士在铺着兽皮的石床上合衣躺下。石床足够大,相隔一条布帘子,周岐与徐迟占据了另一边。
    忽然之间,满世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哔剥声,这里的夜静得令人心生寂寥。
    周岐喝了酒,微醺,变得异常沉默,屈着一条腿靠坐在墙头,涣散的目光落在墙壁上挂着的动物头盖骨上,一言不发。
    夜里气温在白天的基础上又大幅下降,徐迟裹着狐狸皮毛制成的毯子仍感到寒意逼人,冷意侵扰他每一根神经,令他牙关打颤无法入睡。他调整姿势,侧躺着,面对周岐,清冷的嗓音在夜里听来有种金属的质感:“为什么喝酒?”
    这开场白乍一听,四五不着六。
    周岐搭在膝盖上的手正把玩着一个木制的小人偶,人偶是他偶然在床上的垫子下发现的,工艺看起来挺精致挺现代化,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他研究得专心,信口答道:“因为我口渴。”
    太敷衍,旁边人没了下文儿。
    周岐转头,眼尾被酒气熏得微红。
    徐迟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隐在昏暗中审视着他。周岐笑了:“你不要这么看着我。”
    “我怎么看你?”
    “从你这个眼神里,我读出了无药可救四个字。”
    徐迟眯起眼,移开目光。
    帘子那头传来含糊的说话声,是姓冷的小姑娘在说梦话。
    周岐的手指上还残存着方才攥紧徐迟手腕时的触感,明明冰凉如白瓷,连脉搏跳得都不热烈,却不知为何,令他有种被火舌舔到的错觉。
    直至此刻,奇异的烧灼感仍在心头萦绕不去。
    “在莫名其妙被拖进魔方之前,我已经戒酒整整一百四十二天,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周岐苦笑,“这对酒鬼周岐来说,是史诗般的成就。”
    徐迟了然:“哦,看来你在监狱里蹲了足足一百四十二天。还好,不算太久。”
    “嘶……”周岐抹把脸,隔空点点他,“你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太聪明。”
    “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夸奖吗?”
    “……”
    周岐闷闷地笑起来。
    徐迟在被子里打了个寒噤,牙关碰撞出声响:“我见过很多酒鬼。”
    “是吗?”
    “嗯,我知道这东西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周岐挑眉:“现在我想高呼一声理解万岁。”
    徐迟的脸上没什么可供解读的表情:“但如果他们因酗酒而误了事,然后被上级一把枪抵在脑门上,往后余生,他们发誓将滴酒不沾。”
    “啧。”周岐故意作出惊恐的表情,“我收回理解万岁那句话。”
    徐迟问:“保持清醒很难吗?”
    周岐没正面回答。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首先得知道一点。”周岐拨弄着小人偶可活动的手臂,神态与平时不同,懒散且颓废,“对于我们这种无药可救的重度酗酒者而言,基本生存法则就是醉酒,其次才是人生,而人生呢,就是由醉酒和醉酒之间的间隔所组成的,二者之中哪个部分才是真正的人生,这他妈是个哲学课题,我到现在也没研究出来。”
    徐迟半垂眼睫,专注地听着。
    方才他没说,他认识的那些酒鬼,一个个都是心底很柔软的人。清醒,就意味着必须直面鲜血与痛楚,他们不愿,只能用酒精麻痹神经,实行短暂的逃避。
    “保持清醒不难,但非常令人疲倦、无聊、无法忍受。”周岐耸肩,摊手,表示他也没办法,“我保持清醒的理由从来都不是原则性的,仅仅是出于实用。因我还有任务需要完成,不能这么醉着醉着就死了,那样我会遭天谴的。”
    徐迟轻转眼珠:“什么任务不完成会遭天谴?”
    这问题问出来,得到答复的几率基本为零。
    果然,周岐提起嘴角冲他笑了笑,终结对话。
    然后他把人偶丢到一边,躺下,与徐迟面对面。
    他们离得很近,四目相对。
    霎时,浓郁滚烫的酒气扑面而来。
    这个距离令徐迟心生警惕,他甚至能看清周岐瞳孔外围那圈棕褐色的虹膜,但诡异的是,他并没有就此后退。
    下一秒,周岐很自然地伸出双臂,连人带毯子将他圈起来,按入怀中。
    徐迟的身体被冻得麻木,这会儿连脑子也木了,如生了锈的齿轮,转不动。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静默两秒后,一只修长瘦削的手从毯子里伸出,往上掐住周岐的脖子,某人面无表情地威胁:“你想尝尝一击毙命的滋味吗?”
    “不想。”周岐拽下那只没温度的手,重又塞回毯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