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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我错了。”我说。
    “你说谁喝醉了?”胖男子说。
    我朝他摆了摆手。
    “吃完了吗?”我问她。她轻轻的咬着吸管,喝柠檬汁。“一会儿吧。”她说。
    “我说,那什么,”胖男子站了起来,长发男子拉他的衣袖,没拉住。胖男子双手箕踞在我们的桌面上。“你说谁喝醉了?什么名字?你看我喝醉了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别瞎折腾。”长发男子说,“丢人吧你。”
    “丢人就他妈丢人。”胖男子说,“我丢的人还不够?我他妈的看上的女孩儿居然跟个无锡人跑了。我他妈的丢人不丢人?无锡,那是什么地方?吃东西甜得,像他们拿糖当盐似的。我没醉。我都没喝白的。”
    “我不知道您对无锡人有什么看法。”她将空杯子搁在桌面上。“可是,麻烦您别在这里撒酒疯。回您自己的桌子上去。”
    “你说什么?你,你当老师的吗?你还会训人哪你?我是自由的,我在这里走走,怎么了?你,你是干什么的?”
    “走吧。”我说,站起来穿外套。她沉着脸站起了身,取外套。胖男子站到了她面前。
    “请让一让。”她说。
    “怎么了?”循声而来的服务生问。我正从瓶中取下玫瑰花。流水爬满了窗户。仿佛夜雨的车窗。
    “没什么事。”我说,“可能有些小误会而已。”我伸手拉着她的左手,她没有拒绝。我试图从胖男子身旁走过。
    “麻烦您让一让。”她说。
    “阿宝,别惹事!”长发男子说。
    “你,你这个四眼女人。你,说,我喝醉了?你就是说我没用咯?我还没喝白的呢,我怎么会喝醉?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无锡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女人都他妈贱。”
    她的脸气得绯红。我伸出手来,推了一下胖男子的肩。
    “麻烦您让一下。”我说。
    “跟这种人你没必要客气!”她对我说。
    “什么这种人?你知道我是哪种人?你找打。你想找打是不是?我看你就是,就是找打。我告诉你,我……”
    “阿宝!别惹事!阿宝!”
    “是这家吗?”她问。
    “你是路痴。”我有气无力地说。
    她从我口袋里掏钥匙,“哪把?”
    “银白色那把。”我说,“就是所罗门国王的金库钥匙……”
    “别说话了。”她说,“都伤了还废话。”
    “如果这时候不说,怕以后没机会说了。”我说,“看过《白帝托孤》吗?”
    她没有回话。
    黑暗中钥匙串叮当碰撞,恍若林恩电影中的风铃响声。
    我将额头靠上大门,耳听到钥匙插入门锁之后的绞动声。门锁颇不情愿的吱了几声后,露出了一道罅隙。
    她伸出手来扶我,让我靠着她的肩。我将头靠到她耳侧,用鼻子触了一下她的左耳垂。她下意识的推了我一把。
    “真拿你没办法。”她说。“光知道动手动脚。”
    “我既没动手,也没动脚。”我说。
    她把我扶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我被扔在了床上。
    她开了灯。
    我仰面朝天,看着莲花状的吊灯,熹微不明的光亮。我咳嗽了几声。脸上依然火烧火燎的疼。
    “好些了吗?”她走到床边,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脸。我畏缩了一下。
    “疼。”我说。
    她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让我能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坐我旁边,看到你能这么关心我,就好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呢?”
    “那你给我倒点儿水吧。”
    “说实话,”她看着我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问,“干嘛要替我挡那些拳头?”
    “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我说。“多年前沉睡的爱情被召唤醒了。”
    “你对小胡也会这么说吗?”
    “什么?”
    “没什么。当我没说。你还要水吗?”
    我看着她站起的背影。石英钟指向了10。猫头鹰的眼睛闪烁不定。
    “你吃醋了吗?”我让自己的笑声尽量显得克制。
    “没有。别胡说。”她说。
    “啦啦啦你吃醋了。”我说,“你爱上我了。我英雄救美总算没有白救。”
    “被人打还算是英雄?”她说。
    “慷慨赴义嘛。不算英雄?”
    “还要喝吗?”
    “不了。”
    她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站在床尾,默默无语地看了我一会儿。
    “谢谢。”她说。
    “创可贴。”我说,“红花油,在柜子里。”
    “其实你是个好男孩儿。”她说,让蘸着红花油的棉花在我脸上摩挲而过。我斜倚着,听任她摆布。
    “对了,这个给你。”我说,将右手依然捏着的残败的玫瑰花递给她。
    “傻瓜。”
    “刚才不是还说我是好孩子吗?怎么又说我傻?”
    “其实你还是忘不掉小胡。对吧?”她说。
    “小胡是谁?”我问。
    “你呀。”她微笑着,叹气。
    “要走了。”她说,“这么晚了,不回去就没地铁了。”
    “你来上海住哪里?”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