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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韵之一直握着她黏糊的手,俯下来亲她一口,笑意透过蒙蒙昏暗扑在她脸上。
“跟你一起死。”
暴雪当真扑向这座城市,她和他这一隅却依然温暖如春。
窗帘密不透光,次日一早,徐方亭先醒来,能看见的只是一个稍清晰的谈韵之。她好像第一次看他的睡颜,像雪地告白那回一样,熟悉感多于对英俊的赞美。只有当他是谈韵之,这个人的英俊才有了意义。
她费劲地在床边找昨晚的睡衣,刚直起身,便给拢进一个宽厚的怀抱。两人昨晚都只穿一条底裤,他从后面恶意地勾住她,扳过肩膀咬住她时,膨胀系数更加稳定。
“雪停了。”他含了一口哑声说。
她轻轻推开他,撅嘴道:“先吃早餐。”
“我就说一句客观事实。”
“谁知道你。”
谈韵之做了半成品的意面,席间隔着岛台时不时看她,笑容很难说不傻气。
徐方亭瞪他一眼:“你就不能专心点吃。”
他便正经道:“吃完我们出去走走,新年了。”
“嗯,”她说不出失望还是安然,低头拨面道,“谈韵之,我们认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个一起过的新年。”
谈韵之从岛台上拉过她的手,两个人像把岛台绑住了。
“以后每年都一起过好吗。”
她抬眼朝他淡然一笑。
他没放开他,直接左手拿叉卷面。
“但我还有个妈。”徐方亭忽然说,除异地之外,徐燕萍是两个人间最大的障碍。
“知道,”谈韵之松开手,还是右手比较习惯,“我初二能去找你吗?”
“明年再看。”
谈家亲戚还不知道她们离了婚,徐方亭对这部分依然有些迷茫。
吃过早饭,谈韵之带她到唐人街走一走,像以前在国内会去看迎春花市。
若不是店面招牌上附加的英文和路上的异国面孔,徐方亭还以为在国内的小城。
这里没有鞭炮声,但舞狮、冰雕、街头演唱等等一应俱全,她看到有异国小孩买手持礼炮,便扭头问他:“谈嘉秧敢不敢玩这个?”
“前几年他有点害怕,看的时候一直眨眼睛,”谈韵之揽着她的后腰避过人群,“你总是第一个想起谈嘉秧,什么时候能想想我。”
“现在啊。”
她嫣然转身,搭着他的肩膀,在热闹的街角主动亲吻了他。
谈韵之轻咬住下唇,低头笑了笑。
“我把东西买了。”
她轻轻给他一肘子,越过他往前走。
后面的人像给牵了魂似的傻笑着跟上。
两个人东逛西逛,没买什么东西,瞎凑热闹度过白天。
晚上回到住处,徐方亭刚进浴室一会,又原装整齐地跑出来,只是一张脸丧如清明。
“白买了。”
谈韵之从沙发上抬眼:“怎么了?”
她烦躁甩手:“来月经了。”
不太熟悉的名次令他愣了愣,谈韵之赶紧过去轻拥她,摩擦她两条胳膊取暖一般。
“没事。”
她皱起鼻子,委屈跟掉了一块肉似的。
“一般来几天?”
“都要回国了!”
“没事,”他咽下哀叹,笑着说,“现在来了,到时坐飞机就不用那么麻烦。”
徐方亭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搂腰哀嚎。
他笑道:“你要吃什么补补吗?”
以前无论在颐光春城或是榕庭居,家里分用两个厕所,垃圾也是她处理,他还没撞见过她来月经的尴尬。
“吃你。”她厌弃地说。
“来日方长行吗,”他搂紧她,伸懒腰般长叹一声,“下次我提早买好。”
徐方亭抬头望着他:“今晚你还睡床不?”
谈韵之理直气壮:“为什么不能睡?”
“难受。”
“我又不是禽兽!”
她纠正:“我说我。”
他挑了一下她的下巴,戏谑道:“好像你比我着急。”
下一瞬,他胸膛中弹,给人猛地推开了。
他立刻乖顺道:“我也急,比你还急。好了,这下我真的是薛定谔的处男了。”
等到又躺回床上,两人安安分分,并肩看天花板,没有表现百虫噬心的难受。
谈韵之拉着她的手,问:“回去前还有什么愿望?”
徐方亭坏意地握住了他。
他也不抹开她,放任它生长:“我们来点现实的。”
“我要你,”她撒开手,认真说,“吃好喝好睡好。”
“睡不好。”他烦躁动了动脚踝。
“好好的行吗?”
她们不约而同听了一会外头风声,像要一起睡去。
谈韵之清和的声音打破了昏昏欲睡:“答应你。”
徐方亭本意摸他的腹肌,不小心失了准头——他的膨胀系数实在太过明显。
她便问:“你这样能睡得好吗?”
“一会就下去了。”
他怅然用另一条胳膊盖住眼睛。
她伺机压住他,恶意蠕动,手腕便给轻巧扣住。
谈韵之冷冷道:“你完了,谁点的火谁负责灭了。”
徐方亭半点不惧他,嬉笑道:“你叫声好听的。”
他脱口而出:“小徐!”
她摇头道:“这太日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