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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美艳,她胜在明艳活力,这份炽热的美也总会有一些不够细腻的粗糙之处。
然而眼前的姜玄衣面容却给予一种完美的感觉,宛如神山上的神裔。
不,这自然绝无可能。
阮珠内心顿时就否定了这种可能。
圣域中的神裔都是尊贵无比,地位何等崇高,又岂能轻易送去卧底,任人糟蹋?如此一来,岂不是如牛嚼牡丹,很是可惜。再者这些神裔素来倨傲,骄傲得紧,又岂肯如此作践自己。
这么想着时,阮珠忽而又很想吐槽。
绿泫可不傻,看来她看重姜师叔,总是图某样好处。姜玄衣纵然不是神裔,至少有这么样一张脸。
这样想着时候,阮珠面颊之上的柔婉之意也不觉更深了几分。
她知自己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儿,也并不见得每个男子都会喜欢上自己。不过一个女子若是将姿态放低些,总是能博得些许怜意。
更不必说如今姜玄衣既然刻意攀附绿泫,自然姿态放得低些,那他心尖儿也难免会有些不自在。自己这份姿态,想来也会让姜玄衣生处些舒坦之意。
只是最近阮珠运气仿佛是有些不好,这一拳也锤了个空。
那姜师叔语调柔和,瞧着也是个性情温和之辈。可他并不像唐采那么暖,他瞧见阮珠,只是轻轻点点头,大概就有点儿让让借过的意思在里头。
搞得阮珠觉得他似乎有点儿轻视自己,歧视她不能修行,又不似绿泫那般被人宠。
阮珠也知道自己内心戏估计是有点儿多,可她就是心里不平衡。
此刻阮珠禁不住上前一步,柔柔唤道:“姜师叔!”
姜玄衣足步稍顿,而阮珠则上前了一步。
“想来师叔也知晓,阿泫曾经倾慕应大哥,很是痴迷了一阵子。她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恐怕不懂应大哥对她只是兄妹之情。”
这么说着时候,阮珠无奈笑笑,伸出一根手指头一拢发丝。
任何男人听到这样子的话,只怕都不会爽快。
而且这些话也不过是阮珠一个引子,她借此催动窥念术,趁势窥测姜玄衣的识海。
阮珠幼年时因一桩变故,故而筋脉受损,从此也不能修行了。她退而求其次,从此便修行这窥念术的功夫。因她心思细腻,又善于察言观色,如此修行起来,倒也是事半功倍。
所谓窥念术,倒也不能窥测对方心中所想,阮珠还修炼不出这么高端的功夫。她只是能借此感受对方情绪,体会一下对方心境变化。
正因为作用不大,所以这等试探反而颇为隐蔽,更不易被人察觉。加上阮珠也很小心,一向也不敢擅用。
绿泫修为高深乃是一宫主修,谢苒心思警惕,那阮珠也自然不敢轻率。她来流月国,只探出唐采对自己颇具怜惜。
如今阮珠却在姜玄衣身上试试。
姜玄衣是半废之躯,又身染寒毒,加上他对阮珠态度不好,阮珠也不免生出了相欺之意。
她法术施展,神识却是一凉。阮珠刻意提及应无烈与绿泫的旧情,无非是想要窥视唐采是否会因此而生怒。
然则所探一切,却令阮珠胆颤心惊。她意识所见,乃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沙漠,无花无树,寸草不生,竟见不到半点生机,冷得令人心寒。
这便是窥念术的造景之术,能将对方心思转换成景色,以景喻情,如此加以试探。
阮珠修术试探人心,从未见过如此荒凉之景。
这一派死寂简直令人觉得可怖。
而此时此刻,对方唇角蓦然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与此同时阮珠识海里也传出一声轻笑。
咚的一声,仿佛有人在阮珠心口重重锤了一记。
一缕裂痕蜿蜒而生,且迅速蔓延。阮珠后头燥热,一缕殷红鲜血也是顺着阮珠唇角蜿蜒而落,一滴滴的落在她的衣衫之上。
她那窥念术也如蜿蜒生出许多裂痕的镜子,此刻竟纷纷碎落,由此功破。
不,姜玄衣根本是故意为之。他没将自己屏蔽掉,故意顺势连接,再借此毁了自己功法。
“小姐!”白蕊一声惊叹,不觉凑上去扶住阮珠,甚为担切!
阮珠却是有苦说不出,她蓦然闭上眼睛,淡淡说道:“无事。”
她吐纳几息,以此调节心绪,一旁白蕊在那儿替阮珠愤愤不平:“这姜师叔在流月主修跟前如此温柔,待别人却是不理不睬,不过是势利眼罢了!”
阮珠不觉轻啐:“休得胡说。”
姜玄衣那袭玄衣如墨,灰发如流水倾泻,这般流淌间,便仿佛沾染了一抹魔魅之力,全不似他人前展露的那般人畜无害。
阮珠回味他那如沙漠般毫无生机的识海,仍是不寒而栗。
然而她忽而有些幸灾乐祸,绿泫年少情热,如今居然捡了这么个人来爱。若绿泫仍记挂应无烈也还罢了,要是当真被姜玄衣拢住心,还不知道受怎么样的痛苦折磨。
不过男女之情是一桩很微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