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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视力好,其实吧,你翻白眼也挺好看的,起码比面瘫强多了……”
一不小心秃噜出心里话,周岐怔住。
他在说什么鬼话?
徐迟顶着一张送葬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岐顺势就给很有自己想法的嘴巴拉上了拉链。
他们躬身上楼,楼梯上铺着厚厚的红毯,吸收了脚步声。爬了约有两分钟,尽头是一扇拱形雕花红木门,上面落了铰链与铜锁。
徐迟掂了掂铜锁的重量,觉得暴力拆除的希望很渺茫,便掉头下楼。
“去哪儿?”周岐拉住他。
徐迟:“找工具。”
“不用那么麻烦。”周岐挤了挤眼睛,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黑色发卡,晃了晃,“从姜聿那小子的头上顺的。看我的。”
徐迟的眉脚抖了抖。
周岐专心开锁,身后那人凉飕飕地道:“你从他头上顺走这东西,他知道吗?”
周岐:“不知道,他以为我打他呢。”
徐迟:“……”
听着跟扒手的手法很像。
“怎么了?”周岐问。
“没什么。”徐迟哽了一下,干巴巴地道,“技术不错。”
咔嚓一声,锁开了。
周岐以为对方在夸他的开锁技术,登时得瑟得不行,尾巴翘上天:“那是,专业师父一手培养,持证上岗,包开百锁。”
他说的师父是队内数一数二的机关专家。
但徐迟会错了意,寻思着这盗窃犯的作案手法如此娴熟,果然背后有成熟的教导团伙和培训体系。
解开缠绕的锁链,徐迟轻轻拉开门,灰尘混杂着腥臭扑面而来。
两人交换眼神,周岐捂住口鼻,率先跨了进去。
这是一间废弃的剪裁室。
房内有两台蒙尘的缝纫机,散落一地的羊皮纸上满是凌乱的线条,依稀可见蓬裙各部分的设计样貌。立裁人台东倒西歪,墙壁上有充满童趣的涂鸦,到处是木马洋娃娃等小孩子钟情的玩意。
徐迟蹲下,并起二指夹了一张草稿近看。
“这里应该属于真正的公爵夫人。”他指着纸上褪色的花体签名,“她叫埃米洛德。”
“这个名字取自希腊语。”周岐掀开角落里蒙着的白布,“意思是绿色的宝石。”
“绿宝石啊……”徐迟沉吟。
“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可能有。我是说,不负责任的联想罢了。”
“那你先别纠结了,过来看看。”周岐朝他勾勾手指,“喏,我们要找的东西。”
徐迟将草稿叠好,放进胸前的口袋,走过去。
那幅一家三口和谐美满的油画沉静地斜靠在墙角。
这次,徐迟近距离仔细观摩起来。
“果然没错。画里埃米洛德的裙子就是公爵夫人,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公爵了,是我们来到庄园的第一夜,公爵展示给我们看的那件。”周岐用指尖轻触油画上埃米洛德碧绿色的眼睛,“公爵取代了埃米洛德,成为了新的公爵夫人。”
“他杀了她。”徐迟道,“还把她做成了人形衣架。”
“变态吗?”周岐不解。
徐迟摇摇头,把油画翻过来:“说说看你的想法?”
“我觉得裙子有鬼。”周岐说,“其实压根不是性别的问题,触发死亡的条件有两个:一,违背公爵的意愿。二,穿上公爵给的蓬裙。这就是为什么舞会过后会出现男性受害者,因为他当时正穿着裙子,又跳错了舞步,完全满足条件。”
徐迟表示赞同:“如果我们推测得没错,那凶器就是裙子。接下来就该搞清楚公爵如何利用洋裙杀人,以及杀戮背后的动机。”
周岐啧一声:“变态杀人不需要动机。”
徐迟不置可否,他扶住油画的画框,抬腿,对准中心一脚踹过去。
噗擦,公爵的脸裂开一个大洞。
“哎操!”周岐被这波操作惊到,往后跳了一步,“你干什么?”
只见徐迟弯腰,自裂口撕开防水涂层,找到相框里暗藏的夹层,左拨右拽,拉出一卷羊皮小册子。
周岐:“……”
“你怎么知道里面藏着东西?”周岐有点服气,他拎起面目全非的油画颠来倒去地看,没发现任何可供参考的蛛丝马迹。
“不知道。”徐迟翻阅起手册,“只是试试。”
“试试?”周岐头皮发麻,“你这叫毁坏他人私有财产。”
徐迟弯了弯唇角。
笑意转瞬即逝,却被周岐捕捉到。
周岐:“你笑什么?”
“我笑久病成良医。”徐迟耸肩,“这句话看来有点道理。”
周岐脑袋灵光,立马反应过来:“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蹲监狱的懂点法律知识挺违和的?唉,跟你这么说吧,世上最了解刑法的人,一个是警察,另一个就是罪犯。少瞧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