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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我害怕,呜呜呜——”
小孩子哭起来特别惨,大家听着都不忍,连声劝着秦三婶先把孩子放开,秦鹊更是直接道:“三婶,我就在你对面,你一抬头就能看见我,我不会把阿麟带走的,他是你儿子,谁也带不走他。”
对于秦三婶来讲,秦麟恐怕就是她此刻唯一的指望了。
秦麟哭得太厉害了,秦三婶不得不放开他,泪眼婆娑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转头冲进秦鹊的怀抱里。
秦鹊想了想,搂着他在大伯母身边坐下了,给他递纸巾擦脸,又给他倒了杯温水。
安抚好秦麟,她接着听大人们说话。
老太太抚着胸口,劝她冷静,“老三家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吵吵嚷嚷的,没错也变成错了。”
又说秦叔铭:“老三,这件事你做错了,你就跟你媳妇道个歉,家和万事兴!”
秦鹊听到这里,忍不住小小声地嗤了声,道歉?道歉之后呢,就这么过了?
她三叔出轨,养小三,弄出个十几二十岁的私生子,这么大的事,道个歉就过去了?
听见她的嗤声,秦大伯母伸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站在沙发后的秦麒也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
意思是小孩子先别说话,这时候她出声,容易把老太太的战火引过来。
于是她只好憋着一口气,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掩饰住满脸的不屑。
说真的,三叔和三婶,虽然三叔有血缘关系,但她跟他还真没什么感情,倒是三婶常来常往,对她也好,于情于理,她都愿意站在三婶这一边。
她在心里默默吐槽,听见她三叔开腔了,一副非常不耐烦的语气,“我道歉有什么用,她又不肯接受,还打我一顿……”
他刚说到这里,大伯父秦伯嵊就打断道:“你还好意思说,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要是弟妹,我也想打你!”
大伯母接着道:“你看看把妈气成什么样了,老三,你大周末,全家人都回来了,你就说,你到底想不想解决问题?要是想解决问题,你总得拿出个办法来吧?”
秦仲霁也皱着眉头附和了一句:“大哥大嫂说得对,老三,你是得给个说法了,这事儿……实在太不像话了!”
亲三叔原本抱着头,这会儿人已经靠在沙发上了,露出脸上的伤痕,哼了声道:“我能有什么说法……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婚!”
他这话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了,秦三婶立刻暴跳如雷,起身冲上楼,不到一分钟又跑下来,胳膊一抬,她手里抓着的东西就纷纷扬扬地甩向众人。
是照片,秦鹊捡起一张,看到照片里秦叔铭和一个中年女人手挽手的亲密模样,女人面目柔和温婉,俩人之间的氛围也很亲密温馨,单从照片上看,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男人和他的小三。
如果男人不是她三叔,她还以为是哪家的恩爱夫妻呢。
秦三婶用哭哑了的嗓音骂道:“秦叔铭,好啊,好啊,我说你怎么这样踩我的脸,原来是想离婚,好啊,我成全你,成全你们这一家狼心狗肺!”
“等离了婚,看着吧,我要让你大大出名一次,你不是爱她吗?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她娶进来,这个新的秦三太太,会不会让你们秦家镀一层金!”
“老三媳妇!”老太太捂着胸口又叫了一声,不停地喘着粗气。
秦伯嵊和秦仲霁赶紧上前去安抚她。
秦鹊一手将秦麟搂在怀里,又伸手从茶几上捡了一张照片过来,一看,这次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那个挽着女人胳膊的,应该就是三叔的私生子了,只是这人……
“小秦?”看清私生子的长相,秦鹊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惊呼了一声,“他是三叔的私生子?”
她的声音,让原本混乱的客厅安静了片刻,随即大家都看向她,七嘴八舌地问:“阿鸾,你认识他?”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在哪儿见的?”
秦鹊抿了抿嘴,眉头皱了起来,“我们工作室最近跟京市电视台合作了一档节目,前两天我跟同事过去送录制节目要用的样衣,见到一个叫小秦的实习生。”
“京市传媒大学编导专业的大二学生,说也是容城人,住在昌华区,当时我就觉得他生得眼熟,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晚上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吃饭,他也去了,听说他不吃香菜……呃、三叔是不是也不吃香菜?”
说完她抬头看着大家,“但是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就是他,毕竟人也有长得像的……”
她其实有点怕冤枉了人,但话没说完,秦三婶就已经咬牙切齿地跳了起来,“不会错的,肯定就是那个野种没错!”
“秦叔铭,你敢不敢跟大家说,你在昌华区景茂小区那套房,现在是谁住着?就是可惜,那个野种竟然真是你亲生的,连不吃香菜这种事都遗传了过去!”
秦叔铭脸色难看地瞪向她:“你闭嘴!什么野种,那是老子的儿子!”
秦三婶不甘示弱地回骂道:“不是野种是什么,亲妈下三滥当小三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夫妻俩这一吵,顿时就又乱了起来,偏偏这时候,秦莺回来了。
她也是知道事情以后回来的,原本她今天,是要跟未婚夫一起去买钻戒,结果半路接到大伯母的电话,立刻带着未婚夫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