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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杜明昭与薛径悄声道明来意。
“先去薛家。”薛径收好药瓶往药房外走。
杜明昭点头,大步跟上他。
两人同去了薛家。
“师父,那位宋公子的血我给带来了,您看看?”
杜明昭取出瓷碗,薛径接到眼前端视,她说:“我以为他是中的毒,但还不明晰是何种的毒那样霸道。”
薛径问:“病症呢?”
“是和赤盖相似的昏睡不醒与夜半梦游。”
“什么?赤盖?”
杜明昭忽而察觉薛径那张慈容骤变,尤其是他半白的胡子都生硬地竖起几分,她微感怪异,就道:“是啊师父,宋公子这毒已中有十几年,早年时候如同赤盖的病症,现如今却是精神不振,十分萎靡。”
薛径突然的沉默让杜明昭心中破开一个窟窿。
当他眼眸幽暗之时,杜明昭沉声道:“赤盖的诊断还是我从师父的手札里学到的,因而我要了宋公子的血。”
半晌,薛径终于开口:“他告诉你自己姓宋?”
“是。”
“十余年的病,已近膏肓?”
杜明昭瞪眼,“是。”
薛径怎么知道的这般清楚?
“我知道了。”薛径转而将瓷碗放下,他像是瞬间失去了对血的兴致,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丫头,你看着。”
杜明昭凑到了近处。
只见薛径将银针探入瓷碗的血中,待血液覆没银针尖处,薛径执起给杜明昭看。
银针在血中浸泡过后,化作暗色。
当然,杜明昭知晓这是辨毒的法子。
可薛径又取来一张薄薄的纸张,他用银针在纸上一划拉,暗渍落在纸上,显现更为清晰的蓝黑之色。
杜明昭蹙眉疑惑,“师父,这不是赤盖吗?”
“不,你再看。”
薛径将银针侧放,引得纸页留下更大块的痕迹。
杜明昭拿起纸对准屋外的光线,在那块暗渍散开的边缘,薄页透光之后竟然显露出了红色。
她忽然忆起薛径在手札里写过的话。
赤盖之毒,频发昏迷,受梦吞噬,中毒者血中染蓝。
而哭魂之毒,犹如失魂,长久低迷又似梦似醒,因与赤盖相近,则医治时易断错。
诊断哭魂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将中毒者的血画在桑皮纸上,唯有桑树皮染上哭魂毒时,才会显出黑块边缘的红。
两种毒虽病症近似,但不可混淆,若以同种医治,则中毒者难好转一分。
杜明昭恍然大悟,“师父,宋公子得的是哭魂?”
这回薛径满意地点头,“是,这就是哭魂。”
“我先前以为是赤盖,还想着明日便为宋公子配药,若是哭魂这可就难办了,师父的手札里似未记载该怎样祛哭魂之毒。”
杜明昭回顾记忆,她找不出一丝和哭魂解毒有关的讯息,“放血不行,宋公子中毒太久,并不治本。”
“丫头,你说的那位宋公子可还在溪川县?”
“嗯,他应在的,他说几日后会来泰平堂复诊。”
薛径脸色微变。
杜明昭觉得这不是她的错觉,薛径从方才情绪就不对劲,她便直言:“师父,宋公子这病是有什么吗?”
薛径背过手,他神情再严肃不过,“这样,待宋公子前来复诊的时候,容我先见他一面。”
“好。”
毕竟他们师徒二人都没有直接有效的解毒方法,等薛径亲眼看过宋鸿信的情况指不定就有了主意呢?
杜明昭如此以为。
两日后,宋鸿信如约来到泰平堂。
他算是杜明昭的特殊病人,杜明昭又事先与何掌柜打过招呼,因此王大径直将人带去了后堂。
“宋公子。”
杜明昭在侧屋门口等候,见宋鸿信走来,她笑道:“我师父今日亦在,事关你的病,先让我师父为你诊个脉。”
“好。”
薛径真的在溪川县?
宋鸿信很是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