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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贾珍”
“有人参你,说你呵斥贾珍如奴仆,是否有其事?”
“回皇上,贾珍为臣侄儿,早年年幼,处事不当之时,臣略微劝导过他。”
“贾珍,老夫代皇上问话,贾政说的可是实情,荣国府贾赦贾政兄弟,可否不尊你是族长,任意呵斥?”
“回皇上,叔叔们对臣是管教,管教,不算呵斥。”
“贾珍,老夫代皇上问话,据实以诉,若有欺瞒,以欺君论处。”
“臣实话实说。”
“贾珍,贾家氏族内务,贾赦贾政可替你拿过主意?想好了回答,若有欺瞒,以欺君论处。”
贾珍的汗流浃背,虽然是族长,但是拿主意的一向都是老太太和政叔叔,但是想着来的时候,老太太的嘱咐,结结巴巴的回答,“是……是臣拿主意,未有他人越俎代庖。”
贾故心想“袋泡是什么意思?难为死个人,明天回家就开始读书,省的哪天人家骂我了我还笑呵呵的不知道。”
老尚书问过贾珍,开始问贾赦,“贾赦,老夫代皇上问话,你是否是从先荣国公处承袭爵位?”
“会皇上,是。”
“贾赦,你日常可否约束子侄,支撑府邸?”
贾赦头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流,贾故觉得这老头好不懂事,让你问是不是干涉族务,谁让你问他当不当家。
贾故看着贾赦抖的更严重了,想着要不自己捋袖子上去替了他回答。
“贾赦?是也不是?”老尚书中气十足,喝问一声,贾赦吓的五体投地,皇帝从上面看着,对贾嫔肚子里的皇子患得患失起来,要是儿子跟贾赦一样是个草包……不,贾故算不得草包,同父同母,贾故就比贾赦有出息,贾赦应该不是从根上坏的。
“不是,臣没当过家,臣的印信都不在手里,臣……”说着说着贾赦趴在地上开始哭起来了。
大殿上的官员纷纷鄙视贾赦,窝囊到你这样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贾故松了一口气,就怕贾赦一时发昏,主动背锅,倒霉的还是他这名义上家主。
但是他身后的王子腾却眯起了眼,同殿为臣,对彼此的底细还是知道一点的,贾故一直觉得王子腾对贾府两房的相处上,属于不偏不倚的态度,看来,到底是侄女儿不如妹子,王子腾明显对贾政关心多于贾赦。
“贾赦,荣国府里面是谁在当家做主?谁置国法礼法于不顾?”
贾政生怕贾赦的嘴里再说出什么惊天的话来,昨天他悄悄的和老太太商量了一晚上,防的就是殿上对答出现意外,立即磕头不止,“皇上,臣有下情呈报。”
“准”
“谢皇上,皇上,臣兄年少时荒唐不堪,臣父亲,曾留下字迹,嘱咐臣母与臣,以家族为上。”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内侍。
贾珹就知道大势已去。贾故还不想放弃,“既然是先国公的遗书,为何不早早的拿出来,巴巴等到大殿上了,才有了这遗书。”
贾政也不是不客气,“此乃我家家事,我与兄长如何,皆是我贾家之事。如今因为我家之事引得皇上同大人们垂问,愧不敢当,自有拿出证据以证清白。”
皇帝看来看,上面有先一任族长贾敬的名字和印鉴,看著书信破旧,似乎真的是几十年前的旧物。
皇帝把书信放在一边太监捧着的托盘里,看着贾珍以贾政为主,心下就明白,贾赦成了弃子。
“把书信拿下去,给各位大人看看。”皇帝说完,站起来背着手,下了丹陛台阶,围着贾家的三个人转了几圈,书信传的极快,从文臣哪儿传了一圈,到了贾故手里,贾故看了一眼,确实是父亲的笔记,他如今还收着几封父亲的书信,认得老国公的字迹。
王子腾没看,直接给了身后的人,这里面,武官都是来凑热闹的,传阅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很快到了贾珹的手里,贾珹仔细的读了一遍,除了满篇嫌弃贾赦之外,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不对啊,既然是晚年遗书,老爷子要交代的肯定不是这一点事儿,对老太太的奉养,对子孙的教养怎么只字不提?不当爹妈不知道对儿女的挂念,就算贾赦再顽劣再上不了台面,里面也不该是通篇的嫌弃,如果真的是不让他承袭爵位,那么给他的补偿和安慰总该有交代和安排吧,听太仆寺的属官们闲聊的时候,说谁家的老太太老太爷去了,临死之前分了私房银子,嘱咐了孩子要多上进,哪怕是恨极了某个子孙,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话又说过来了,事实是贾赦承袭了爵位,贾珹拿着信纸听大厅里自辩,贾政哭诉应该长幼有序,自己坚辞母亲的要求,大哥承袭了爵位,但是母亲不放心把家中托付给长兄,自己就出面打理……
一时间,朝堂上从嫡长子继承制和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两个方面,又展开了一场辩论。
正方的观点是“贾赦属于嫡长子,家主和爵位就该是他的,如今荣国府被贾政把持,贾政持身不正。”
反方的观点是“贾赦毫无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