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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恭敬的喊了声:“村长。”
村长:“哎!吃早饭呢。”
“嗯。”
“你妈呢?”
“屋里,我去叫。”
顾来进里屋了。
村长见周语眼生,不像本地人,多看了几眼。周语装作不知,坐得四平八稳,自顾夹菜吃饭。
不一会儿,陈慧红快步出来,猜不透当官的找自己是好是歹,诚惶诚恐的招呼:“哎呀村长,这么早!来来,坐!坐!将就着吃点呗!砍脑壳的瘟鸡,死远点拉屎!”后一句话是在骂鸡。骂完了,从门后拿出扫帚,扫去一地鸡屎。
村长吸一口烟,摆手道,“啊不用了,我吃过了!”
陈慧红又吩咐身后的儿子,“阿来,给村长泡茶。”
村长接过椅子,在门口光线明亮处坐下,陈慧红则直接坐在门槛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村长,等待指示。
村长的烟一口接一口。叶子烟,呛人得很,周语闻不惯,咳了两声。
顾来起身顺手把后门打开。穿堂风吹过,空气清新许多。
几句客套话后,村长指一指周语,好奇的问:“顾家婶,这你侄女?以前没见过呀!”
陈慧红说:“是我家马上要过门的新媳妇!”
村长“哦”一声,烟杆又点一下顾来:“和阿来挺配哈!”
“是阿钧的!”
顾来坐在一边用竹篾编东西,刚编出个雏形,空心半圆。听到这里手顿一下,看他妈一眼,又低头继续手中的事。
村长再次寓意深远的哦一声,“阿钧确实需要一个婆娘。”说完,堂而皇之将周语端详一遍,啧啧称赞道:“好俊的妹儿。”
陈慧红对周语本就满意,这时不再谦虚,乐呵呵的受着。
顾来编错了一个环节,愣了会儿神,拆了重新来过。
村长单手托着茶盅,吹开茶叶,喝一口,这才说:“你说我们水库里为什么这么穷,没公路呀!我琢磨着还是大家伙每家出一份力,齐心协力把公路整出来。”
村长有些威信,陈慧红也不多想,老实巴交的点头响应:“对,对。”
“修路的经费,每家出这么几百,也就凑齐了。”
她犹豫几秒,仍是点头:“是是。”
村长又指着顾来:“阿来这几天也在家里,年轻人精力充沛,闲着也是闲着,一起来。”
陈慧红替儿子回答:“好好。”
几句话说完,村长要去通知下家。陈慧红跑进跑出,塞了两个煮鸡蛋到村长衣兜里,又给他包了一包今年的新茶叶,说:“过两天新媳妇过门,您一定要到!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您呐德高望重,到时候您来随便说两句,我们顾家就受用一辈子!”
村长夸张的大笑,声如洪钟:“哎哟哪里哪里!我这个人最不会说话,嘴笨得很。”
“您一定要来,到时候给您留个猪头!”
村长没再推辞,打个哈哈。起身在屋子里踱几步,把茶叶举到鼻下闻了闻,“嗬”一声,笑道,“一股子花椒味。”
陈慧红搓手,干笑两声。
“行了,顾家婶,修路时记得带上干粮,咱们把吃饭的时间都节省下来,一鼓作气的干!”
陈慧红帮衬着:“哎哎!”
村长这才满意,捂着荷包跨出门槛,然后背着手,昂首挺胸的走了。
吃过午饭后,奇迹般的,周语有了一个短暂而平静的午睡。醒来那会儿远处飘来焚烧干谷草的味道。
陈慧红站在楼梯中央,粗声粗气的喊她:“妹儿!妹儿!我要去镇上买喜糖,你记得让你男人撒尿,”隔了会儿又喊,“还有衣服,下午拿去河边洗了。”
“好。”周语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应一声,回味着刚才的梦。梦境挺祥和,有山有水有田,还有个长着大双眼皮的男人,宽肩窄臀,像是顾来。
那些碎成片段的画面在醒后如论如何不能完整拼凑起来,周语与自己较劲,越想不起,越要使劲的回想。
她下了床,在桌上选了盒白色磁带,放收录机里,手无意识在一排按键上按来按去。
没想到还能播放出声音,靡靡之音中,有一段唱歌的录音。
有几处明显跑调,公鸭嗓,估摸着刚到变声期。
仔细听,能听出顾来声音的特点,他压低声音说话时总会带轻微的鼻音。
抬头的一片天
是男儿的一片天
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
不知道天多高
不知道海多远
却发誓要带着你远走
到海角天边
……
她特别喜欢这几句,于是不停的倒退,播放,反复听。
不知天高海远,却要带着你远走天边。
想法简单的小孩才干得出的事。她支着脑袋回想,上一次她不顾一切的爱一个人,是哪一年?
她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