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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笨。”
杜畅说:“这一点和我倒挺像。”
……
两人回到车里,李季问:“这儿也有朋友?”
周语懒得多说,嗯一声。
杜畅从后视镜看李季一眼,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周姐为人爽快爱结交朋友,俗话说海内存知己嘛……不过周姐,”他又去看周语,“您也要留些心眼,不能太善良,这社会上,人心叵测!特别是您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别人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人分三六九等,并不是每一类,都值得您弯腰跟他们打交道。”又看着李季,谄笑道,“您说是吧,李总。”
周语手肘撑在车窗上,慢慢悠悠的“哟”一声,“小杜,受教了啊!”撞一下李季,“这几年下来,你的精髓他没少学呀!”
杜畅“哈哈”讪笑两声。
李季轻飘飘扫她一眼,食指在小桌台上有下没下的点。
蓝田镇找不出一家清雅饭店。
油腻的炒菜馆子里,周语见到了王淑芳。
那老妪五十来岁,肤色黑红,皮糙肉厚。松弛的眼睛里有疑色,更有怯意。说话时,掌心无意识的在衣摆上搓。
王淑芳早年做过贩卖人口的勾当,蹲了十年大牢。改造后在政.府的协助下,去县上一家洗车行当了洗车工。
等上菜的空当,王淑芳讲着九曲水库里的一些风俗习性,杜畅用开水仔细涮洗李季和周语的碗筷。
李季提到费用问题,王淑芳惊慌失措的摆手:“不敢要钱不敢要钱!我也算是……”垂下眼皮,小声的,“为自己干下的龌龊事赎罪。”
杜畅说:“我开车送你们去吗?”
王淑芳说:“就我和周妹子两人。路不好,只能坐摩托。再说你们那小轿车进去,也太打眼!”
之后她便出去找摩的。
周语往门外看一眼,马路对面一个红头发男人,赤膊蹲在炭火前奋力的挥扇子引火,他背后半开的卷帘门上方,挂着“鑫鑫烧烤”的招牌。
思绪一活络,烟瘾就上来了。
周语抽出根烟咬嘴里,注意到李季的指尖在桌面点了两下,她讪笑道:“昨晚没睡好,醒醒瞌睡。”手在包里摸索那只同款打火机。
杜畅当即点着火凑上去,“周姐,您这次去那边,深山老林的,可没烟抽了,咱这是最后一根,抽了就下决心戒了,啊!”
周语吐着烟:“到时候再说。”
前后不过几分钟,王淑芳进来说找着车了。
杜畅霍地站起身,拽着周语,将那番慎重嘱咐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得语重心长感人肺腑,说到最后鼻翼直扇,取下眼镜擦拭雾气。
周语好笑:“小杜哇,你几个意思?生离死别吗这是?你给我吉利点!”
杜畅缓了会儿,抹着眼角:“周姐,我们就只送到这里了,您记着,无论成功与否,您的无私付出,你为慈善事业做的牺牲,社会和人民都会记得!!”
再说下去估计就该立字碑立牌坊。
“滚滚滚!”男人的矫情周语受不起,抬腿便要走。
“小语。”李季叫她。
周语站住,望着他。
李季走到周语面前,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随时给我电话,此期间我都不关机……”又捏着她的肩,声音更柔,“我等你回来。”
杜畅在一旁手搭凉棚研究电线桩上的梅.毒广告。
周语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文艺细胞,抽出手挥一下:“走了。”
王淑芳已坐在了摩托上,见到周语,肥硕的屁股往前挪几寸,留出空位。
周语这样的美女不多见,跑摩的的衬衫男显然还记得她,倒也没跟生意过不去,剜她一眼作罢。
没看到那个黑背心。
载了三人的摩托车修修停停,稀泥飞溅。翻过几座莽莽大山,辗转大半天时间,在历经了柏油公路,石子路,泥泞路,崎岖山路,羊肠小路,和没有路之后,终于在一个碧蓝壮丽的水库边上停了下来。
这就是九曲水库。
水库很大,咸丰末年建成,自今百年历史。
远远望去,似没有出路。
泛着淡淡的水腥气,像一条通体碧绿的蛟龙,安静的蛰伏在连绵群山之中。
粼粼水面宽阔清澈,三艘乌篷船栓在岸边,随水波轻轻的荡。
烈日下没有人。
王淑芳撩开嗓子吆喝:“赶船咯!”
五十来岁的老汉,干瘪秃头,捏着扑克,从棚里歪出身子应道:“走哪里?”
王淑芳拖着音喊:“雀儿沟!”
水库之名,之所以叫九曲,是因为它有九道曲,十八道弯,三十四个岔。
雀儿沟在水库的最深处,不通公路,只能行船。
老汉光脚跑出来,打量两人,见眼生得很。特别是周语,细皮嫩肉,明显不是当地人。
他面有疑色,抄着浓郁的口音问话,周语勉强听了个大概,“去雀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