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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收起手中的工具,不想理会她的片言之词,“我在宫中当仵作多年,怎么验尸还需要你这乳臭未干的杀人凶手来教我吗?尸体腐坏,尸虫有些也是含有毒素,就算她身体有毒,怎么就不能是在她将死的时候倒灌进去?”
“尸虫的毒也是靠着尸体衍生出来的,人在将死的时候身体器脏都会逐渐枯竭,依你刚才之言,毒也聚集在喉头,即便是到达胃里,也很难蔓延全身,可我刚才用银针试探,姑姑除了这两处有中毒迹象,连胳膊里的血液都是带毒的。”
仵作借着幽暗的光线看到她手中举着一枚发黑的银针,不经意间说她都已经失血过多,身体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血。
这话说到点子上,当时发现姑姑时,屋中已经流了一地的血,可萧彦北告诉她屋子不是第一案发场地,之所以能在屋中发现鞋印,是因为脚底有泥印了上去,顺着鞋印摸寻,在后院池塘边上的一口枯井边找到几个深深浅浅的鞋印。
陆绾起先以为姑姑一定有其他伤口导致血迹淌干,但如今再次查验发觉她早已经中毒,那脑后的伤口一定是在她毒发后磕上去的,但不可能会流出那么多血,除非地面的血迹不是她的。
她用手指捻着干涸的血迹,结块有点奇怪,颜色也有点不同,像是混合之物。
凶手如果用其他人的血来代替,倒也是有这种可能,可人血结块不应该是如此坚硬,有颗粒状,像老豆腐一般粗糙。
陆绾手持小刀要开膛破肚,被仵作喝住,“你干什么!死尸也是要留个全尸的,况且她是安嫔娘娘的人,要是让娘娘知晓,你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还怕再死一次吗?”
她没有一丝犹豫解开姑姑的衣裳,一刀划在她的肚皮上,乌黑的血水渗了出来,一看就是中毒颜色,仵作躲得远远的,他可不想得罪安嫔,虽然是皇上下的旨意让他来验尸,可等处理尸体以后,要是得罪了她,只怕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在姑姑的胃里有几根茶叶渣子,陆绾小心将碎渣放在方巾上,仵作凑上前瞧着,满脸惊讶,但未曾言语一句。
柔儿的尸体腐坏程度严重,她生前的伤口上爬着尸虫,胸口处的被匕首过的痕迹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伤口大小,回想之前查验的伤口,胸口那一刀插得很随意,不是致命伤。
萧彦北在她房中找到茶叶,那茶是太后赏赐给海公公,海公公又转送给她,那么珍贵的东西不可能其他宫女藏有,更不可能去偷。
陆绾用银针插在她喉头,并没有变黑迹象,起先怀疑她是中毒而死的猜测被推翻,尸虫吃掉了表皮的很多东西,也破坏了很多线索,一时还找不出她致死的原因。
验尸只有一个时辰,侍卫便押着她去到大理寺,坐堂上是刑部尚书,底下坐着萧彦北,眼里满是担忧。
在另外一侧还站着海公公,与其说他是遵照太后旨意来,还不如说他是为自己,死了一个对食无关紧要,要是有什么东西被抖落出来,那可就是大事。
刑部尚书拍着惊堂木,“犯者丝官,本官奉皇上旨意前来查探此案,你与周仵作再次复验尸体,可有什么发现?”
周仵作上前答话,说身旁的钦犯私自剖开浣衣局姑姑的尸体,从她胃部里面提取出一些茶叶渣子,以银针试探,她是中毒而亡,致命伤并不是磕在案台上的后脑勺伤口。
侍卫将她手中的方巾递了上前,刑部尚书皱着眉头用手挥动着气味,“这就是普通的茶叶,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死于茶毒?”
萧彦北轻咳一声,“尚书大人难道不记得方才我们在浣衣局宫女的房中发现日铸雪芽,这碎末茶叶渣子便就是剩下的。”
“一个宫女怎么会有日铸雪芽?那可是太后所喜好之物?”刑部尚书满脸疑惑,看着跪在底下之人。
萧彦北冷不防丁朝着一侧的海公公,“太后之物自然不会落到一个宫女手中,可要是被人转送呢?”
海公公听后也不急躁,从一侧来到大堂中央,对台前两人行着礼,太后赏赐给他的东西,既然何柔儿是对食,将那茶叶转送给柔儿也没有犯上什么大错,更何况还向太后请示过。
他带着诡异的眼神抬头望着萧彦北,“靖王,茶叶是太后赐给奴才的,难不成说茶叶有毒,要怪罪在太后头上?”
刑部尚书揩拭着额头上的汗,今日不热,还有一丝凉风吹来,只是他所坐的位置如芒刺背,万针刺股,头上悬着太后、皇上,身旁坐着皇上得宠的王爷,还有一个未上公堂的安嫔娘娘,稍微有差池,自己的身家性命就要受到威胁了。
萧彦北一掌拍在桌上,面上依旧冷冰冰的,“放肆,本王就事论事,你个奴才搬出太后来,就算太后今日在大堂之上,本王也不会改刚才所言一字。”
海公公见靖王动怒,便跪在地上请罪,他并无此意,只是茶叶确实是太后所喜爱之物,如果茶叶有毒,莫不是也在怀疑太后也有嫌疑。
此事当然不干太后干系,她想杀一个宫女,何必要费如此大的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