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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切断电话之后,夜云摸出手机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果真看见上午的时候宁衍来一个电话,男人睁开半眯着的眼睛,那个时候,他似乎刚到戒毒所。
    男人抿了下薄唇,给宁衍打了过去,没响几下就被接通了,电话那边有些喧嚣。
    “怎么了?”
    “林晨去墓地看了谁?”
    夜云和宁衍都是讲究效率的人,两个人讲电话一般都是直接直切主题,宁衍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停顿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乔俏。”
    “所以你去墓园看乔俏了?宁大少,芯芯怀着孕,你去看把她差点害死的旧情人?”
    宁衍早就知道夜云会这么误会,他低笑一声,淡淡的说:“行了,我怀疑简牧晴当初冒充阿恒女朋友接近我跟乔俏有什么关系,给墓园那边打了个招呼。”
    “还好意思质问我,世界上就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我看一眼俏俏就能碰上简牧晴?”
    夜云:“……”
    夜云清了清嗓子,宁衍沉默了一下,接着说:“简牧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蹊跷,这件事我必须亲自查,听说灼灼在戒毒,你就趁着小姑娘不在好好查查你身边的人。”
    “嗯。”
    ……
    臣玥的手术做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女孩儿的情况稳了下来,林长情一身疲惫的从外面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臣南颜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看见林长情就迎了上来,林长情抿了一下唇瓣,麻木的跟臣南颜说:“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让医生注意一下就好了。”
    “林医生真是一个惜命的人。”
    臣南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拉长,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林长情不明所以,但是男人没有继续说什么,就大步离开了医院走廊。
    男人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招手叫住中途离开过手术室的小护士问了一句:“做手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小护士支支吾吾的,眼神有些躲闪,林长情眼睛又不瞎,还不至于看不出来,他的声线很冷:“不说,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小护士被林长情吓到,眨着眼睛略带着委屈的说:“中午的时候,臣先生带过来的一个医生跟我说,臣小姐DS各项生命体征都在下降,让我出去下病危通知书。”
    林长情蹙眉,小护士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林长情的脸,抿着唇说:“臣先生很生气,就……就……”
    林长情睨了一眼小护士,他的眼神里带着一层细密的寒意,小护士下意识放快语速:“就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他说:要是臣小姐不能安然无恙的从手术室里出来,你就要接受你和他之间不死不休的局面。”
    怪不得,臣南颜会说这种话。
    他大概是以为,他恼怒于臣南颜和他的妈妈说话不敬所以对臣玥的手术室并不上心,在他威逼利诱完他之后,他才倾力相救?
    啧,小破孩儿,脑补的还挺多的!
    他有时间跟他完这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机么?
    林长青嗤笑一声没有放在心上,他看了一样小护士,低声说:“那个医生,待会儿我们会去就臣玥的病情开一个小型讨论会,你跟我一起去,给我指一下。”
    “那……我明天还能来么?”
    林长情:“……”
    “可以。”
    讨论会开完之后,臣南颜带过来的医生都在夜里做飞机离开了医院,都是各个城市里医学界的翘楚,就像是林长情说的那样,他们很忙。
    林长情也一样。
    为了臣玥的病,他已经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累的手指都懒得抬一下,但是因为担心臣玥的身体会有排异情况,他也不敢离开医院,就靠在办公椅子上浅眠一会儿。
    这种安宁持续了半分钟不到,他办公室里的门就被人从外面踢开了,男人惊了一下,一双眸子半睁开般闭合看向来人,是臣南颜。
    “林长情!我妹妹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醒?”
    林长情坐直身体,他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问:“就为这个?”
    “不然呢?”
    臣南颜理直气壮,他才二十二岁,很多人在他这个年纪都还在读大学,迫于生计,他早早的接手了家业,虽然是自己厮杀而来的,但是在商政途中,男人虽然多智近妖,但是在人情上,因为幼年经历的事情,他大多数秉持的是,人性多黑暗的想法。
    在经历了墨慧对臣玥的说法之后,他更是难以对林长情提起什么好感。
    林长情并没有跟臣南颜过多的计较,轻声解释:“臣玥身上的麻药还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够完全过去,人醒了你就给我打一个电话,让我过去看看她的情况。”
    臣南颜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长情,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男人的困倦因为臣南颜的闹腾消散,他抽出来臣玥的病例扫视了起来,这个交替性暴食厌食症,肯定是有有瘾的,如果不看心理医生根治的话,这场手术算是白做了,当然情况也可能会比白做更加糟糕。
    林长情揉了揉额头,精神上的疲累导致身体上得痛苦,有人说医者不能自医,林长情却抿唇笑了一下,不是不能医,是责任压的没空医治。
    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排药,扣出来一个,然后塞进自己嘴里一颗,和着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