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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起意的,但绝对比她要早。
薛径一双犀利的眼投来,他看清楚杜明昭那张玉容之上因何生起的温柔,两人是因两情相悦才定亲,杜明昭更无受委屈。
因此薛径又问杜明昭:“丫头,你定下这门亲,是情愿的?”
杜明昭不假思索:“是的。”
薛径长叹一道。
他很为杜明昭感到担忧。
宋杞和那御王府世子的身份,不仅不是富贵石,反而是一道悬在头顶的刀刃,不知何时便会落下。
京中局势再明了不过,薛径比谁都懂宫中的意思。
陛下恨不得让宋杞和为太子替命,可他偏偏不能动。
也是因陛下需要宋杞和,他才能将薛径救出。
可杜明昭如今与宋杞和是一条船的蚂蚱,等于将性命置身在外。
她不在乎,只要和宋杞和在一起。
薛径发愁啊。
他多难得的徒儿,好承他的衣钵,凭着一身医术日子总能富足安乐。
偏偏让御王府那个臭小子挖了墙角。
薛径满心以为杜明昭已经知晓宋杞和的真实身份,对往后那条艰苦之路做了心理打算,即便苦累她亦坚定不回头。
他心情沉重地拍着杜明昭的手,“丫头,既然你认定是他,为师定会护你到最后。”
薛径开始琢磨京城哪些世家还留有交情,以好日后用上偏帮杜明昭。
不论宋杞和如何,他都不容许杜明昭受欺负。
……
杜明昭和薛径在张家留宿三日,待张文杰病情稳定后,两人与张老太爷辞别。
这几日杜明昭常被张老太爷传唤下棋,乍要离开,张老太爷很是不舍。
薛径便和张老太爷单独说了几句话。
杜明昭被红叶搀上马车,一刻钟之后,薛径归来,一行人终离行。
薛径偏头望杜明昭,道:“你和应庚上城中都忙什么呢?”
“师父,我是想让泰平堂响彻水舟县。”杜明昭勾唇笑。
在张家她可没闲着,一边她命应庚在水舟县寻找疑难杂症之人,一边又得信后出府为病者看诊医治。
这里面不乏有家中清贫的人家,杜明昭为收诊金,是为义诊。
“听说你治了牛皮藓、背疽还有什么血余、血溃之人?”
杜明昭笑着应:“可是忙的我了,光是行针我每日都有十回之多,昨日城里听说我在义诊,来了好些人呢,差点傍晚都没能回。”
“是义诊啊。”薛径的笑更显慈爱。
杜明昭方才提的几样怪病尤为难治,吃药、行针缺一不可,还要长久调理,家中无积蓄的多不会治。
“即使我离了水舟县,义诊治过的那些人都知晓我是溪川县泰平堂的大夫。”
薛径刚想夸赞杜明昭两句,马车却突然晃荡一刹,车厢之外应庚急迫的声音响起,“薛老,杜姑娘,你们不要贸然下车!”
薛径面色凝重,“怎么回事?”
狂风作乱之间,车帘被风掀开,入目是十余个黑面山匪,手中或刀或斧,团团围困他们的马车。
是郊外林中。
杜明昭身子全然僵住。
应庚已落地举刀而对,薛径则拉过杜明昭往身后一塞,他本人迅速从怀中摸出十根银针,挡在车厢前。
“莫要看!”薛径誓要护着杜明昭,“你别露面。”
杜明昭抓住厢中的塌面,将身子蜷缩起,她听薛径的话闭眼蒙在臂弯之中。
耳边不断有嘶吼声,似乎有人撞到了马车,杜明昭的身子因而剧烈晃动,她死死攥紧了手。
不知过去多久,周遭终于平息。
“好了,继续走吧。”薛径的声音稍显疲惫,“未免节外生事,别在此地逗留。”
马车缓缓发动。
杜明昭复而睁开眼,车帘偶然的浮动,她瞥到地上散落七七八八断裂的尸身。
再一回头,薛径半白的胡子被溅上几处血迹,他的手里此刻已经没了银针。
杜明昭咬住颤抖的牙,担忧道:“师父,你还好吗?”
“我无事,方才太过残忍,不想你亲眼见,没料想这一带这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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