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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需要在腿上裹保鲜膜,然后坐在椅子上,腿搁另一条椅子上,然后小心控制花洒。
学校浴室的淋浴器就是时好时坏的喷嚏,高处落下的水,砸在身上开出水花,溅到哪也全凭运气,显然不太靠谱。
梁老师开门看到个拄着拐的人,定了定神,确定自己没看错。
把人放进来颇有几分好笑:“打球还是打架?”
这年纪的男孩,受伤多半是因为这俩原因。
秋锒说:“车祸。”
“车祸?”
他一脸诧异,上下打量一翻,车祸只伤腿?那这运气该算不错。
看这情况,是要长期使用了,梁老师干脆找出来一个备用钥匙给他:“要用就自己过来。”
秋锒眉开眼笑:“谢谢老师。”
学校禁止学生收快递,毕夏却从校门口拿了包裹回来。
秋锒看着他从里头拆出基本半新不旧的书来,也有几分好奇:“谁给你送来的?”
“快递。”
“……你为什么能拿快递?”
毕夏言简意赅:“学生会。”
他填了学生会办公室的地址,保安看到行政楼几个字就没拦人。
公器私用一点都不心虚。
毕夏拆了书封外的报纸,放进抽屉,秋锒隐约看到“风筝”两个字。
周六回家秋锒在毕夏桌上发现了那只折了骨架,破了纸面的风筝。
这不是他那天来找毕夏时带的吗?他们去医院的时候风筝就扔在原地,他以为不会再看到。
毕夏不知道从哪弄了段竹子,从夏老先生书房找了许多宣纸,最后选中和那风筝最相似的纸开始修补。
“你还会这个?”
毕夏对比另一半没有受损的翅膀画着燕羽:“刚学。”
裁纸,绘画都难不倒他,但片竹子是个手艺活,毕夏试了几次没成功。
秋锒原本坐在一边看得新奇,见他几次都没成功就更新奇了:“还真是刚学啊?”
说了一句还不够,还要摇头晃脑感叹:“原来你也有不会的。”
“作业写完了?”
毕夏没抬头,刚刚这片还有一点厚,磨一磨或许可以用。
秋锒:“……”
又看了一会,秋锒忍不住开口:“我帮你吧。”
毕夏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他。
“我跟我爸一起做过灯笼。”
秋锒清楚要的厚度之后试了几次,越往后越顺手,连着给他片了十几片差不多的。
毕夏看看竹片,能用,既然不是手残就拉来一起干活。
毕夏递给他一支蜡烛和胶水,秋锒不明所以。
“加热,卷起来然后固定,按这个形状。”
竹架做好了,秋兰拿着支破毛笔玩胶水。
隔着一支蜡烛,毕夏在桌子的那头画画,他微微侧着头,时不时要看一眼那只旧风筝。昏黄的烛光映在他脸上,眨眼的样子都很好看。
忽然,毕夏转过头来,秋锒偷看被抓个正着,于是一咧嘴开始光光明正大地看。
风筝修好之后看起来比原先更好看,毕夏把它挂在墙上,秋锒说:“等我好了我们去放风筝。”
“好。”
昨晚秋锒拄着拐回来把两老吓了一跳,夏老先生说咱们倒是和医院结缘,夏老太太呸了一声,连说家里最近运势不好,要去庙里烧香,去去晦气。
夏老太太说的庙很大,其实是个景区,香客多,游客更多。去上香,顺便也能玩一玩,秋锒在游玩和上课之间果断选择了前者。
整个寺庙很大,秋锒打算逛一圈,拄着拐这个目标有点难实现,他心安理得地坐在轮椅上要毕夏推他走。
夏老太太给他们点了香,要他们好好拜拜,她自己则是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
秋锒坐在轮椅上,双手拿着香对着佛像挥了几下,然后开始大量大殿的摆设。
镀金的佛像很高,秋锒没看见灯在哪,所有的光似乎都来自他们身后的门。
香案上供着瓜果两边放着落了灰的假花,蒲团前是半人高的功德箱,夏老太太往里面塞了点钱。
秋锒大量一圈,觉得有点无聊,又盯着同桌看起来,余光扫过香案上的签筒忽然又来了兴致。
他轻咳一声引起毕夏注意,然后扬扬下巴示意那签筒。
“你要求签?”
“玩玩。”
摇签也有技巧,秋锒手一抖,掉出来半桶签。
第二次他耐着性子慢慢来,掉出来两支。
他把一支签往毕夏手里一塞:“你的。”
交了二十块钱,解签的大师傅从身后的墙上扯下两张小纸片交给他们,秋锒兴冲冲得问:“什么意思?”
毕夏看了一眼签文:“心想事成。”
正要说话的大师傅:“……”
秋锒拿的是上签,签文也句句吉祥,这么说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