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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貌女子孤身上路,到底是不太安全,这粉末可以涂在脸上,掩盖她真实的容貌。她不由感叹他的心细之处,将脸涂成青灰色,果然人显得丑陋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洺月终日不怎么出房间,一应需要都是船主媳妇给她端进船舱。因为有彭子安舅舅打过招呼,船主夫妇都她还算照顾,与其他客人鲜有交集。
她就这样平安到了扬州,她没有选择继续跟船南下,而是在扬州城下船,故意去当铺当了几样从汤家带来的首饰,选择的是死当。
在扬州等了一日,终于有人来接应她,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相貌清秀。他雇了马车,与她一同到了绍兴府。
绍兴是她父亲的老家,马车天黑才进城,城里小河纵横,桥桥相连,粉墙灰瓦的民居错落在其间。马车最终在靠近墨池的一个小院前停下,接她来的少年推开了门,将她引进了院子。
原来这里是洺月一位堂婶的住处。这位堂婶姓顾,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她丈夫十年前去世,因她没有子嗣,只有一个襁褓中的女儿,族里就说她是绝户,想夺她家产充公。
洺月父亲左执中当时正好带洺月回老家探亲,看不惯族中长老仗势欺人的做派,做主替顾娘子过继了一个男童,这男童也是汤家族人,父母双亡正愁无人收养。顾娘子这样也算有了子嗣,顺理成章地保住了家产。
顾娘子一直感念左执中的恩情,因此当洺月寄信联系到她,她爽快地答应让洺月过来居住。她是寡妇,住所又远离左家其他族人,很少有人会上门来。
接洺月来的那位少年就是当初顾娘子收养的男童,名叫左益泉,他不擅长读书,因此已经开始打理郊外的庄子。
洺月自此在这里安心住了下来,为策万全,她足不出户,一直老实呆在这个小院中。初时还不免提心吊胆,怕汤若松那个霸王寻上门来,后来见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才渐渐放下心来。
再说京城那边,青梅取了衣服走回到洺月指给她的那间水阁,根本没见到她们主仆的身影,问了问守在那里的一个婆子,才知洺月根本未曾来过。
她心中奇怪,又在花园里四下寻找一番,依然没见到洺月踪迹。她还以为洺月是不是回到沈老太太屋里,结果那里也没见到人。
她无法只好向昌平侯夫人求援,昌平侯夫人听说人不见了,却也没当回事,只是打发身边的大丫鬟陪她一同寻找。
可是等到中午开宴时还未找到人,沈家就有些慌了。
青梅联想到上次昌平侯府对洺月的态度,当即质问她们是不是暗中加害洺月,沈老太太大呼冤枉,又顾忌着名声,只能发动全家悄悄去找,最后才发现后门不知被谁打开了。
青梅吓得全身寒颤,赶紧到前院去喊来富,来富正在前边吃酒,听说洺月失踪惊得连酒壶都打翻了。
两人商量了一阵,觉得事情不妙,认为还是要同汤若松说一下才好。
汤若松在居庸关外练兵,等来富骑着马赶到那里已是晚上。
汤若松听闻洺月不见了,先是一愣,随即详细的问了过程,立马火冒三丈,知道自己受骗了。
原来那个小丫头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装腔作势,假意顺从了他,其实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瞅准机会好趁机跑路。
“爷,您说是不是昌平侯暗中帮姑娘走了?”来富自知他有照看不利的责任,想把责任推给别人,毕竟人是在昌平侯府走丢的,昌平侯那能逃得了干系。
“他没那个胆子。”汤若松摇首,昌平侯嫌贫爱富,还想借着洺月攀上他这棵大树。
“难道是有人把姑娘给劫走了?”反正来富觉得就凭洺月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独自逃离京城,就算逃走成功了,她一个人又靠什么活下去。
“你觉得京城中,有人敢劫爷的女人吗?”汤若松不屑地斜着他,那副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
来富咽了口口水,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再说。
汤若松闭目摸了摸额头,对站在一旁的祖业说道:“你跟来富回城,先去各个城门暗中打听,过了这么久,她应该已经出城了,问问有没有人看到过她。”
“是。”祖业应声。
“还有,她身边那个叫夏叶的丫头也去找找,以洺月的性子,未必肯带她一同离开,说不定她正在哪里躲着呢!”汤若松想起那丫鬟平日不声不语,又是从凉州带回来的,心里肯定是向着洺月的。
他如今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离开凉州时,将夏叶和秋荷两个丫鬟的卖身契给了洺月,本来是想让洺月在府中有忠心的奴仆,谁料反给她收买人心的机会。
祖业领命要走,来富忽然问道:“爷,若是找不到人,老太太要是问起来,怎么回话?”
汤若松纵是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到底还是留了后路,“你回去跟青梅说,让楚嬷嬷禀告老太太一声,就说在昌平侯府遇到一个亲戚,接姑娘过去住些日子。”
来富心知这借口恐怕都不在别人的嘴,但总比说失踪要强,好歹保留着名声。
这番动静自然惊动了同汤若松一起来练兵的汤若榆,他等祖业、来富走了,便进了帐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洺月那丫头居然在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