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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隘的过道上,废弃的纸箱和酒瓶成捆成摞,她艰难的迈脚。
一楼水槽边,一个民工家属蹲那吃面,见周语眼生,问她找谁。
周语说:“顾来。”
那家属蓬头垢面,抓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想起这号人物,最后热心肠的领着周语一间间宿舍去找。
每间宿舍大致相同,上下铺,左右各摆三个铁床。都是一穷二白的民工,也没锁门的习惯。
周语在二楼顶头的房间里,一眼认出顾来的床位鸳鸯戏水的荞麦枕头,九曲水库她枕过。
那人爱干净,蓝白方格的床单被褥,他铺得平平整整。
周语掀开被套看,被褥很薄。
没上漆的旧木桌,饭盒碟碗也摆放整齐。
筷篼里有几双筷子和一支廉价牙刷。桌面靠窗的地方,放着那本《铁火西北》,周语随手翻了翻。
书签还夹在她走时放的位置。
摆喜酒那天,她躺在九曲水库的床上翻看这本书,那演技为负的男人在她面前故意磨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周语莞尔,心中充满温柔。
CTG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朋友问 是不是悲剧。
这篇不悲,到最后主要人物都活着。
☆、第 48 章
家属脸埋在半锈的铁碗里,吸溜面条的途中抬头问一句:“找着了?”
“嗯。”
家属拿筷子点一下床:“你男人?”
周语信口说:“老乡,她妈托捎东西。”
家属不疑有他,将只剩汤水的碗放石栏杆上,掏出皱巴巴的纸巾擦嘴,“我回去了,你是在这儿等?”
周语将羊肉汤放桌上,说,“我也走了,他回来麻烦你转告一声,就说他妈让他早点回去。”
回到李季的四合院,李皓那小子已经睡了,李季在禅房抄经。
毛笔中楷,抄一遍《地藏经》他要花三个月,抄好之后再送到寺里烧毁。
这种行为使周语很不理解,周语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对着佛祖念一遍?”
李季说:“抄经不仅能积功德,还能修心。”说到修心他瞥她一眼,“你才是最该抄经的人。”
话中有话。
此时,桌面干净,檀香袅绕,雨前龙井澄黄清澈,热气腾升。
李季说抄经时须得摄心收身,全神贯注,不许人打扰。
周语口渴,走过去端起茶杯一口饮干,就要回房。李季出声叫住她。
他头也没抬,说:“忙完了?”最一笔刚好落下。
李季的字跟他温和的性格大相径庭,字迹刚劲方正,力透纸背。
李季放下毛笔,将抄好的经文叠整齐。这才起身,“去哪了?” “回家一趟,给我爸买了点羊肉。”
李季神色平静:“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没电了。”
“吃饭了吗?”
“吃了,”她说,“羊肉一买回去我爸就炖上了。”
李季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起腿端着茶杯,笑着:“你爸手艺不错,”他从茶杯里抬起眼,若有似无的瞥她一眼,“你就没带点回来?”
周语低头束发,“带回来你又不吃。”
李季靠在沙发上舒展筋骨,随口说:“皓皓爱吃。”
周语说:“那下次吧。”
话题绕着李皓转了会儿,周语累了,便要去睡。
李季起身走在前面,丢下话:“去上柱香。”
周语皱眉:“都这么晚了。”
李季已消失在拐角,声音传来:“我在佛堂等你。”
那一刻,周语就像在高档餐厅吃鱼时卡了喉咙,四周的名流礼仪而安静。她不能咳出声,只能忍痛吞咽,血水都咽进肚子里。
周语盯着桌上的香炉瞧了会儿,起身跟去。
佛堂青烟袅袅,佛主半睁半闭。
周语面容麻木的上香,祭拜。然后跪在一边,看李季一丝不苟的扫去金佛身上的灰尘。
深夜,周语迷糊醒来,床前伫着一个黑影!
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直直看着她。
蓦地,那人伸出手。
周语大骇,低喝道:“谁!”
床头灯“啪”一声打开,李季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她。
手上握着被子,“从皓皓房间出来,到你这儿看看,这么大还踢被子,”他替她盖上,笑容温暖,“果然还像个孩子。”
周语惊魂未定,出了一背的汗,说不出话来。
李季在屋里站了片刻,说:“睡吧。”拉拢门出去了。
再睡不着。
她在床头柜里找了颗安眠药,想了想又加了一颗。光脚下床,房间里没开水了,她倒了小半杯洋酒,一仰而尽。
周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