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的应该不是刚才两个问题吧？”诸伏空亮弯起眼睛：“我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撒谎的。”
    黑发警官靠在墙壁上，语调微微上扬：“所以，为什么不直接一些呢？”
    降谷零看向了诸伏空亮——降谷零的标签有许多。在部下的眼中，他是强大的公安领导，在组织成员眼中，他是神秘的波本，在普通人的眼里，他又是温柔又可靠的安室透。
    他在赤井秀一面前会冲动，在诸伏景光面前会脆弱——唯独在诸伏空亮面前，他不会主动暴露这些另外的私人情绪，反而习惯于后退和逃避。
    降谷零真的能忽视那些疑点吗？他做不到的，他天生外加后天培养的敏锐，他的正义感，都让他无法将任何的怀疑模糊。
    在这漫长的时间的相处之中，诸伏空亮对他而言的意义，早已不再仅仅是诸伏景光的弟弟。降谷零身为卧底，无法轻易付出真心——可是面对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放松一些警惕。
    因为这代表着，他可以在这一刻表露出真实。
    降谷零在诸伏空亮面前，是虚假的，也是真实的。
    对于诸伏空亮的追问，降谷零的神情还是那般平静。紫灰色的眼里干干净净，倒映着温暖的灯光。
    “不，已经不需要问了。”降谷零对上靠窗边站着的青年，“我很抱歉，之前对你撒谎了。”
    “并不是我针对你，只是关于他，我从来不敢做出任何轻而易举的评价。”
    降谷零指的是诸伏空亮曾经问他是否愿意信他的事情。
    “如果现在我再一次回答相信的话，还来得及吗？”金发的公安语气温柔，“等下船之后，你能让我和他见面吗。”
    “——空亮。”
    话音刚落，流速几乎暂停的论坛再一次迅速闪过消息，上面的剧情，正是降谷零的台词。
    或许过去的确是作者创造了这个世界，掌控着漫画之中的一举一动。但是当其中的角色有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想法，作品就会脱离作者的双手，脱离那个被创造出来的世界。
    这种倒置的感觉——就好像漫画的进度要等待通过他此刻的行动来展开一样。诸伏空亮在心里吐槽道。
    虽然他以前也是做的这些，也是通过改变漫画走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本质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被喊出名字的警官先生表现出了几分意外，又似乎并不这么惊讶。黑发青年勾勾嘴角：“好哦。”
    “我会让你们见面的，等下船之后。”他如此说道。
    而这一话，结束在诸伏空亮的这句话之中。
    第186章
    “空助, 帮我联系一下楠雄。”在安室透离开之后，诸伏空亮摸了摸自己右耳朵上的那个仅存的耳钉。
    手机没信号，但是空助绝对不可能会允许自己离开他的监控范围, 所以要么手机是有隐藏功能，要么就是耳钉同样还留有作用。
    以空助的性格——应该两个都有吧。
    诸伏空亮看着论坛仓库之中，还在沉睡的诸伏景光，看了眼上面还贴着的便利贴, 表情有点无辜。
    他拿起马克笔, 把便利贴上面原本的文字划掉，但是一时间也没想好要修改什么文字上去, 结果手滑，马克笔落在了自家哥哥的眼下位置，点出了一颗泪痣出来。
    而这位强大的粉发超能力者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手自然搭在了诸伏空亮的肩膀上。与此同时，属于诸伏空亮的视角, 同样分享给了这位万能的超能力者。
    齐木楠雄有些想吐槽自己哥哥的恶趣味，最终没说什么，而是问道：‘找我什么事？’
    “想拜托你一件事。”看到弟弟出现之后, 诸伏空亮说道：“等这船停靠岸边的时候，易容成景光哥，在安室透面前露一个背影。”
    ——诸伏景光现在还躺着, 但是诸伏空亮有一种直觉, 这件事真的会在这一次案件之中解决。
    萩原千速能认出萩原研二，降谷零也能认出诸伏景光，除非楠雄使用暗示, 否则那种直觉很难被改变。所以不能碰面, 暴露个背影就足够了。
    能听到心声的齐木楠雄同样听到了解释, 放在自己兄长肩膀上的手放开，半透明的论坛立刻从他眼中消失。
    ‘结果要走这个剧本吗。’齐木楠雄问。
    “谁让降谷零这么迟才给我回答？”诸伏空亮抱怨道：“他早就猜到了百兰蒂德到底是谁，但是因为没有确实的证据，他就当做不知道。”
    “如果一直保持在这种，我知道但我不说，你知道我知道不过我不说的状态下，我倒是可以一直留在这边的剧场。”诸伏空亮从房间里自己配备的小冰箱里面拿出几分甜点，摆在桌子上：“这个味道不错，你试试看？”
    齐木楠雄眼睛一亮，立刻坐了下来，做出一副乖宝宝的形象，让诸伏空亮有些忍不住想笑。
    “总之，我的想法比开始的确转变了不少，我还挺喜欢这边的，一直保持这样其实也不错。”
    “但是当这份默契被揭开——就算没有证据证明我是百兰蒂德又怎么样，继续相处总会变成尴尬的。”诸伏空亮耸了下肩：“总不能真的让我去蹲一蹲牢狱吧？”
    ‘说不定会很适合你。’齐木楠雄吐槽。
    诸伏空亮：“好像是这样，不过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