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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自然然的扶助了他的手臂。
姜玄衣微微侧身,便瞧见绿泫面颊上鲜红的泪痣,给这么一张鲜润脸庞更增几分艳意。
他微笑脸,阿泫可真孝顺长辈。
然后姜玄衣微微一顿,然后反手握住了绿泫的手臂。
这自然与阮珠想的不一样,更给在场流月国吃瓜路表演了神转折。
流月国吃瓜路看了一场沉情旧爱,如今移情别恋,终得解脱的戏码。代入绿泫的女主角,狗血中还微微有些爽意。
阮珠不肯信,绿泫那些心思又怎么能轻轻被抛了去。
但月都的百姓信。绿泫主修一向简单,不善作伪,更不必说当众做戏。她就不是那样子的人。
上个月还有人看到她擦了一下皮就啃梨。那绿泫这个流月主修一向没什么逼格,很拉近修士与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距离。
这些议论的话语入耳,阮珠一阵子烦躁。
这些流月百姓懂什么?
他们若见绿泫曾经对应无烈的退让,就不会觉得眼前这场戏真实。
世间修士多多少少有些怪癖,一大半都有洁癖,且性情孤傲。故而修士不喜被人碰触算是个常规属性。方才绿泫扶助姜玄衣时,姜玄衣似有迟疑。可到了最后,姜玄衣终究反握住了绿泫。或许是姜玄衣待绿泫不同,又或许,因为绿泫身份尊贵故而姜玄衣不敢当众拂了绿泫面子?
阮珠凉凉的想,也不见得每个男子都一定会喜欢绿泫——
这位姜师叔,分明是个把心思藏的滴水不漏的一个人。只是绿泫爱他,他这么个无依无靠从魔域归来的卧底,还不顺势利用?
不过是个用废了的病秧子!
阮珠样貌柔顺,心里却忽生尖酸之语,就连她自己也不觉微微错愕。
转瞬间,她慢慢的回过神来,唇瓣也是轻轻吐出一口气。阮珠闭闭眼,自己还是失了冷静,生出了些躁意。
这么张温顺可人的皮固然是假的,但并不代表她无谓的失控。
她已随绿泫等人踏足流月法宫,在她身后,两片厚重的大门缓缓掩上。
这两扇巨门玄铁铸造,分量十足,等闲不会打开。
如此重礼,自然绝不是因为她阮珠,而是因为绿泫这个流月国玄功主修归来。
绿泫像个孩子,平日里谢苒也是对她管束颇多,甚至直呼其为阿泫。当然绿泫也不在意这些,一直都是随随便便。
可这轻描淡写间,总是有许多礼仪证明绿泫很了不起。这一宫主修,当真是贵不可言。
谢苒这个奉宫又是个讲究仪式感的人,她显然具有强迫症,这各样礼仪都不能稍有欠缺。长此以往,绿泫于日常中也见怪不怪了。
如此少了刻意为之的装逼,竟更有些戳人心肝。
故而阮珠瞧着绿泫那张明艳的面孔,心中的堵意又加深了几分。
玄宫于灵域麾下各国都是极要紧之地,阮珠并非流月修士,能入玄宫修养确实是一桩僭越之事。若非阮珠施展手段,她也不能顺利窥见流月法宫的真面目。
流月国盛产铁矿,又靠近火脉。故而这整个六月法宫皆由金属制造。
阮珠所踩地面,也是一块块花纹繁复的紫铜地板。她尚未入火室,已经隐隐感应到火脉炎气,使人筋脉微微一暖。
此刻流月国副修唐采也到了,男子飞眉入鬓,神采奕奕,生得十分英挺俊美。唐采亦是流月贵族,与谢苒青梅竹马,关系甚佳。
几人凑在一起,说一些绿泫修行之事。流月国的修士受火脉影响,天生功体属炎。
绿泫前去天心峰修行,一则为了替亲人采药,再来也是为了精进修行。
这些都是阮珠插不上嘴的领域。
她修为粗浅,很多理论都无法领悟,这方面也无任何见解。这一切源于阮珠幼时筋脉受损,故而也是难有存进。
不知不觉间,阮珠已经被撇在一边。
不过谢苒心里却是对阮珠很留意,暗自思量阮珠这次来的盘算。
扯这么个旗,难道真来养病不成?只怕,是借着旧情再令阿泫退让。
绿泫与应无烈虽为师兄妹,只不过是有那么个名分,倒也不是当真自幼一块儿修行。
两人师承幽骨老祖,这幽骨老祖乃是两百年前陨落的一位圣域天才。幽骨老祖一生无子无徒,坐化之际,却留下一道剑意传承藏于碧水宫寒月潭中。
这两百年间,为求悟道,死于寒月潭的修士也不知多少。
唯绿泫与应无烈二人顺利得了幽骨老祖的传承,各自修为大进。
有此缘分,两人也顺势结交,一起出出任务什么的,也师兄师妹的唤起来。
想到了从前,谢苒心里便想要冷笑。
只怕不是好生照拂,而是欺绿泫单纯重情,借此逼阿泫相让。
便如幽骨老祖的幽骨剑,当初也是绿泫从南荒觅得。
阿泫那时候弄得一身伤,可那又怎样?那时应无烈说了一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