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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说之前有段时间桃子常来厨房,说要自己做吃食,便也没有太留意,只是提醒他不要轻易挪动水缸,容易破坏风水。
至于用毒蘑菇杀了班主,这么看应该是她无意间透露给齐衡的,她最恨之人应当属戏班主了,既然她自己逃不了,那就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戏班主这些年应该吃回扣挺多的,她房间可有搜过?”陆绾回望了地上的嫩芽蘑菇,桃子隐忍得这般深,应该一早就在谋划了。
还没等萧彦北回答,培风敲门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本账册,那是戏班主常年累月勒索角儿的账目,上面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萧彦北翻阅着手中的册子,陆绾也跟着凑了上前查看,两人目光停滞在同一页面上。
三月二十,戌时,桃子打听吴员外的喜好,他听过虞姬的戏,便和小慈做东想应邀俊儿哥到其府上唱一曲,自己出面将俊儿哥带到,所得赏银分五成,总归二百两。
原是如此,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会是桃子,兴许小慈是被她说动才这般吧,这招声东击西她可用得真妙,让所有人手上都染上了血迹,此案唯一的受害者只怕只有俊儿哥一人。
陆绾眼眶有些湿润,想到了那个想把所有罪责揽下的俊儿哥,“王爷,我想看霸王和虞姬两人下葬。”
那是他的心愿,那本札记,俊儿哥其实有发现,在最后一页上还写上一句话,但愿百年之后,想与他同穴,若是不能,便将自己尸骨挖出葬在齐衡的墓堆旁,哪怕没有名字也心愿。
可那一行字齐衡终究没有看到,他以为此生两人只能彼此相望不能相守,或许也没有来世,只想同他唱好每一场属于他们自己的戏,但得知俊儿哥染上重疾后,就连这一点委曲求全的要求都不能达到,那一刻他便只想尽早了结此事后就同他一起去见孟婆,想告诉他不要喝下孟婆汤。
萧彦北嗯声应答,两人去到郊外,看着侍卫将一副棺材慢慢放在墓坑中,棺材中静静躺着两名衣着自己衣裳的男子,此刻他们不再戏里,就属于彼此。
看着泥土拍打着漆黑的棺木,陆绾小声道:“王爷,没想到你会同意我这般做,对于两个戏子,其中还有一个杀了两人的凶手,你竟也会同意。”
萧彦北听着铁锹挖土和粒粒落在棺木的声音,“母妃曾说天下的男子不一定会全部爱女子,若真有此番异与常人之情,或许宽容一点,结局会一样。”
他眼中带着故事,不知是他们的遭遇让他想到了之前和他母亲相处的快乐时光,还是这种事情就发生在他身边和他息息相关。
陆绾没有追问,她知道有一天此人想要告诉她时,一定会告知她,但不是眼下。
龙阳之癖一说,用风月之事是道不明的,只不过是人心中的痴恋罢了,心又能哪管世俗之礼。
第29章 警觉之事
京城的戏楼里一连死了几个名角儿,原本风光无限的梅花苑此刻也成了人去楼空,被外人所道更多的不是凶杀一案,而是假虞姬要成真虞姬的戏说,更有甚者说是因断袖争宠才导致这般下场,他们倒也歪打正着了半个真相。
戏子哪怕成了名角儿也终究是戏子,非官非富,就只是一些百姓口中的调剂料而已,在城中也就短短几天时间这个消息便没湮没在街角一片嘈杂声中。
这天晌午,陆绾将柜子中的纸鸢线拿了出来,来京城已经一月有余,跟着靖王倒也破了几个案子,可自己的案子也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有答应给王爷胞弟验尸的计划也被春猎之事一拖再拖。
“爹,你到底在哪里?”她趴在桌上看着面前洁白如斯的丝线,案卷中记载的那男子的背影到底是不是他,前来接应的女子又是何人?
那个教她仵作之法的叔父也未能在京中寻到,小时候他常隔三差五上山一趟,还给自己带京城的一些小玩意儿,他说在京中开了一间医馆,比起为死人伸冤,他更想救治活人。
可从陆绾踏进京城的那刻起,就一直在打听是否有这样一间医馆,可寻来寻去只寻到相似的名字,里面的大夫却不是她叔父。
或许就像小时候他告诉自己那般,游荡在天地间,成为一个悬壶济世的游医,那是一生的夙愿,倘若真如此,该庆幸他未曾出现在京城之中,否则这样的罪名,一定会株连九族。
陆绾头枕着胳膊回忆之前在山中的种种,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样恬淡舒适的日子从此再也不属于自己。
“丝官姑娘,有人托我将这封交给你。”门外一个侍女拿着一封信敲门进来,打断了她往日的美好念想。
陆绾谢过她之后便狐疑着打开信封,上面就只有一句话,不要再验尸,小心引火自焚。
上面的笔迹完全不认识,字歪歪倒倒,像是刻意如此,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和痕迹可寻。她连忙去问刚才送信的侍女,方才给她信的人就是一个过路人,不过他嘴角长了颗痦子,身形有些瘦弱,说他也是受人所托,将信送至靖王府后便往东大街走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