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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
    周一,最后一个会结束已是晚上八点。魏明烨从公司开车去秀林路,车多路堵,一小时后才到。公馆的经理跟在他身后,殷勤招呼:“魏总。”
    魏明烨直接说:“见陈亦扬。”
    经理引路,十楼往上的包间便都是电梯入户式。门划开,声浪滚滚,陈亦扬翘着腿,在牌桌上纸醉金迷。魏明烨走过去,伸手就将他的牌按倒在桌面,“出来。”
    陈亦扬气急败坏,“我都要赢了!”
    魏明烨侧头瞥他一眼,眼神跟刀锋似的,他便立马闭了嘴。
    长廊外有木头搭的古风亭,是供宾客休息用。还颇有雅致的罩了一层薄纱和珠帘。魏明烨把人带到亭子里,往藤椅上一坐,叠着腿,咬着烟,打火机和烟盒咚声扔在小桌上,问:“你吃多了没事干是不是?”
    陈亦扬挨了骂,自个儿心里也明白,挨得不冤枉。
    他倒淡定了,卷了卷衣袖坐在他对面,义正言辞地说:“你搞我妹,我说什么了吗?冲我发什么火?”
    魏明烨薄唇抿着,一口烟慢吞吞的从唇缝里散出,笼住他的脸,云山雾罩看不真切。最后冷笑一声,“少在我面前贴金。”
    陈亦扬拜服,换了个姿势,前倾着身子望着他,“魏魏你怎么想的?别跟我说你丫来真的了。”
    魏明烨只抽烟,不说话。
    “红尘多好,看破做什么?”陈亦扬笑得够坏够作,事情到了这里基本有了答案。过了一会儿,他表情稍稍正经,弯腰勾背,手肘撑着膝盖,抬头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魏明烨,说:“周子衿父母双双离世多年,只有一个姑姑帮衬照看,但那姑姑重男轻女,她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不肯让她上学,还给她介绍了一个瘸腿儿的拆迁户结婚。”
    陈亦扬停了停,下巴冲魏明烨抬了抬,问:“她手腕上是不是有几条印子?”
    魏明烨一个极细微的抬眼动作,依旧不言。
    陈亦扬捕捉到了他这个表情,嗤笑一声,“是我多想,魏魏从不记女人的这些无关紧要。”
    魏明烨掐了烟,看着他。
    这个目光犀利又警示,寒风飒飒,着实把陈亦扬给噎着了。
    魏明烨当然清楚周子衿手腕上的痕印,不新不旧,凸出的新肉带着偏深的粉,一共两道,一深一浅搭在一块儿,无论近看远看,像是一条错搭的手链。周子衿常会戴一块女表,便宜,质感略差,以此来遮挡疤痕。魏明烨从不问,偶尔几次会抓握住不让她挣,他试探的意味显山露水,可周子衿也从没有谈心的意思,魏明烨便作罢。只在去年的圣诞节,买了一块积家的女表,红色的表链细细一根嵌在她的伤疤上,不多不少恰恰遮住。
    后来周子衿查过那块表的价格,十万出头,在这个品牌里不算最好,寓意倒是暖——
    日月相映。
    “她姑姑不愿她上大学,说女孩子嫁人就行了,上学费钱。周子衿割腕自杀,以此反抗。”陈亦扬语气轻松好奇,像在旁白一件随意的社会新闻,“她跟她姑姑睡,半夜老人起来,半身都是血,全是周子衿的。吓得第二天就给她交了学费。”
    魏明烨听后,眉峰无意识的下压,他品相本就冷酷不近人,此刻更显寒冰三尺。
    陈亦扬一直弯着的嘴角陡然定格,凑近了,声音也低了,“她还有一个哥哥,非亲生,二流刺头儿。”
    魏明烨平述:“待她不好。”
    “岂止是不好。”顿了片刻,陈亦扬说:“不做人事儿,试图猥亵过周子衿。”
    足足静默了十多分钟,空气粘稠得像泼满浆糊,越压越紧,撕扯不出半分喘气的空余。连陈亦扬都耐不太住了,喊了一声,“魏魏。”
    之后的谈话又继续了许久,零点将至,魏明烨才从公馆出来。
    今晚来时已晚,车位不够,他勉强把车停在了角落处,这会左右两边都被车子包围,其中一辆大众停得歪七扭八,压线挡住了部分出口。魏明烨是辆进口路虎,本就车宽身长,两把之后倒不出来,他心里邪火骤升,就想着一脚油门把这破车给撞开拉倒。手机这时响起,周子衿打来的。
    一团火迎雨而灭,气焰压得连丝烟都不见冒出了。
    周子衿的声音很轻悦,问:“明天过来么?”
    “来。”
    “那我帮你带芙蓉饼,上回你不是说好吃么,我早点儿去排队买。”
    魏明烨嗯了声,“难排队就不吃。”
    周子衿的语气染了笑,“不难的,反正明天下午没课。”
    第二天,她拎着一袋吃的早早到了艳明山的别墅,魏明烨下午五点到,一进屋就闻见了饭菜香。周子衿从厨房探出头,“正好可以吃饭啦。”
    话未落音,与门口的人大眼瞪小眼。魏童童冲她扬手,“Hello,我妈妈。”
    周子衿脸色窘红,局促不安的望向魏明烨。魏明烨好似局外人,自顾自地脱大衣,没有半分解围的意思。
    魏童童窜过来,仰头指着餐桌,“妈妈,我能吃这个饼饼吗?”
    周子衿说:“你别叫我妈妈,就给你吃。”
    魏童童点头,“好的,妈咪。”
    周子衿无言以对,一抬眼就看见魏明烨嘴角含笑的模样。宛若错觉,仿佛这父子俩是故意商榷谋划,引她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