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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烈也对阿白很信任,再者他们此刻也是没有别的依靠了。
不过那一日,在山洞之中,母亲却让应无烈杀了阿白。
应无烈问为什么,母亲只说杀了就告诉你。
没过多久,应无烈就一身是血回到母亲跟前。
他已经杀了阿白, 此刻浑身发抖。
其实那时候应无烈只有十岁,绝不会是阿白对手。但阿白十分忠心,应无烈第一剑刺偏了,他也没有反抗或者还手,只是一副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样子。
他眼里充满了痛苦,却没有反抗主人,就像是一只纯良的大狗。
应无烈的剑顿了顿,然后就刺了第二剑,这一剑准确的刺中了阿白的心口。
他看着阿白挣扎着断了气,死时候还一脸不明白的样子。
阿白又没有犯错,为什么主人非要杀了他呢。
应无烈没受一点伤,可他浑身都在发抖。
他回到了母亲身边,那么母亲就应该兑现诺言,告诉他为什么阿白一定要死了。
母亲回答道:“似他这样子的奴仆,能有如此纯粹忠心,不过是一直长于近神一族,从来没真正接触外界罢了。所以他的思想和三观才会异于常人,忠心得出奇。可他一身好本事,一旦离开近神一族,就会有许多人欣赏他笼络他,告诉他可以得到些什么。这么一来,他就会知道,我们给得有多的少。”
“一个人若是心态不平衡,迟早便会反叛。而且你这个少主正在被追杀,出卖你是会有好处的。”
“再者我观你经历磨难,竟对一个下人有了依仗依赖之心,那么便会不思进取。如此一来,阿白只有死,还要你亲手杀了他!”
因为应无烈真能下得去手,他的母亲脸上竟有些欢喜称赞之色。
好孩子,做得好,你这样子做真的是太好了。
她觉得自家孩子意志果决,能成就一番大事,并没有那么些怯弱之气。
那时候她已经伤得很重了,又流落荒野,其实已经活不了。
这个女人知晓自己要死,将死之际却将一颗种子种入了应无烈的心中。
这颗仇恨的种子会在那孩子心中生根,最后长成了苍天巨树,会化作报复神裔最狠毒的刀。
“无烈,我要死了,你趁着我还有一口气,杀了我啊。”
女人将一把匕首塞入了应无烈的手中,握紧了孩子发颤的手。
应无烈自然也知晓母亲的意思,那好像是一种仪式,从此断情绝爱,再无情意。
那么他做什么事情,心里也不会生出阻碍。
更何况,母亲本来就要死了。
然后他就顺了母亲的意。
匕首刺入之处,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女人手捂住了伤口,脸颊之上却不觉透出了笑容。
“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呀。”
那沾血的手掌向着亲儿子抚去,似乎想要抚上这亲儿子的脸颊。
那是母亲对亲儿的最后一次碰触。
她却没说什么温柔的话:“从今以后,谁都不能阻止你。你谁都可以背叛,谁都可以利用,谁都可以杀——”
她那沾血手指按在孩子的脸颊之上,最后失了力气,往下一划,给那孩子脸颊之上画了一道血痕。
生命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躯。
应无烈垂下头,就能看到死掉的母亲。
从此以后,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谁都可以背叛,再亲近的人也可以利用,谁都可以杀。
这么些年,他也就如此贯彻这般理念,什么样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他不可以死,也不可以败。可也许因为这样,他反倒是过于畏首畏尾了。
母亲的死教会了他无情,却让他过于谨慎,实在有些放不开。
想到了过去的事,这一刻应无烈内心浮起的不是伤感,居然也没什么难受,反而是一种冷静的感悟。
他太过于在意自己目标,反倒失了些勇悍之气。
这种种想法,流过应无烈的脑海也不过一瞬。
修士修行中的障碍也不过一瞬。
他那后腰仿佛被赤铁烙过一样,火辣辣的生疼。
那残存于他身躯之中的少量神血就此催动,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来,使得应无烈本来微赤的双瞳渐渐被染黑。
他眼睛好似被墨水侵染一样,瞬间染成了一片污黑,就连眼白也被染成墨色,分不清楚眼仁眼白。
姚宁瞧在眼里,也不觉笑了笑。
好在这所谓的近神一族没有废物到底。
就如此刻应无烈眼中流淌了墨色,正是他那对整个世界产生的灼热而污秽的欲望。
欲望是力量的源泉,正因为神裔有无穷大的欲望,方才会有那无穷大的力量。
应无烈这样的人虽没办法跟真正的神裔相比,总不至于被一个凡俗女修比下去。
姚宁本来不该在意绿泫的,因为绿泫跟自己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