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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反问。
“昨天是你一个人打扫的屋子,今早姑娘的步摇就不见了,这屋子我守得紧,除了你别人根本进不来。”菊枝咄咄逼人,上前抢白道。
洺月只好跪在沅娘面前,辩白道,“姑娘,奴婢昨天打扫房间时虽然是一个人,但根本没打开过首饰匣子,更何况这些东西平日都是菊枝姐负责收的,奴婢就算想拿也找不到地方!”
沅娘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地道:“你说的极是,可如今东西没了,大爷回来难免怪罪我,还是要搜搜我才放心,免得我闹将出去,一查贼就在自己屋里,反而不好。 ”
洺月一听就明白了,看来这是沅娘她们给她下套,珊瑚步摇如今肯定就在自己住的耳房里,她们是想诬陷偷窃的罪名。
“姑娘派人去搜就是,奴婢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心念一转,便决定遂了她们的心意。
“菊枝,你带着洺月一起去搜。”沅娘吩咐她起来,表面依然维持着公正的形象。
洺月同菊枝一起回到耳房里,菊枝让她站在门边不许动,一顿翻找之下,果然在红霞以前住的那张床下翻到了珊瑚步摇。
“还说你没拿,看看这是什么?”她得意地扬了扬眉,故意将步摇举到她眼前晃了晃。
“我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洺月平静的说道,眼里却隐含着嘲讽。
菊枝看不惯她这副清冷的模样,推着她出来门,“你去跟姑娘解释吧,反正是人赃俱获。”
洺月被她一推,脚下不稳,在门槛处绊了一下,忽觉眼前一黑,瞬间倒地人事不知。
菊枝吓了一跳,抬腿轻轻踢了她一脚,见她全无反应,心中一慌,蹲下身探探她鼻息,竟然没了呼吸。
她吓得跳将起来,急忙跑进东厢房禀报柳沅娘,沅娘当即站起,随她一同过来察看。
此时洺月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手脚都变冰凉。
“你先将人弄进屋里,然后让林管家请个大夫来。”沅娘心下虽然慌得厉害,但毕竟在楼子里讨过生活,这样的事也见过,因此镇定的吩咐。
菊枝拖着洺月的身体,费了很大劲才将人弄到床上。
沅娘又嘱咐她道:“林管家肯定要问缘由,你只说洺月偷了我的东西,想逃跑不小心摔倒,随后就没知觉了。”
“奴婢晓得。”菊枝点点头,又将屋子稍作收拾,才去前院请人。
沅娘回到东厢房等待,不多时林管家先赶了过来,沅娘掏出帕子刻意掉了几滴眼泪,“这丫头也真是的,偷偷拿了我的东西,交出来就是,何必瞎跑,如今搞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要说死一个丫鬟,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林管家在林清府上处理过多次,可这里毕竟是汤若松的地盘,他也不愿大包大揽,便道:“姑娘先别急,等大夫过来看看怎么说,您这个丫鬟只是踹布坊里的一个官奴,即便死了过去办个手续就是了。”
沅娘一听,就明白他不知道汤若松看上洺月的事,但还是故意悲切的哭道:“她好歹伺候我一场,就算做错了事,若真是就这么去了,我也不怨她了,麻烦林管家给她寻个好去处。”
“姑娘放心,等大夫诊过脉,再做打算。”林管家安慰她两句,又去耳房看了看洺月,见她躺在床上的样子,就觉得是不中用了。
大夫赶过来,检查一番,对着林管家摇摇头,林管家心知肚明,回禀了沅娘。
沅娘少不得装模作样地又哭了一场,菊枝假意在旁安慰。
林管家找来两个小厮,将人盖好抬出去,准备下午就拉到郊外埋了。
沅娘却有些不安,便让菊枝随性,也算主仆一场,尽尽最后的心意。
林管家自然不能拒绝,下去安排善后事宜。
“这洺月死得有点蹊跷,你跟过去仔细盯着,亲眼看她下葬我才安心。”沅娘见林管家走了,才皱眉对菊枝说道。
“这是她命中该绝,看来上天都是在帮我们。”菊枝心下却不以为意,觉得沅娘太过小心。
“这是大事,马虎不得。”沅娘俏脸一板,声音中透着不满。
菊枝只好点头应了。
到了下午,林管家安排好车子。洺月虽进府时间不长,但一向老实,他不太相信她会偷主子的东西,可他又不愿得罪沅娘,因此顺水推舟地把事草草处理了。
洺月被装进一口薄木棺里,这是林管家特地为她找来的,也算体面了。
菊枝跟着四个小厮和车夫出了凉州城西门,车夫是本地人,直接将车驾到乱葬岗,城里城外没钱没地的人都埋在这里。
小厮下去挖坑,菊枝坐在车里纳凉,时不时看上两眼,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早就直接在洺月胸口捅上一刀,直接绝了后患。
等到坑挖好,将棺木放进去,又将土填好,已是傍晚。
菊枝走下车给每位小厮和车夫五钱银子,让他们打酒吃,她假意俯身拜了拜,压低声音道:“洺月,你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说完她回转到车上,小厮们得了钱,态度热络许多,一行人回城去了。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乌鸦在空中盘旋地叫着,三道身影靠近乱葬岗,直奔刚才埋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