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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业基本留在别院里,美其名曰保护洺月,其实就是奉命监视,鉴于她有两次私逃的经历,汤若松自然对她是多加防范。
洺月让祖业把礼单拿给汤若松,询问他如何处置这些东西,当晚祖业过来回话,称汤若松让她收着就是。
又过了两日,汤若松让祖业通知她中午启程回京,搞得如此突然,她都来不及同顾娘子母子告别,只能留下一封书信托人转交。
原来汤若松接到康庆帝的圣旨,让他回京禀报剿倭之事,至于参与剿倭的官兵,除地方兵马之外,其他由汤若榆统帅随后再回京城。
祖业套好两辆马车,将这两日收到的东西都搬上了后面一辆,让洺月坐前面那辆。
府尹夫人亲自将她送上马车,又专门给她准备了吃食,更说了不少不忍离别的话语,这让洺月佩服不已,这位夫人真是长袖善舞,只嫁给府尹真是屈才了。
马车一路将洺月拉到杭州府,从码头上了一艘官船,她才见到了汤若松。
几日不见,他依旧黑着一张脸,见到她没什么好脸色,两人这次都没住同一船舱,双方眼不见心不烦,彼此都觉得好过些。
水路走得快,官船到通州码头后,洺月又换了马车,汤若松却骑着他那匹战马,走在了马车前边。
洺月以为会直接回永威伯府,谁知进了京城之后,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北城的方向行驶,洺月掀开帘子一角看了看,发现路走错了,可汤若松却好似不在意似的,依旧平稳地骑行在前面。
她索性也没去问,他行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她早就见惯不怪。
马车终于停下,帘子被掀起,洺月见来富和来贵居然站在车外相候,见她要下车,来贵赶紧上前趴跪在地上,让她踩背下去。
这里她是识得的,面前这个院落正是她的家。只是算上前世今生,她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回来过,不由感慨万千。
“发什么愣?”汤若松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侧头看着她道,“连自己家都不认得了?”
洺月偏头望向他,隐约明白这院子应该是他买下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进去看看吧!”汤若松见她一副呆傻的样子有些好笑,心情顿时轻松不少,推着她的肩头进门。
院落里竟然还是旧时模样,影壁、回廊、甚至一砖一瓦好似都没有变过,二进院里的那棵枣树依然挺拔地矗立在那里,她最喜爱的茉莉花在廊下独自绽放。
洺月彻底呆住了,这一刻她仿佛回到几年前,母亲常常在院里莳花弄草,父亲坐在东边的书房里看书,而她就在枣树下乘凉绣花。
可如今物是人非,她慢慢地走了过去,摸着枣树的树干,抬首望着那遮天蔽日的绿叶,这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再没有父母的欢声笑语,一想起这些,泪水不禁从她眼角滑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姑娘”,这声音好熟悉,她寻声望去,正是她的奶娘苏妈妈。
“奶娘!”她轻唤一声,苏妈妈已经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相见,自要诉说一番,汤若松径自去了正屋喝茶。
经过与苏妈妈的交谈,洺月方知几日前,汤若松派人到苏妈妈家中把她找来,让她带人重新打扫布置这个院子,声称洺月想回家看看。苏妈妈不敢怠慢,急忙过来做事。
当初左家出事,她没了差事又帮不上忙,只好回转位于京城西北郊的家中。她家中只有几亩薄田,与两个成婚的儿子勉强糊口度日,日子过得甚是艰难。
汤若松命人带话给她,以后这个院子就交给她打理,每月给她二两银子。她听后大喜,今日又见洺月返家,方知洺月得了汤若松的青眼。
可她却喜欢不起来,毕竟洺月是她奶大的,当初左家太太一心要将洺月嫁进读书人家做正妻,现今不明不白地跟着汤若松,算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质疑之时,没料到汤若松已经站在了门口,扬声驳斥她道:“谁说要洺月不明不白地跟着爷,爷是要娶她做正妻的。”
苏妈妈吃了一惊,洺月却是无奈叹气,这位爷怎么就喜欢偷听别人谈话呢?
苏妈妈起身向他行礼,汤若松摆手让她先下去,走到洺月身边坐下,拉起她的一只手,问道:“怎样?爷帮你买回你家的院子,可以答应嫁给爷了吗?”
洺月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若说不感动是假的,他帮她找回了她的家,但他做这一切都太晚了,如果是在他们凉州初时时,他这样做了,她真会答应他。
汤若松见她好像还在犹豫,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房契拿给她看,“你母亲那个陪嫁铺子,爷又重新给你买了回来,爷看你绍兴开的那个糖品铺子就不错,不如你拿这个铺子继续做?”
洺月伸手接过那张房契一看,果然是她之前委托彭子安卖的那间铺子。
这下她终于无法无动于衷,他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娶她这事看来是势在必得,由不得她丝毫反对。
她思忖片刻,抿了抿唇,才缓缓地开口,“蒙大爷厚爱,要娶我做正妻。可我跟别的姑娘不一样,我不愿与人共事一夫,只想同我父母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提的这个条件十分苛刻,京城之中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