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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实人。
姜聿快哭了:“那是什么东西……”
任思缈也有点怕:“别紧张,可能就是你太敏感了,产生了幻觉。”
“你,你是医生,幻觉的医学解释是什么?”
“颞叶损伤,大脑神经递质紊乱,高烧,癫痫,中枢神经病变……”
姜聿:“停,我感觉我好了。”
两分钟后,他又感觉不好了,因为他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裙摆。他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弯腰朝长椅下看,伸长脖子——一双淌血的眼睛与他两相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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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机关并未触发。
三秒后,周岐探出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什么,忘了告诉你,我是重度酒瘾患者,一接触酒精就脚底发飘。”
徐迟未发一言,劈手夺下他的酒壶。
缴了就缴了,周岐嘟囔了几句,也没反抗。
铜人俑被打开,内里中空,壁上遍布黑色的陈年血迹,腥臭逼人。
“我敢打赌,这十有八九是刑具。”周岐摸着下巴道。
徐迟不置可否。
两人围着铜人俑转了一圈。
周岐伸手,转动铜人右手的戒指,突突突,人俑内穿出几声闷响。停顿几秒,徐迟再打开门,铜人内部交叉遍布密密麻麻的铁刺,锋利狰狞的刺尖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周岐眯起眼睛:“万箭穿心,狠。”
“任思缈之前检验尸体,曾说尸体上全是洞。”徐迟面色不佳,“如果不是巧合,裙子就是这个铜人俑演化而来的高级进阶品。”
“受规则限制,管家最多只能透露血契两个字。”周岐不停拨弄着开关,铜人俑里的铁刺就不停地伸出缩回,突突个不停,“被塞进这个刑具,死法除了惨烈,还有一个显著特点,那就是会导致人体大量失血。你看这个凹槽。”
徐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铜人的底部有个可供液体下渗的水槽,周岐将手指探进底座,咔嚓一声拨出一个方形容器。徐迟挑眉。
“铜人俑的真实目的可能不是虐杀,而是为了收集血液。这可能是缔结血契的一个步骤。”周岐推测,“那么问题来了,死在这里面的会是谁?埃米洛德,还是珍妮?”
说完,他期待地望着徐迟。
徐迟莫名:“看我做什么?”
周岐试探:“你不知道吗?”
徐迟摇头。
“哈!”周岐趁机损起来,“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徐迟努力辨别这句话的语气,侧头:“你在嫉妒吗?”
周岐眨眼:“嗯?我嫉妒你个病秧子?”
“嫉妒我比你聪明。”
“……”听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周岐气得笑了,拍拍手上的污渍,“喂,你小子,是不是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徐迟颔首:“确实有人说我狂妄。”
除了狂妄,还有铁血,独裁,油盐不进,不知好歹等……
周岐真诚劝告:“听哥一句话,你应该虚心接受周围人的意见,有则改之,争取好好做人。”
“你说的很对。”徐迟略一沉吟,目光越过他的肩头,“可我比你聪明,这是事实。我没有因此感到骄傲。”
周岐:“…………”
他感到更不爽了是怎么回事?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徐迟蓦地压低了嗓音,“床上有人。”
第8章 血契
周岐压实瞳孔,脸上的讥诮随即转化为戒备,脚跟轻而快地一转,望向那张浮夸靡丽的象牙床。
地下室内,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湿冷的阴风,层叠垂落的绯色纱幔荡开一条缝隙。
于那一线参差中,周岐隐约窥见床上平躺着一人。只一瞬,他抓住了重点,那人交叠着平放在小腹上的双手缠满了眼熟的绷带。
绷紧的肩背肌肉倏地散去蓄起的力道。
“看来是老朋友。”
徐迟走过去,掀开床幔。
真正的公爵夫人——埃米洛德被摆放在床上,穿着那件浅绿色的裙子。她与那天被公爵推出来展示时一样,头小肩窄,脖子细长,手有六指。
徐迟侧身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摩挲起埃米洛德脸上粗糙的绷带,神态看来竟有几分温柔,垂睫喃喃道:“竟是这样么?”
“什么这样?”周岐看得毛毛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你摸,摸她干嘛?虽说新时代了,人们的思想也与时俱进了,但兄弟,你这癖好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啊……”
“她有反应。”徐迟没理解周岐想说什么,他不光自己摸,还拉着周岐一起摸。
“哎哎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拉,真的,哥们儿不好这一口。”
“闭嘴。”徐迟不由分说,强行把那只大手按在埃米洛德脸上:“看,受到刺激,她脸上的肌肉会产生轻微的痉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