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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猛地咳嗽起来,还吐出了血。
陆绾让狱卒打开牢门上前去搭脉,俊儿哥已经咳到没有力气,惨白的嘴唇被殷红的血染红,像是涂了一层好看鲜亮的朱砂。
“王爷,他有咯血病,只怕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了。”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将死之人,这么俊秀的名角儿,还未曾听到他将那场诀别之戏唱出来,就已经一脚快要踏入阎王府门第了。
还没等萧彦北问话,他已经昏厥过去,既然真凶不是他,自然也不会将他再关在牢中,只是不知他还能不能醒得过来。
几个狱卒将他抬出去后,萧彦北手扶着栅栏看着起身往外走的陆绾,“你不是不懂医术吗?”
懂仵作技法的自然也懂些医理之症,之前谎称不会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要是这阴晴不定的王爷临时要处决自己,也能来个诈尸保命。
可今日之事让她下意识上前去瞧,都忘记自己隐藏的初心了,她眼神有些闪躲,“我,我……”
“那本王的手交由你全权负责,倘若伤口发炎,五日内不愈合,唯你是问。”
萧彦北悠悠说着,将手抵在她背后的铁栏上,分不清他眼神到底带着怎样的情感。
这分明就是为难人,虽然他的伤无关紧要,但又不是破了点皮,五日内又怎么可能会保证伤口自愈。
陆绾瞟了一眼他手上被包扎的地方,诺诺地低声嘟囔,“强人所难果然是他一贯作风。”
“说什么?”
“是,属下遵命。”她满口应允着,五日后再想其他法子来。
培风如一阵疾风袭来,他原本是奉靖王命令前去寻探吴员外跟小慈有何关联,刚赶至吴府,里面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王爷,吴员外也死在家中了。”
一天之内接连被杀了两人,戏班主说吴员外最喜小慈唱的戏,她前脚刚死,吴员外后脚就被杀了,两人到底有什么瓜葛。
等他们去到吴员外家中时,他的样子和小慈一样,同样背后插着一把匕首倒在铜镜面前,只不过小慈房间丢失了珠宝首饰,而他却被人挥刀自宫了。
在他身下淌着大量的血迹,面部狰狞,应该是在杀之前自宫的,能看出他生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他的嘴之前应该被布条堵住过,嘴边明显有拉伸过的扩张痕迹,在他手指缝中有一些粉末。
吴员外家中无妻室,生平爱好听小曲,也常常让小慈过来给他唱戏,周遭人都以为他看上了这个不太有名头的戏子,可一直也没见他有纳妾娶亲的意思。
第一个发现吴员外的是家中管家,他正拿着簿子去找他,听到从他房中传出窸窣的响动声便推门而进,就见到吴员外死在桌台前。
照他这番说辞,当时他推门而入时,凶手应该刚逃离出去。
萧彦北靠近前院的窗户边,窗柩上有被拉扯掉的丝线,像是女子的服饰,窗外的篱笆被翻动过,已经看不出鞋印样子来。
“吴员外平日里可有结仇?”他冷静地问着身后的管家。
管家有些哆嗦,又瞟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人,晃动着脑袋,“没,没,我家老爷,平日里就只喜欢听小曲,待人客气,没听过和谁有闹过矛盾。”
陆绾疏散了周遭人准备验尸,但被萧彦北给阻止了,“他是个男子,还自宫了,你不许碰,”转头对身旁之人喊道:“培风,你让其他仵作来验尸。”
“王爷,仵作和大夫一样是不分男女之别的,更何况他都已经自宫了,我……”
萧彦北冷咳一声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本王不许你验就不能验,等仵作验明之后他同你说便是。”
陆绾见他态度很强硬丝毫不容自己多说,又不能贸然上前动手,只好翻着白眼等仵作查验后过去问着相关细节。
吴员外确实是先被自宫后再用匕首插入背部而死,生前和凶手打斗过,他手指缝中残有一些胭脂粉末就是凶手留下的,他未曾有妻室,桌面上也未曾有胭脂水粉,仵作便断定很有可能是女子所为。
萧彦北挥手让他下去,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有浑身蛮力的中年男子被困于此,此做法绝不可能是女子力气能达到的。
培风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几句,两人便一同出去了,陆绾拿着仵作剔除下来的粉末仔细嗅着,本想将新发现告知他一声,一扭头人就不见了,便只好自己一人前往。
她去到梅花苑名角儿的妆发小屋,地面的血迹已经干了,还有些暗红色在地板上呈现出来,一股血腥和胭脂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在俊儿哥桌上摆放了一排的胭脂水粉,其中有一盒很特别,味道淡雅,和手中用丝巾包裹着的粉末如出一辙。
可凶手为何要用俊儿哥的胭脂来伪装自己,陆绾好奇拿着那盒还未怎么用过的胭脂,在底部盒子上还有一行字,君心似我心,独留霸王身。
她脑中突然想到之前俊儿哥问齐衡的一句话,他是不是永远都不能成为他的虞姬,实则他心中一直都存有虞姬吧。
恍惚间她将桌上的戏本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