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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如今这周琼突然深夜拿人,第二天醒来岂不伤心难过?
    陈老头鼓足了勇气喊道:“大人,一定这么急吗?能不能稍缓时日?虽然阿沐身份尊贵,可慧宝又何尝不是?她惦挂着阿沐,不愿让他离开。”
    第十六章
    纵然陈老头苦心相劝,奈何周琼不似周绒,他甚至都懒得给予答复,直接大踏步走进了屋子。
    昏暗的房间里,唯一一处被窗外头月光照耀的,是床榻一角。
    今晚阿沐第一次没有睡在靠墙的一侧,准确说,他压根没睡。他坐在床榻边,睁着眼,却不像在注视什么,只是两眼无神的干坐着。
    他在等人,等周琼的出现。
    此时慧宝睡得很香,一双手死死的拽住了阿沐的衣角。这还是头一次慧宝拽住他的衣角,平日里粘人的总是阿沐才对。
    忽的一道“嘎吱”声响起,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也是阿沐一直在等的人。
    周琼毫不避讳的道:“小王爷,该启程了。”
    比起周绒的严肃锐利,周琼给人的感觉十分阴沉,他的声音让人听着很压抑。
    他没有提及周绒的事,阿沐也没有问。两个人心知肚明,周绒死了,白呈和周猎户也死了。而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周琼。
    宫里的大人物在搜寻阿沐假身份的证据,周绒私自带着阿沐逃离京城,避难洛头寨。这件事一直被瞒着,但是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从那时起,周绒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白呈和周猎户应该算是倒了霉,恰好遇到周琼吧,不过阿沐并不觉得他们冤,他们偷了阿姐的宝贝灵芝和藏宝图,又打伤了陈洼,最终食了恶果也是罪有应得。
    阿沐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小阿姐。但他也知道,跟周琼说什么都没用,今晚他必不可能留。
    他退而求其次,对周琼道:“能不能让我先给阿姐留一封信?很快就写好。”
    其实之前阿沐就想写了,只是熟睡的慧宝一直拽着他,他腾不出手。
    此时周琼已至,阿沐只得强行扯开了慧宝的小胖手,正要去寻纸笔,没想到周琼竟然驳回了他的请求。
    周琼不像在劝说,更像是下了一道铁令,“小王爷如今身份存疑,你身边这小女娃是前朝的遗孤,我念在昔日大将军知遇之恩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是仁至义尽。小王爷还是不要平白给你我惹麻烦。”
    外边传来马蹄声,周琼早已经安排了马车。随行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皇宫禁卫,一路前行不曾被任何人发现。
    阿沐恋恋不舍的望着慧宝,迈出房间的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他多想亲口给小阿姐道别,可他知道如今若是把她吵醒了,她今晚就再难睡着了。
    陈老头眼睁睁目送着阿沐上了马车,周琼亲自做了车夫,边上禁卫随行。阿沐的离开,已然成了定局,无人可以改变。
    马车里,阿沐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根长笛,那是之前慧宝送他的,他一直视若珍宝从未离身。
    如今他却要用这长笛做一件事。马车里边除了茶水别无其他,阿沐需要留下书信却无纸笔,便用力扯下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块布料。
    没有笔,他就咬破手指,以血书写。他忍着痛,一笔一笔写下三两行字。
    他不敢写太多,也不敢写太复杂,怕慧宝看不懂,本来慧宝也不识字,哪怕是这简洁的道别,也要寻了不少人才能识得这字句含义罢。
    写好之后,阿沐把信卷起塞入长笛之中,又仔细检查不会被发现之后,他叫周琼停了马车,说道:“周侍卫,我突然想起来我身上携带的长笛是阿姐赠予我的,我方才想了想,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既然我们要离开了,就该从此切断与这洛头寨的联系。所以,我想回去把长笛归还。免得日后睹物思人。”
    周琼掀开帘子,马车途径树林,周围太暗,阿沐看不清周琼的神情,他大概能猜到周琼此刻心里很不爽。
    周琼和周绒虽然是亲兄弟,可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人,也属不同派系。等待的过程中,阿沐是有些紧张的。
    这个周琼是个喜怒无常且行事做派都难以捉摸的人,谁也无法断定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乖乖听话接过笛子,不曾多看两眼,低声说道:“小王爷想通便好,此等小事无需小王爷亲自往,马车继续前行,我去送还长笛。”
    随行的禁卫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们守护着马车片刻不停的迅速前行。周琼飞身下了马车,望着马车远离后,他却并没有遣返洛头寨去。
    他借着月光观察了一下手中的笛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笛子竟是长明红玉所制,洛头寨这样的穷山沟怎会有这等宝贝?
    虽然这玩意儿值不少钱,不过周琼并没有要私吞的意思,他把笛子随手一甩便落在了远处。
    在他看来,笛子的存在是为留了念想,把笛子还回去才是真正的让那小女娃子睹物思人,这等物件,毁了就行。
    长笛不偏不倚落在一处尖石之上,拦腰折断,显露出一边用衣布写下的血信。
    回京的马车已经驶离了洛头寨范围,阿沐时不时掀开帘子望向外边。这条路来时他不曾多看两眼,走时却格外珍惜,他想记住这里的一草一木,与小阿姐走过的每一寸旅途。
    这一走,怕是再难回来了。
    不论宫里那些人调查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不可能再离开京城。
    天上,原本的圆月当空,星辰密布。突然大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