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天下午五点多，我们散了宴席后，其他宾客都回去了，他们和我一起回家说是要闹婚，可是，大家都喝多了，也就没了兴致，都在客厅聊天，就连阿玉说累了要回新房休息，也是我扶她进去的。”
    “李玉回房间后，你没有再去看过她吗？”
    林清风叹口气，“有，我进去过一次，当时她还躺在床上，我去给她送水。”
    “多少时间？”
    “我不记得是几点了，那时候我也喝多了。”
    “就是说，在我们发现李玉出事后之前，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林清风明白警察的意思，点了点头，“是。”
    林清风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纰漏，他也不懂为什么要找他问话，“顾警官，阿玉不是意外吗，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查他？
    难道，警察是怀疑阿玉的死……
    顾之衡却是因为林清风这话冷冷一笑，“我们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李玉是死于意外？”
    这话一出，林清风脸色一变，“我不是说了吗，是小鬼反噬了。”
    “林先生，你这话在警察局可没用，我问你，李玉玩佛牌多久了？”
    林清风沉默一会儿，“应该很多年了，阿玉一直痴迷佛牌，家里也供奉了童女，我只是没想到，会……”
    “小鬼反噬害了她？”
    林清风没吭声，顾之衡冷冷的道，“如果我说，你妻子李玉是因为佛牌的事情而死的，你怎么看？”
    “佛牌？警官，你也相信是小鬼……”
    顾之衡摇头，“不是什么小鬼，是因为她玩的佛牌。”
    林清风皱眉，“我不明白这事情有什么好查的，阿玉意外死了，佛牌不见了，这就是小鬼反噬了。”
    “好，我们暂时不谈小鬼这个话题，我问你，婚礼当日李玉可有戴佛牌？”
    “戴了，除了去上课以外，她都带在身边。”
    “那么依你之见，这佛牌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是谁拿走了她？李玉摔倒后，曾经爬着想起来求救，为什么你们没听见房间里面的动静？”
    林清风脸色顿时煞白，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我怎么知道她会摔倒，当时我也喝多了，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我们都在聊天，那房子虽然旧了，可是，隔音效果还是很好的，把门关上的话，不怎么能听得见阿玉的喊声，我现在恨死我自己了，如果我当时不喝那么多，想着去房间看看她，也许阿玉就不会死了。”
    林清风自责掩面而泣，冬子见此忙敲了敲桌子，“林先生，你节哀，我们头还有话问你！”
    顾之衡沉默一刻，“那你知道，玩佛牌的那个圈子吗？”
    “圈子？”
    林清风摇头，“不太清楚，一般我不怎么过问她佛牌的事，人吗，总得给对方留一点空间，阿玉也是一样，她不会过问我玩勾魂娃娃的事情。”
    “假设，李玉是被人谋杀的，杀人者拿走了她的佛牌，你觉得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林清风听闻立刻否决，“不可能，阿玉没有得罪过谁，怎么会杀她，那佛牌不见了，一定是……”
    顾之衡起身阻止了他，“收起你的鬼神论，这是警察局，好了，谢谢你的配合，林先生，我们有什么事，还会找你的。”
    “好，顾警官，我想知道，阿玉的死亡原因，你们不是验尸了吗？”
    顾之衡沉思片刻，不打算瞒他，“颅脑损伤造成的脑内出血。”
    林清风身子一怔，双眼饱含热泪，“多谢了。”
    林清风走后，冬子收起笔录，“顾哥，这林清风不对劲啊？”
    “怎么说？”
    “李玉意外死了，他推到什么小鬼身上，呵，真是笑话。”
    顾之衡却是有自己的考虑，他让冬子去调查那晚上留在林家的三个人，看看他们和这事情，有没有关系。
    解剖室中，唐千羽重新对李玉的尸体进行了尸检，这一次，她格外认真，可是，尸检的结果和第一次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死者的死亡原因可以确定，确实是颅骨损伤造成的脑出血死亡。
    她相信自己的专业，也相信自己没有验错尸体，可是，两次尸检的结果，还是这样，她的手中pp袋子里面，放着一些从伤口处提取到的白色块状物，这些应该是柜子上的白漆。
    人的头骨很硬，如果能把这柜子上的漆碰出来，那得多大的力？
    她丢下手中的镊子，仔细假想着李玉摔跤的场景，地上不被发现的黄油，摔倒的柜子尖角，从伤口上提取到的漆状物表面，当时李玉失重后摔的很惨，可是她有一点不明白，李玉的身体瘦弱，最多九十斤，就算摔到柜子上，那也只有一百斤的力度，一百斤的力度，可以把漆给碰掉吗？难道，那柜子的漆是新刷没多久的，所以受到重力才会脱一些？
    咚咚……
    屋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进来！”
    顾之衡走了进来，看她站在尸体旁边发呆，“怎么样，复检的结果是一样的吗？”
    “顾哥，我保证死亡原因是没错的。”
    “这么说，死于颅脑损伤的内出血，是完全没问题的。”
    唐千羽见他这样问自己有些生气，“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顾之衡见她生气了，忙笑了笑，“我没有这个意思，其实，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唐千羽一听，有些不高兴，“你知道？那你……”
    那他还让自己再复检一次干什么？
    顾之衡没有回答她，而是走到解剖台旁，伸手掀开尸体的白布，白布之下，李玉的脸惨白惨白，身体已经有了绿色的尸斑出现，红色的裙子也失去了光彩。
    “死亡原因颅骨损伤，尸检也是意外，可是，丢失的佛牌怎么解释？是谁拿走了佛牌？”
    “顾哥，你还是觉得李玉的死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