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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之上。
    原是以为他至少要反抗两回的,但宋承治呆呆的,就这么被秦君恩给按回了榻上去,然后那包药粉,全数被倒进了他的口中。
    药效很快就开始发作,像是有让人窒息的效力,宋承治突然从榻上坐起身来。
    他弓起腰背,将自己的脑袋抵在床头,‘咿咿呀呀’的发出十分痛苦的哼声来。
    秦君恩不言不语,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
    她看见宋承治的嘴角边逐渐溢出一些血迹来,她看见那个男人捂住自己的脖颈,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这血水抹的满脸都是。
    他脸颊涨的通红,直到痛意发作结束后,躺在床上,伸出手,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秦君恩那天在七皇子府坐了很久,也绕着那一方小院儿走走看看。
    这里曾是她住过很久的地方,也留下过一些回忆,好的不好的,到今天为止都该彻底结束了。
    她和宋瑾修的婚期就定在这个月初六。
    当天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特意在宋承治的床榻边,留下了一封请帖。
    上头烫金的六个大字,‘秦君恩’和‘宋瑾修’被紧紧的拓在了一起,就如同前世的那把剑,正面刻着‘秦君恩’,反面刻着‘宋承治’。
    说来还是觉得有几分晦气的。
    至少这番再将眼睛给睁开后,秦君恩就再也没有去碰过那把剑,即便它现在是干干净净,从来没有沾染过半分宋承治的气息。
    “如若你当初利用完我,不愿再与我保持夫妻关系,也不愿让我做那个皇后,大可休了我,废了我,又何必非得要做到那般?想我秦君恩一生坦荡,拿得起,放得下,被人骗怪自己识人不清,但凡你说一句,我也绝不会纠缠与你。”
    “但你非要欺我,辱我,毁我,害我,让我秦家三代忠烈落得这般尸骨无存的下场,你说你该不该死。”
    初六那日,天还未大亮,这晋王府的鞭炮便是从家门口一路放出了三条街去。
    秦君恩难得提前两天回了秦家,带上晋王府做好的喜服和发冠。
    两家人各自忙碌的筹备着婚事,喜笑颜开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休息。
    青果在秦君恩这房里跑来跑去,一会儿叫人把蜡烛给续上,一会儿又叫人把汤圆给端过来。
    “哎哟,快点快点,这头发怎么还没梳好?”
    “那束发的凤冠和金钗点过数量没有,可有没有少?”
    “喜服呢,喜服呢,喜服怎么还没换上?”
    媒婆拿着绢儿,从院子里喊到院子外去,又从院子外给喊到院子里来。
    “大家手脚都麻利些,这眼瞧着天就快要亮了,一会儿晋王府接亲的队伍就要过来,这耽误王爷一些时辰还没关系,这要是误了吉时那可就是麻烦大了。”
    大姐二姐和四妹一路嘻嘻哈哈,都换上了漂亮衣裳过来。
    人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被这李媒婆给往外一拦。
    “我的个祖宗诶,你们可先别来添乱了,这屋子里现在都还打着磕巴呢,一会儿少了这个,一会儿少了那个,这些东西我昨天夜里就叫提前准备妥当了,结果还是丢三落四的,可真是急死人了。”
    大姐捂着嘴笑道,“哪家成婚不是这样的?都是提前一天把东西给准备了齐全,结果第二天一起床,不是丢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的。”
    二姐也跟着说,“是啊李婆婆,再说我们哪里是添乱来的,我们分明是帮忙来的嘛,要不您还是放我们先进去,丢了什么,缺了什么,我们也能帮忙找找不是。”
    四妹应和两句,她说,“就是就是。”
    李婆婆讨嫌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绢儿说,“就是什么就是,你们一进去,这个与那新娘子说上两句话,那个也与新娘子说上两句话,那她的那个头发,妆面,衣裳还要不要弄了?”
    “就看一眼,也不碍事的。”二姐说,“您就让我们进去瞧瞧新娘子吧,就看一眼,看了我们立马就出来。”
    李媒婆还是摆着手拒绝说,“不行不行,要看今儿个晚上去晋王府闹洞房的时候再看。”
    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院子来来去去的人,吵嚷的人耳朵都疼。
    袁清清带着身子,这几日本身也就有几分嗜睡,但毕竟念着是秦君恩的终身大事,所以一大早便也就掐着点儿的挣扎着从床上起了身来。
    这时与秦孝恩二人一同前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媒婆的声音大过了天。
    秦孝恩上前两步道,“这自家妹妹出嫁,让人瞧一眼又怎么了?又不是丑媳妇见不得人,哪里还有去人家晋王府才能瞧上面儿的道理?”
    李媒婆一见是秦孝恩来了,便立马放低了几句语调上前去解释道。
    “哎呦喂,大少爷您可千万别误会我老婆子,现下里头还正乱着呢,这晋王府上的人马上就要过来接亲了,可是咱们家姑娘头发没梳好,妆面没画好,衣裳也还没穿好,这要是再耽误些时辰,那人家晋王不得来接个空轿子再回去?”
    秦孝恩听毕却也不理,他只道,“我们进去又不会耽误你们准备,大家该梳头发的梳头发,该穿衣裳的穿衣裳,这又不是要喝杯酒,吃顿席,有什么耽误不耽误的,妹妹们,都跟我进去。”
    有了秦孝恩带头,剩下的姑娘们皆是面露喜色的跟着进了屋子里。
    秦君恩大抵是寅时就被人从床上给弄了起来。
    从起床开始便沐浴,熏香,听着门外的鞭炮放了一整夜也不见停。
    喜糖和喜饼拿着板车往府门外推,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