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许诺也不清楚。
    那么难堪的事情，沈栖迟以为说出来会很难，没想到现在面对宋懿却能这样轻易平静的说出来。
    所有关于沈栖迟的事情串联起来，宋懿突然哑了声。
    “你当年……应该很难过吧？”
    先是失去又拥有再失去。
    已经懂事的年纪，处于那样的环境本身就是敏感又脆弱的，知道了信以为真的假象下的一切真相，连最后一丝支撑都没有了，心里得多煎熬。
    “难过？”沈栖迟垂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的人生贫瘠，没有拥有过什么，没有失去，也就不会有什么难过情绪。”
    只是偶尔面对这样的情景，总是会有些恍惚，漂浮着找不到支点。
    第102章 一起去买东西
    宋懿时至今日才发现，原来沈栖迟不是天生对一切淡然，他只是习惯了让自己淡然，不去渴求，便不会失望不会难过，才能让情绪安然处之。
    想起那时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恶意诋毁，沈栖迟总是淡然无所谓的样子。垂落在身侧的长指蜷了蜷，心情莫名。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说完，她一顿，事实上，沈栖迟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对于这样无理的要求他已经是不留余地且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只是他们总在纠缠，惹得人不得安宁。
    “不管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都支持你！”宋懿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和我说。”
    “嗯。”
    沈栖迟抿唇弯起一个弧度，正值傍晚的光景，办公室窗外的天边被渲染成了大片橘粉调，夏日的风吹进来，带着暑气，黏腻又不乏几分暖意。
    他起身脱下白大褂：“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带我去买逛市场吗？走吧。”
    宋懿抿唇点头：“好。”
    并肩走出沈栖迟的办公室，沿路不少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宋懿只当是因为身侧的人太过耀眼，所以才有这样的瞩目，并不觉得不自在。
    出了医院大门，路边那辆印着交通运输部五个大字的白色面包车瞩目，沈栖迟一眼就看到，也看到了没关车窗的驾驶座里的人。
    他转头看宋懿，眉头一抬。
    宋懿并没有说还有其他人。
    “基地风扇修了四五次，苟延残喘了几个月还是坏了好几把，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老温怕我一个人拿不过来，所以叫了程哥一起。”宋懿咧嘴笑：“东西太重了，多个人手是好事。”
    说话间程峰也看到了他们，探出头朝他们两个招手，扬声：“怎么那么久？快上车，等下太晚了。”
    他们要去水牛城买东西，那里在城西，是一个很大的贸易市场，虽然离基地稍微有点远，但价格实惠，买多就是批发价。
    飞行队各类日用品消耗都太大了，去超市买不划算，所以老温隔段时间就会去那边采购一些零碎的日常需品。
    马上要封闭训练了，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时间，这才让宋懿和程峰两个人来。
    宋懿拉着沈栖迟走，几秒钟就到人跟前了。
    沈栖迟和人点头打招呼，他对程峰有印象，飞行队四分队的队长，也是其中一个机长。
    那时在基地有时会有点交集，但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也就是遇到会点头问好的交情。
    程峰沉声：“坐上车吧。”
    “快上车吧。”宋懿也开口：“我们开一辆车就好了，等下晚点买完我和程哥再送你回去。”
    沈栖迟打量了一下飞行队这辆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和旁边这些小车停在一起，不仅是因为交通运输部这几个大字让它变得很显眼，更多的是这辆车的确是太旧了，和旁边的车子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宋懿注意到他的目光，想到沈栖迟那辆据说很贵的车，讪笑：“虽然车旧了点，但是开起来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去集市，你那车不方便。”
    集市人流量那么多，车辆也多，要是磕到碰到什么的，多心疼。
    沈栖迟垂眼看她，浅浅弯了嘴角：“好。”
    这个点刚好晚高峰，好一会儿才开出拥堵路段，车辆平稳行驶。
    等红绿灯的间隙，程峰睨了一眼后座的沈栖迟，随意的找了个话题：“沈医生离开基地回飞行队也有段时间了，最近过得还行吗？”
    “还行。”
    “你要去市场买什么东西？列清单了吗？”他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多，有目的的买才不会等下不够时间。”
    晚上八点市场人就下班了，地方那么大，等下没有目的乱晃肯定是买不完东西。
    沈栖迟看了一眼宋懿才回答：“宋队说要帮我买点小东西装饰一下家里，我也不知道具体需要买什么。”
    “就随便买买。”宋懿摆手：“看到喜欢合适的就买呗。”
    “我听宋队。”
    这话听着有几分意思，程峰抬眼透过车内的镜子去看沈栖迟的神情，适逢绿灯亮起，他抽回视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