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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能没有障碍地认为所有与她交集过的人都在往前走,可唯独这位大兄弟,这位被迫害的恩师,她想不出来。
富冈义勇,他还好吗?。
一年后——
日影西斜,霞光给地面铺上染上暖色,在阴影中是轻轻摇晃的藤椅。
云芽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打瞌睡,扑在腿上的漫画书滑落,她从梦中惊醒,再一次遇见了系统。
任务中从来不说多余话的系统只是机械般地发布命令,但是这次的系统变得温和些了。
系统问云芽愿不愿意回去,但是来回的门票是五百万。
贪财云芽清醒一瞬,然后以脚为支点晃荡藤椅。
“……不愿意。”
【是无限制的来回,确定么】
云芽以为这只是短暂的旅程,去了还得回来,何必徒增烦劳,她过着过着,总会释怀的。
【价格很公道】
五百万,
是云芽现在手里所有能支配的存款,不包括车房门面,她已经是这个小城市的小富婆了。
系统就像趴在耳边低语的恶魔,说着动摇人心的话。
摇晃的藤椅静止,云芽长叹一口气,她的人设是金钱至上的,不该,不该啊。
结束了。
恶鬼横行的世道终结在一年前春天的黎明,鬼的消失也让鬼杀队这个组织转变了职能。
产屋敷耀哉家大业大,承担起所有鬼杀队员的开销,直至他们寿终正寝,也会帮助子女入学成家,甚至出国留学之类的都会打点。
无敌的商业大亨产屋敷家,今年也养着能参加残奥会的队员们。
与鬼王的最终战役惨烈到有的人现在夜里还会做噩梦,心里不够强大的队员接受心理疏导并不是罕见事。
鬼杀队的大家长现在操心的是自己的孩子们能否抛却阴影,一往直前地去过真正自由的生活,尤其是柱们。
最近唯一的好事便是六月底原蛇柱伊黑小芭内与原恋柱甘露寺蜜璃的婚礼,两个人没有选取西式婚礼那一套,决定遵循传统低调举办。
因为诅咒的根源消除,产屋敷耀哉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虽然毁容无法逆转,但他与妻子孩子都还活着。
这需要感谢一个人。
云芽的身世成谜,他认为这个女人将带来改变,便破格纳入队中,甚至推举给柱当继子。
她消失的也蹊跷,但留下的关于恶鬼的信息全都是真实的,亏得这些,才能在极大地程度上保全更多队员的性命,为他们埋伏无惨提供可靠依据。
九柱全员幸存,只是伤残一大半,缺胳膊少腿瞎眼耳聋成为了标配。就拿富冈义勇来说,右手断了,这算情况乐观的了。
好在,大家都是坚强的,已经一年了,或多或少都开始为以后做打算,继续学习深造,或是成家立业。他们再也不用奔波于夜晚,与穷凶极恶的鬼做殊死搏斗。
家长大人目前比较担心看起来很稳的富冈义勇,在云芽没了后,他十天没能握刀,这情况产屋敷是清楚的。后来一切尘埃落定,他也没有扩大交际圈,经常闷在家种树荡秋千,多半是炭治郎带着朋友去做客。
关于这点,产屋敷感到歉疚,富冈义勇的姐姐与好友锖兔,甚至是云芽……
如果当初让云芽成为杏寿郞的继子,情况或许会好些。
还在沉思着水呼这孩子咋办,会不会孤独终老之类的,产屋敷耀哉操碎了心,倏忽间,他听到了有人叫自己。
左手拎起水桶走到有一人高的小树下,一年多了,这棵由云芽种下的树长势喜人。大战结束后,他给树施肥浇水除虫,就好像对待一个孩子。
秋千被他加固过一次,因为去年善逸和伊之助过来抢着坐的时候绳子断了。富冈义勇当即停止了思考,然后生气了,两少年头顶大包地跪坐在他面前道歉。
他一条胳膊修复秋千稍微有点困难,主要是不方便,炭a治郎想要帮忙,却被拒绝。
倒不是他心胸狭窄,而是觉得,理应由自己来复原。只是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这种情绪,好在三个少年都是理解的。
因为那是云芽留下的。
清凉的水没入泥土,富冈义勇仰头望着被风撩动的枝叶,伸出左手轻轻触摸上树干。
萦绕在心口的名字,始终没有吐露出来。
浇了水,把木瓢放入桶中拿回灶房,富冈义勇在晴朗的天色中惯性地坐上了秋千,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放空思绪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去想,这样就很好,偶尔她的模样会在脑海里浮现。
突然,后背受到推力。
秋千大幅度荡起,富冈义勇一惊,在回头的刹那眼眸颤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摔在了地上。
恶作剧的云芽:“……”
扑街的富冈义勇:“……”
【梦幻开局】
【为重逢准备飙泪,忽然笑出屁】
【不愧是憨批水】
【自闭的哥你还好吗?】
【水哥哥女朋友没了】
【还有云姐】
【我心里一片潮湿,让我哭会儿】
【屑老板坟头草应该三尺高了】
【为钢牙干杯】
云芽留意到富冈义勇空荡荡的右臂袖管,她快步绕过秋千蹲下,想要扶起对方,但是胳膊被他仅剩的左臂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