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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套。
木板薄,来回走几步,整个地板都在微颤。桌上那对泥人,脑袋晃晃悠悠,晃得周语脑仁痛。她甚至想用胶水将那两颗头固定住。
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胶水,便作罢。
阴天,门口的云厚而沉。屋子仍是新婚时的装潢,红色蚊帐,朱色横柜,土气而喜庆。窗棂上的囍字脱了胶,有半边飞起。床头那本《铁火西北》还没看完,书里昨晚折了标记,在三分之二的地方。
她晚上看书无聊就想抽烟,顾来给她炒了一盘南瓜子。还剩一半,她捡了几颗放嘴里。
铁风扇,收录机,九十年代的磁带……木柜里的红糖她化水吃了大半。
周语坐在桌上嗑瓜子,将屋里的一切逐一环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顾来在楼下喊,“周语。”
她抬手撩一下头发,几根发丝被指间的钻戒勾住,她嘶一声。想了想,戒指褪下去,丢桌上,嘴上应道:“来了。”
下楼了。
出门前顾来将周语的草帽递给她,周语看了看天,说:“今天不戴,放着吧。”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法,草帽上竹篾编织的花朵依旧怒放打个折,还能卖钱。
走到码头,船已经开来,万三坐在船篷里抽烟,见到顾来二人,喊一声:“二娃,带婆娘去赶集呀?”
顾来含蓄的应一声。
船头高,顾来一跃而上,回头将手递给周语。不见他怎么发力,周语已扑进他怀里。
顾来在她腰间按一下,说:“水.深,坐好别动。”
水阔山长,白浪拍岸,船在中间行。
周语将手放下去,前后两个月,水比来时冷了许多。
上了岸,顾来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取车。”他的摩托停放在旁边一家小卖部里。
周语磕着南瓜子,朝桶里的绳子抬了抬下巴,半开玩笑:“要不要绑起来,我跑了怎么办?”
“你跑不赢我的车。”
周语“哟”一声,“法拉利呢?”
顾来对她那张毒嘴司空见惯,只当没听见,转身去取车。
河风习习,眼前的大水库波光粼粼,延伸至两山尽头。山里的世界就像一场梦,她靠在树下,叹出口气,带着大梦初醒的疲惫与慵懒。
前后十来分钟,顾来推着他的“法拉利”走过来。
坐垫黑得发亮,轮胎干净,水走一路滴一路显然来时洗过。
顾来跨上车,长腿踩地,头盔丢给周语。周语吃掉最后一颗南瓜子,拍拍手接过,扶着他的肩跨上车。
坐稳后,手下意识搭他腰上。面前的男人几不可察的挺一下。
周语凑近他耳边,要笑不笑的:“帅哥,还这么敏感?”
顾来也想起初次见面时她对他的戏弄,不出声,泰然自若的发动摩托。
腰上那手缓缓往下,发动机轰鸣中,女人的话钻入耳膜。她戴着头盔,声音有些沉:“要不我换个地方抓?”
顾来一把按住她的手,使劲捏一下:“弄你噢!”
周语笑。
突然听到前头的人说:“你戒指呢?”他在她空荡荡的指尖轻轻搓了搓。
周语愣一下,口气平淡,“没戴。”
他默了默,哦一声。
他仍穿的黑背心,后背宽而厚实,周语突然将脸贴上去。他挺了挺腰,轰鸣声中,车绝尘而去。
到蓝田镇已是下午,赶集的人早已散去,镇子显得冷清而萧条。
停车后,周语抬起头,卷帘门上挂着“鑫鑫烧烤”的招牌。
周语摘下头盔,甩开头发,“你还卖烧烤?”
顾来掏出钥匙开门,“店是大伟开的。”他弯下身,稍一使劲,卷帘门提到一半。矮身进去,抬手一推,半开的卷帘门“哗哗”的自己往上升。
屋里漆黑一片,焦炭和孜然味扑鼻而来。顾来开灯。日光灯反复闪几下。灯亮起来后,五十来平的屋子一目了然。
几张折叠桌,几叠塑料矮凳,两个烧烤架,架子底下横着三个液气罐、一堆木炭。
结满蛛网的角落摆一个冰柜,冰柜旁边叠了几层啤酒箱。
就这样,再没其他东西,屋子显得空旷,说话有回音。
身后传来轰一声,顾来踩住卷帘门,上锁。
旁边有个楼道,顾来说:“上来,”他走在前面,“二楼是卧室。”
走几级台阶,中间拐角处有扇门,上面用粉笔写着“入厕五角,美女免费”。
顾来瞟周语一眼,随口说:“大伟写的。”
周语唔了声,也不知听没听。
拐弯再上就是二楼,二楼果然就只是个“卧”室。
单人床两张,靠墙,一道布帘子从中隔开。门边立一个简易衣柜,拉链敞着,里面衣服乱得不堪入目。
衣柜旁边是个洗脸架。毛巾脸盆,两个漱口杯。其中一个杯子里插了两把牙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