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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觉得一阵窒息,好家伙,大家都是三甲同级别的医院,有什么好比的?
可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在告诉他:就是,终于有人敢说话了,省医院就是比你们这里好!
谈星桥转脸继续看着患者的妻儿,他们没等他开口问,就立刻坚定地道:“医生,我们要转院。”
谈星桥:“……”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地告诉他们:“从你们打120到来我们医院,再到急诊医生给你们做完检查叫我过来会诊,病人现在已经昏迷快一个小时了,他这个病,如果不及时手术就会死,早一分钟手术就多一分生存的可能性,你们现在要转院,从我们医院到省医院,路上最快也要二十分钟,错过了这二十分钟,如果他死了,你们谁能负责?”
“而我们医院,现在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你们一签字,我们马上就进手术室,留在这里他才有一线生机!”
他说得斩钉截铁,患者的妻儿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顿时又表示要商量商量。
谈星桥叹气:“你们快点做决定。”
他就差把“走就是个死”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一般患者家属被他这么一说,都不会再坚持转院,结果这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之前质疑为什么不转院的那个中年妇女非常有话事权,短暂讨论过后,还是坚持要去省医院。
谈星桥这时候算是明白了,再劝下去,说不定得把自己折进去,万一他坚持让他们留下,最后手术效果不理想,那这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医闹的好苗子。
于是他不再劝说,麻溜地开了转院证明,赶紧让120把人拉过去,回头手术室打电话来问病人什么时候来,他就说:“不做了,取消吧。”
手术室那边也觉得惊讶,连问了两遍怎么回事。
谈星桥一面解释一面往回走,顺道儿还给小林讲了一下蛛网膜下腔出血的鉴别诊断,回去之后洗了把脸,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睡觉。
才刚有了点迷糊的睡意,手机又响了,还是急诊的,同事在手机那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赶紧再下来一趟吧,那家人又回来了。”
谈星桥:“???”
真的是隔着手机他们都能感觉到彼此的无语。
但病人性命要紧,他赶紧穿上鞋拿起白大褂就冲了出去,到了急诊,才知道他们刚才去省医院,结果人家省医院那边的医生看了说没必要做手术了,不给做。
“现在是双侧瞳孔散大,无光反应。”急诊科同事摇摇头叹口气道,“我也是说没必要做了,他们非要见你。”
他话刚说完,就见患者妻子扑通一下跪在了谈星桥面前,抓着他白大褂泪流满面地求道:“医生,医生我们错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吧——呜呜呜——”
谈星桥上前看了一下患者,折腾这一趟之后,这人是彻底凉了,他也叹口气,委婉地将“没必要做手术做了也救不回来了”这个中心思想告诉他们。
然后听到她和儿子抱头痛哭,大放悲声,喊着xx都是我们害了你啊之类的话。
谈星桥这时再看他家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发现之前坚持要转院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后来周末他休息,将这件事隐去具体姓名跟秦鹊说了一嘴,秦鹊听了评价道:“真是心大,自家的事难道不该自己做主?”
做什么听那些外人的呢?她想不明白。
谈星桥笑了笑,她这样独立自主又做事果断的人,恐怕是不会懂那些软弱的没主意的希望别人替他们做决定的人是什么心理的。
“哎,对了,明天周日,小梨花要去做绝育手术,你也一起带它去。”秦鹊忽然说了句。
谈星桥闻言一愣,然后满脸震惊。
它这、这就要挨一刀啦?
19. 第十九章 没想到它还是个医二代。……
小梨花最近得了个新玩具,是姚菲给秦鹊做的编织,一个小花一样的垫子。
它特别喜欢,用身子压着,没事就咬两口,谁碰都不行。
谈星桥拿着一个梨,在秦鹊这边的客厅里转来转去,跟个大爷似的,看一眼猫,叹一口气,再咬一口梨。
秦鹊看他这样就觉得眼睛疼,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愁什么?焦虑什么?是它做手术,又不是你,也不用你帮它做,你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谈星桥抓着梨,皱着眉头,问秦鹊:“听说猫狗做绝育手术会记仇的,要演戏才行,我觉得要那样的话……我不行的,我没有演技。”
搞半天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秦鹊顿时既无语,又哭笑不得,看着他半天才骂了句:“……谈星桥你就是有病!”
谈星桥被骂了,顿时就讷讷,“怎么好好的……我又错啦?”
小梨花在沙发上专心啃小垫子,闻声抬头望过去,喵了声。
他回头就看见小猫懵懂的一张小脸,顿时觉得心酸,太惨了太惨了,做了手术以后就没办法当妈妈了哇。
可是那又怎么样,秦鹊觉得小梨花当独生女,要远比当别猫的妈妈来得幸福得多,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洗漱过后去敲谈星桥的门,让他过来吃早餐。
小梨花的绝育手术是早就预约好的,就在上次小梨花去看呕吐那家宠物医院,绝育套餐里包含了体检,做完以后还要观察,所以他们早上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