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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远远盯着,只恨听不见只言片语,见谈韵之没再冲动,又稍稍放心。
免费等待计时一秒又一秒减少,只剩49秒时,两人分道扬镳,谈韵之臭着脸回车里,王一杭掏出手机往小区大门走。
谈韵之甩上车门,恍然发觉身旁没人:“你还坐前面干什么?”
“懒得换,”徐方亭手机一震,头也没回跟师傅吩咐,“师傅,可以走了。”
代驾师傅轻笑两声:“这时间掐得刚刚好。”
她低头看消息。
王一杭:「应该成了。」
亭:「那么快??你说了什么?」
王一杭:「你问他,不过这小子嘴比鸭子硬,应该不会说。」
想起那个仓促而僵硬的“感谢”拥抱,徐方亭不自在动了动姿势,没再回复,往包里收起手机。
她岂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尽谈韵之眼里,全成了做贼心虚。
“你跟王一杭聊了什么,”徐方亭进门换鞋,忍不住问,“我看你们好像快要打架……”
“你那么关心他说了什么,问他不好了,你跟他关系那么好。”
谈韵之万年不变地脱鞋拔袜子,一头扎进公共卫生间洗手。
“谈韵之,”她等他出来,也过去洗,可他擦肩那一眼恨不得水都甩她脸上似的,“我好好说话,你有必要那么呛吗?”
“当初谁说得好,‘领证期间不许谈恋爱’,”他夸张模仿她的腔调,讽刺意味更浓,“你倒好,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
“我……”徐方亭对那个拥抱解释欠奉,自然无话可说。
“你什么你,当我眼瞎吗,”谈韵之瞪着她,“我要是没看见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什么——”
“我没抱过你吗?!”
“……”
一个理直气壮,一个哑口无言,两人堵住主卧门口吵起来,若是被谈嘉秧撞见,估计又要升级成“打架”。
“我抱过你,然后有发生什么了吗?”
徐方亭乘胜追击,气焰当头,便忘记委屈,也或许是往昔的委屈吹燃了星星怒火,她只想吵赢了这一场再说。
“行,”他兀自点头,“我知道你什么样的人了。”
他转身走进主卧,当着她的面甩上门,差点蹭上她的鼻尖。
她还没打赢,就被迫离场,一口气实在咽不下。
徐方亭竭力冷静,平息怒火,却越想越愤然:她什么样的人?她抱谁要他管吗?还真当自己是她老公啊?
她怒火难掩,直接扳下门把,推门而入——
谈韵之就站在床边,冲着门口,两条裤子连着皮带一起往膝头压,眼看就要抽出一边腿。
时机正微妙,徐方亭无意观看了全集,收尾画面像夜晚草丛里一截没来得及收回的水管。
“啊——!”她尖叫,皱眼,转身走出几步刹停,忍不住抚胸长吁。
“……”
谈韵之低骂一句,哆嗦提起,卡了一下,不禁弯腰倒抽气。
“怎么进来不敲门!!”
“下次……”她心虚嘀咕。
“哼,”他终于重整衣冠,别扭又恼火,“色狼!”
徐方亭骤然梗直脊骨,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那么小谁要看你的啊!”
后头传来狂狮暴吼:“小什么小,这还没加上‘膨胀系数’呢!”
她挨着墙壁,嘟囔道:“谁稀罕……”
只听后头光脚步行而来,她忽地给扳过肩头,被迫直视他。
“你上哪看过不小的?”
徐方亭瞪他一眼,摇肩甩开他的爪子:“你管我!”
“哼!”他撅嘴抱臂盯着她,那目光要吃人。
吃亏的又不是自己,她横竖没掉一两肉,不痛不痒,当下便找回寻常声音,继续关门前的辩论:“你不在的时候,王一杭确实帮了我不少忙,但我还不至于为了报恩,跟他发生什么。”
谈韵之冷淡而视:“哦。”
“你也不想想,我和你同一屋檐那么久,还领了证,关系这么近都发生不了什么,跟他更加不可能啦,”她轻蔑一甩手,却忽然给他擒住手腕,登时叫道,“毛手毛脚,你这个流氓!”
谈韵之恍若未闻,盯着他扣住的手发愣,目光从疑惑到喜悦:“你什么时候戴上的?”
她左手无名指那枚钻戒在他瞳孔里投下小小的星光,他回来那天晚上,可没看到这么令他欣喜若狂的宝贝。
“你瞎了一晚。”
徐方亭趁他不备,抽回就要去拔下来。
“摘什么摘,继续戴着呗,你看我。”
他又按下她的手腕,稍稍曲起手指秀出自己那一枚,两枚钻戒俨然密不可分的一对。
她背靠墙壁,轻轻打开他的手,那边学乖了,不再“毛手毛脚”。
“小徐,”他堵在她眼前,体格差带来了莫名胁迫力,但眼神明明很温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
徐方亭惊跳而起,心跳咚咚,防备地回视他:“闭嘴!说好的合作关系,单纯一点行吗?”
“……”
氛围陡变,从紧张滑向另一种紧绷,她倏然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忙往边上撤了一步。
“你周天回去,明年再回来,行吗?”
谈韵之挫败一叹:“我8月带我姐回来,我答应你。”
徐方亭诧然半晌。亲生母亲回归意味着她这个监护人可以永久性下岗,当初说好的离婚尽在眼前,她想再度尖叫,却只能压下,再压下。她怕他跳票,突然孩子气地躲起来,说先不离,让她当监护人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