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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
顾来起身要去,周语拉住他,“干什么?”
顾来急道:“救人!”
“不慌嘛,”周语说,“再看看。”
月红双手乱挥,毫无章法,黑色的脑袋在水面浮浮沉沉,最初还能呼救,吃了几口水后,已喊不出话。
相比月红,许哑巴却气息均匀,头始终在水面上,面不改色,在水中如履平地,显得游刃有余。
她拽着月红的头发往水里摁,摁一下又将她提起。嘴里伊利哇啦乱骂一通,骂到激动处,几乎腰部以上都能浮在水面。
周语突然扭头问顾来:“那片水域你熟悉吗?有多深?”
顾来想了想说:“小时候经常在那儿跳水玩,大概六七米。”
周语哦一声。
顾来也看出端倪:“许哑巴会水!”
周语点头:“她练过花样游泳。”
“是什么?”
“一项水上运动,能在水里跳舞。”
“你怎么知道她练这个?”
周语指着,为他解释:“你看,她踩水的基本功相当扎实,憋气久,还有一点,她平时走路时摇摇晃晃的,那是因为长期绷脚的关系,脚腕特别松。”她看着顾来,“学我们这行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许哑巴对月红嚷嚷一阵,便丢开她往岸上游。游了几米察觉身后的女人奄奄一息,她又调转回去,游到她身后,托着昏昏沉沉的月红,快速返回岸边。
岸上众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许哑巴在人群的拥簇中拖着月红上岸,还不解恨,骂骂咧咧,往趴在台阶上不省人事的女人身上踢了两脚,被众人齐力拦下。
四十多岁的老妪,水里一番折腾后,仍精力充沛。
许老汉挤开人群,冲到许哑巴跟前狠狠扇了几耳光,再踹一脚,怒气冲天的走了。许哑巴在水里狠,对自己男人却惧怕得很,唯唯诺诺的跟在他身后。
顾来注意一番,果然如周语所说,她走路有点晃。
过了会儿,月红也被自家男人扛走。
暮□□临,人群逐渐散去,码头笼罩在黑幕下,水面恢复平静。
起风了,风里充斥着水腥气。云层积厚,白光在天边接二连三的闪过。
顾来看一眼,说,变天了,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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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进入雨季,空气湿得能拧出水。
周语三点才入睡,五点就被吵醒。
推开阳台门,一股湿热扑面而来。走上去,底下一片喧哗。
天还没亮,远山如墨。
顾家却灯火通明,木桌长凳摆满院子。妇女们在边上聊天捡菜。
土灶烈火正旺,滚水烧开,三个屠夫将死猪四蹄朝天倒挂在扁担上剃毛。另一只黑猪绑在树桩上,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哇哇嘶吼。
更彰显洋洋热闹。
远处田坎上光束乱晃,有手电筒,有火把。亲友陆续赶来。
有人看到周语,喊一声:“新娘子快下来化妆。”
大家都抬头往二楼看,顾来也看上来。他装着西装,高大英挺。
那是周语第一次看见顾来穿西装。
周语走下楼。
顾来放下肩上几条长凳,朝她走来。
她抱着手臂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一番。西装是婚庆店租的,100元一天。廉价而土气。但那种土气又架不住他身材好,宽肩窄臀,天生的衣架子。
一言不发时,倒像个企业家。
就是那双眼睛能出卖他,那双眼睛里既没有贪婪也没有权欲。
周语伸手替他拂去肩上的沙,“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穿背心牛仔裤结婚,”理平他领带上的褶皱,退远了再看看,点一下头,“人模狗眼的。”
“……”顾来在她手心捏一下,声音轻得几乎像哄,“去吃饭。”
山里的婚宴简单而热闹。
杀猪宰羊,请几个半吊厨子,一帮唢呐匠吹吹打打。全村乡亲都来庆贺,德高望重的村长出席见证。几轮大吃大喝,新媳妇就算娶进门了。
顾来领着周语向乡亲们敬酒,他不善交际,面对别人的庆贺,能做的就是将手中的酒一口喝干。
倒是陈慧红,欢喜得像一只毛色发光的鹦鹉,不停的对每一位道喜之人说:“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好几只狗在桌子底下窜来窜去,大黄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发出护食的低吼。
顾钧的床被搬到院子里,身下垫了枕头使他能靠坐,新人给他敬酒时,周语喊他一声“大哥”,他抿着嘴,红着眼眶点头。
火红的鞭炮盘踞在竹筐里,堆得满满当当。
大姑娘小媳妇都捂着耳朵躲得老远,周语不怕,她亲自去点。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周语点着了就往顾来身边跑。
顾来低头看她一眼,她仰着头凑近他耳朵嚷嚷:“你们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