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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

      是个傻子!”
    ……
    对面便是牛棚,牛叫哞哞声,牛尾赶蚊虫的噼啪声,牛蹄踏在牛粪上的淅沥声,与周语一墙之隔。
    屋子透不进光,干柴农具乱七八糟堆了半间。仅能通过门缝细长的光影来判断白天晚上。
    陈慧红只送了些水进来。
    到第二个晚上,周语已经饿得难受,靠坐在门口,不动不响,保存体力。偶尔出现脚步声,伴随着陈慧红与各路人的交谈:“顾家婶,没看到你家新媳妇呀?”
    “关牛棚里!”
    “怎的没听她哭?”
    “嗯,闷声不响的!多半是个傻子!”
    “给她饭吃了吗?”
    “没给,不是说要饿个四五天吗?”
    “饿这么久还不得饿死?四五天也就是个比方,吓唬吓唬立立威信就行了!”
    过阵子,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递进来。
    米是米水是水,米粒少得数得过来。周语浑身无力,米香味让她稍微振作。她干涸的唇刚一碰到米汤,便再控制不住,狼吞虎咽起来。
    周语在牛棚呆了两天,每天两小碗粥吊命。她靠在柴堆里,闭目养神,思维清醒。
    晚上,陈慧红的小儿子回来了,陈慧红显得十分高兴,儿子走到哪,她便跟到哪。儿子喂牛,她就站在牛棚边嘘寒问暖。她小儿子话不多,有问才答,在牛嚼草悉悉索索中,他的声音有男子该有的低沉。
    陈慧红说:“那小妹儿就关在隔壁,二娃,还是得你去打一打,立个家威,也让她长长教训!”顿一下,“但是莫打残了!残了就报废了。”
    门吱嘎一声,昏黄的灯光照进来,紧接着是脚步声,周语睁开眼。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背心大裤衩,蓝色夹脚拖鞋,右手拧一只马灯。
    大黄狗的脑袋也一同往屋里拱,男人抵它一脚,低喝道:“出去。”
    关上门,男人在原地伫立。
    没动静,陈慧红在门外催促。男人这才挪步过去。
    他站在桌边,背对着周语。马灯放在桌面,脱下背心一撂,搭在肩头。
    周语抬头打量,灯光忽明忽灭,男人有膨胀的臂膀,和漂亮流畅的背部线条。
    旁边一堆干柴,他低身折了根粗细合适的,拿在手里比了又比,掂了又掂,踌躇着。
    蓦地,转过身来,伟岸的身躯挡在马灯前。
    霎时,大半个屋子都陷入阴影。
    CTG
    ☆、第 7 章
    男人弯下腰,对周语伸去手臂。
    周语提着警惕心,清冷的眸子在黑暗中灼灼逼人。
    出人意料的,男人的手越过她的身子,伸向她身边的木凳。
    他将凳子拖到眼前,纯棉背心铺上去,试探着,一棍子挥上去。
    木棍带风,风声呼啸,打在衣服上像打在肉身上。砰砰砰,发出闷响。
    除此之外再无声音。
    打了几下,男人压着嗓子教她:“你哭几声。”
    哭几声,骗过他妈。
    凳子离周语也就半尺远,周语不躲不闪,隐在他的影子里,看不清表情。
    门外,陈慧红的声音又响起:“二娃,别打残了!下个月办酒席还要见人呐!”
    男人应了他妈一声。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突然看到周语手上的佛珠,觉得眼熟。往她脸上看了看,一怔,手上棍子险些掉到地上。
    “怎么是你!”
    周语盘腿坐在地上,拍了拍垫着背心的凳子:“我就说,你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这个白得晃眼的女人,和那天知道他怕痒一样,似笑非笑,看人的眼睛带着揶揄。
    顾来抿着唇站在原地,手中的棍子起了又落,跟它主人一样没了下脚处。
    母亲又在门口催。
    顾来站了半晌,硬着头皮说:“你做做样子,叫一叫,哭几声。”
    周语却笑起来。
    顾来不解的看着她。
    被卖到九曲水库的女人每年都有不少,哪个不是寻死觅活的,偏偏这人,不哭不闹,还能笑……
    她的眼睛也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眼尾朝上,因而显得风情。
    周语不配合,顾来只好演独角戏。
    她不但不配合,还作壁上观。抱着臂,靠着墙,好整以暇看他装模作样的打凳子,跟看傻子似的。
    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睛,盯得顾来耳根发烧。
    他终于看她一眼,问:“你为什么不叫。”
    “女人爽了才叫,”周语睨他一眼,“你让我爽了?”
    顾来心尖儿一抖,假装没听到,再不痛不痒的敲了几棍子便出去了。
    隔着门他妈问他:“打这么狠都没动静,是不是痛昏过去了?!”
    他敷衍的哼几声。
    陈慧红害了热伤风,吃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