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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走出两步,听到那男人在身后说:“你几点走?”
    周语回头,他果然看着自己。
    周语想了想说:“八点吧。”
    男人立即:“八点大巴收班了。”
    周语说:“明早八点。”
    男人仍有回答:“早上大巴还没发车。”
    周语不说话了,站那儿抱臂看着他,嘴角越勾越高。
    她这么一揶揄,那男人立马没了笃定,挠着腮去看别处:“我的车随时能走。”
    安静,有鸟叫没人声。
    等了会儿抬头,对面的女人仍是一脸似笑非笑。他撇过脸,瓮声瓮气的加一句:“不信你先去问。”
    周语上前两步,慢悠悠说一句:“我还非你不可了?”
    他身后,是参天的鸡冠刺桐,落了一地红。他站在繁锦之中,一本正经的点头,“嗯。”睫毛长得像两把浓密的刷子,悠悠扇着。
    周语饱含感情的说了一声:“哦”
    男人听不出别的,只顾趁热打铁:“你记下我电话,要走打给我。我号码是……”
    12345,带着口音念一通。念完余光一扫,对方根本没有要动弹的意思。
    他捏着后颈项,看天看树,脚下却不动。
    片刻后,周语哼笑,手机丢出去。
    那人接过,长腿稳着摩托,毛巾擦手,食指在手机屏幕上摁了十一下,还给周语。
    周语瞥一眼,移动的,182开头,没名字。
    她随手给他添了个备注,点了“保存”。
    白塔寺青烟袅袅。游人惨淡。卖香烛的大爷耷拉着布鞋在树荫下打盹。
    大雄宝殿,周语祭拜,上香,许愿,抽签,一派虔诚。
    她抽到一只下签,一位慈眉善目的胖和尚替她解签,说她近年有大难。若要化解,无非要修持禅定、感恩礼敬,方可遇到贵人。
    周语并不当回事,托腮问了几个浅薄问题。
    胖和尚解完,退居一旁打坐。
    周语跪坐在寺里发了一下午呆,听胖和尚诵经。
    他先念了清心咒,大悲咒。然后又开始念心经。
    和尚念道: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周语望着宝相庄严的金色佛像,昏昏欲睡。
    醒来已是黄昏。
    胖和尚起身要走,周语走过问:“师父,我失眠多梦。除了听您念经,还有其他方式能改善吗?”
    胖和尚说:“我佛慈悲。只要心中清明,诚心向佛,佛祖自会普渡,救众生于苦海。”
    周语想了想:“怎样才算诚心?”
    胖和尚不语,敲响手中木鱼,笃笃笃。
    周语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放进“功德箱”里。胖和尚双目紧闭,行合掌礼,嘴里念叨:“阿弥陀佛,女施主功德无量。”
    周语没提李季名字,和尚们也就当她是个普通香客。
    白塔寺相邻有个古镇,号称历经千年,已作旅游景点待开发。
    周语吃不惯寺里寡淡的斋饭,便听了香烛大爷的介绍,去古镇上寻觅当地的特色小吃。
    古镇确实有些年岁,青瓦木楼,狰狞吞口。
    妇人粗布盘头,金缕绣鞋,潺潺溪流穿巷而过。木门红漆剥落,老妪浊目无神,猫狗慵慵蜷曲。
    时光混沌而缓慢。
    猩红暮色下,古镇承载着历史的厚重,秉持着南方特有的温润与婉约。
    周语随便捡了处饭馆,要了素面凉糕。
    味道过得去。
    临走时在镇尾的摊铺上买烟,店里没有她要的,她拿了包软中华。
    拆着烟盒走到寺门口,一辆摩托车停放在石狮边,穿黑背心,身材高大的男人勉强“躺”在坐垫上,就着茶水吃饼子。
    已是黄昏,房檐灯泡初亮起。那男人吃得狼吞虎咽又怡然自得。周语站在远处看了会儿。
    抬眼与周语四目相对,他坐直身子。
    周语上前。
    “今晚不回家?”
    “嗯。”
    周语瞟一眼他手里的饼,里面依稀有些臊子肉。
    下巴一点,“晚上就吃这个?”
    他又“嗯”一声,不自觉的,放慢咀嚼速度。
    “能吃饱?”
    男人有着与他体格不符的腼腆,话不多,许是碍于周语“上帝”的身份,对她有问必答,特别上心。
    他说:“多吃几个就饱了。”
    周语想了想说:“你去没去吃午饭?”
    那时她多给了二十元钱请他喝酒,他还记得。此时表情尴尬,踌躇着没作声。
    又站了会儿,周语横竖无聊,发出邀请:“一块儿去吧,”后面加一句,“正好我也没吃。”
    黑背心嚼着,大双眼皮盯着她,“我刚才看到你在吃面。”
    周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