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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她咬着牙还是没有忍住跟了上去。
这次她眼神死死跟着那位公公,终于在小道旁边追赶过去。
“公公,”她在后面喊着,“奴婢是靖王的侍女,可有看到他在何处?”
“没有。”他嗓子压着,听不出原来的本声,头也没有转过来。
“公公可知这是哪位娘娘丢的?”
她将头上的木槿花珠钗取下来双手呈递在他跟前,有点焦急地等待着那人转过身来。
只见那公公缓缓转过正脸来,在旁边灯火的照耀下,他的右侧脸有被火燎伤的疤痕,皮肤皱起,看不出另一边脸的样子来。
他低头看着那珠钗,双手接过,“奴才会帮着你问一下,宫门要落锁了,既然是靖王的侍女,那便早日出去,不然乱了宫中规矩,不仅是吃板子那么简单了,你便循着这条道直走左拐便道宫门口了。”
说完弓着腰便拿着珠钗走了,他似乎还有些驼背。
这人无论是从身形样貌还是说话语气都不可能是她爹,可为什么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宫中敲着梆子,陆绾一下就被敲醒了,这要是宫中落了锁,只怕永远都出不了宫门了,于是提着裙角加大步子沿着这条道往外走着。
可她的毛病又犯了起来,猛地又一头撞倒一个人,这次倒的是自己,那人穿着厚厚的盔甲,直撞到她眼冒金星,腰牌被撞掉在她跟前。
培风捡起那块腰牌蹲在她面前,“你就是靖王的侍女丝官?”
陆绾揉着脑袋看过去,此人一身盔甲,一脸正气,有着一道很凌厉的剑眉,她嗯声应答,问着靖王在何处。
“丝官姑娘,靖王让我来找你,他此刻正在宫门口等着你。”培风将她拉扯起来,说着自己的名号,还说日后他便回到靖王身旁的贴身侍卫,也算是同为王爷效命了。
他本是御前侍卫,可从小也算是和萧彦北一同长大,还曾陪他上过御书房,之前也一直跟随着靖王,只不过王爷去到凌洲守墓才没有跟着一起。
之前她的脚本就崴了,虽不太影响走路,但有时也会隐隐作痛,这一摔又将踝骨给磕到,算是彻底扭伤了。
“丝官姑娘,你的脚没事吧?”他看着一瘸一拐扶着宫墙走的陆绾,有些担心地问着。
陆绾痛得额头都冒出汗来,本想给自己正骨,可不太好运作,只好先回去敷药膏消肿。
她微微摇着头,两人浅一脚后一脚的赶着落锁前终于抵达门口。
“王爷,属下将丝官姑娘带了出来,只是她的脚……”
话还没说,萧彦北就打断道:“让她上车。”
陆绾觉得此刻让她上车一定是没有好事,一个侍女居然让靖王坐在车中等待,这要是传出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也实在猜测不出来为何会等她?一个时辰前还说要亲手送她上路,不会真的要亲自动手。
她杵着腿慢步走了进去,马车缓缓往前奔跑着,她脚本就痛,还没等到她跟前就晃荡着直接栽倒在他身上,头还深深埋在他大腿上,周彦北的手紧紧拽着裤腿,他轻咳一声。
“再不起身,本王会让你自裁谢罪。”
“王爷,”她立马弹跳起身,往后挪着步子,“我……刚才,不是有意的。”
两人在有些昏暗的马车中略微晃动着,在不知他是何用意的情况下,陆绾还是谨慎地观摩着他的表情。
“打探出什么来?”萧彦北并没有延续刚才的突发状况而谈,而是直接问着她打探的消息。
陆绾将杜夫人所言和她的猜测都一五一十全部摊开讲给了他听,“王爷,那镯子我还得回去细瞧。”
“你既然想回去,却还要在宫中惹事端,山匪也没有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萧彦北冷哼着,已经将他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陆绾不想为自己辩解,只说对她愿意接受任何惩戒,只要能让她接着验尸查案子。
“你头上的簪花呢?”萧彦北看到她发髻上没有了那支给她插在头上的木槿花簪,顿时生气怒道。
“可能掉落在宫中了,王爷请恕罪。”
“滚下车。”
萧彦北一掌拍在座椅上,满脸怒气,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培风立马拉住马绳听候靖王的吩咐,目送着陆绾下车,他还想萧彦北求情,说她的脚崴伤痕严重,如此深夜,一个女子走在大街上也不太安全。
“培风,你若再言语,你也跟着她一起走回去。”萧彦北便让他架着马车飞快奔驰而去。
陆绾拖着脚慢步行走在灯火摇晃地大街上,此刻街道很安静,周围的人家都已经只怕都已经进入梦乡,偶尔会有几声猫叫声传来。
她连尸体都不怕,还怕一个人独行在夜里吗?当时偷摸下山可也是曾在大雨滂沱,雷鸣交加的山路上走过的。
只是脚痛走路有些吃力,只好捡着路上的棍棒杵着慢步朝前走着,脑中不断回想那个隐约像她爹的公公,如果他爹没有死,也还有被通缉到,那他此刻又在何处?又是怎么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