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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飞羽继续说:“现在飞羽知道了。”
什么?
她有什么异样?他是看出来她不是公主本人了?还是说他知道公主的身体到底有什么古怪?
杨立露陷入了纠结当中,害怕贸然自曝身份反而让自己落入不利的局面,又觉得事已至此就应该问个究竟,与此同时,杨立露发现他们进入到一处荒芜的偏殿当中,眼前的景象让人隐隐有些不安。
怎么说呢,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皇宫里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仿佛是传说中的冷宫,但杨立露又很明确知道这里不是,因为这里没有的任何杂役、宫女,甚至没有任何人,说它让杨立露不安,是因为这明明没有任何人的地方,竟意外的过于干净了。
……好像,人瞬间蒸发并将时间停留在蒸发那一瞬一样。
没有落叶,门前的小径干干净净,没有尘土,就连门窗上也没有什么灰尘,明明是经常打扫的样子,但整间偏殿空无一人。
她想说这里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如果他娘在这里,说不定早就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是看着飞羽笃定的样子,杨立露又不忍开口,只能默默跟着他往前走。
飞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爹临死前,给娘写了一封信,里头装着另一个纸人,它和娘手里的纸人是一对,可以指引飞羽娘的方向。”
此刻,一人一鬼正站在偏殿大厅的厢房当中,那封信里好像装着一个活物,拼命地往地下的。这块地板是空的。
……什么人会活在地底?
踏入地道的那瞬间,杨立露就明白过来,这里绝无可能有活人居住,她欲言又止地看着飞羽,只见这只鬼秀眉紧锁,令杨立露也跟着心情沉重起来。
抱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她几次三番试图开口安慰,反而忽略了其中吊诡的情形。
比方说,在踏入地道的瞬间,杨立露其实是看到了什么的,但是画面闪动太快,她只当是突然进入黑暗里飘动在眼前的视觉残留,并没有当一回事;包括后来,他们一路往前走,越走空气越湿润,杨立露听到了水的声音,依然没有意识到她将会进入一个怎样的空间。
直到信封当中的纸人不再提醒他们往下,反而拉扯着飞羽的手往前走去,杨立露才发现他们终于踏入了一块平地。
飞羽转过头看杨立露,而杨立露看向一路抚摸过的墙壁,突然间明白过来:他们是在绕着一个坡度极缓的阶梯,逐步往下走的。
浑浊的空气渐渐涌起一股潮湿的味道,听得到水的声音,慢慢的,一股气流拂过她的脸颊,杨立露抬头,想告诉飞羽,“这里似乎和外界相连。”但就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想起进入地道那瞬间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
白日里,江西雁割开了杨立露的手掌,流血的伤口中有一只只有黑瞳的眼睛,此刻皇宫的地底深处,无数这样的眼睛堆叠,构成了黑暗中她一路而下抚摸过的墙。
从地底的平地当中向上看去,看到原本以为是柱子的东西,巨大、蜿蜒而盘旋,是一条庞然的静默巨蛇。
仿佛石化一般没有动弹,却缓缓吐息,卷动气流拂过杨立露的脸颊,涎水一滴一滴往地底中央汇聚,杨立露看到它那双巨大的眼睛,正缓缓的、一点一点的……
转动到她的方向。
〇七
“当心台阶。”
有个声音这样说道,杨立露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已经变了……
黑暗一点一点变亮,人似乎正从某个巨大的建筑内往外走,失去遮光的屋檐,慢慢能够看到周遭巍峨的门阙,视野是移动的。
说话的人站在杨立露的右边,是个已不年轻的太监,低伏者头,从下往上看着她,杨立露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在对自己说话,正疑惑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下一秒,杨立露的口中发出了不属于她的声音: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
杨立露的心头一凝,但眼前的人却丝毫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就这样继续说道:“那当然是好事呐,万庆殿里所有的能人,方士最赏识的就是岑娘子你了,咱家在这里先说一句,恭喜了。”
面前,通往宫殿的道路一步一步缩短,而杨立露用余光观察这具行动着的身体,直到听到那句“岑娘子”,她才恍惚间明白过来,这是岑飞羽的母亲,果然,行至大殿的女人跪伏下来,如是参拜道:
“民女岑缨拜年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久久不见皇帝的声音,杨立露借着岑缨的视线,努力用余光看向龙椅之上年轻的男人,只见皇帝轻轻摆手,身旁站立的道士随着他的摆手走到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