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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是不用担心的,需要担心的是我自己。
晚上,我把家里门窗全都锁好,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齐阿姨的电话就打来了,她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道:“庭芜,不好了,戴教授刚才收到一封信,看完就倒下,进医院了……”
我翻身坐起,睡意全无:“外公现在情况怎么样!”
齐阿姨啼哭:“他人在手术室,还没出来,你快回来吧庭芜,我一个人应付不了……”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我下了床,慌里慌张的往身上套衣服,忙乱中一脚踢中了床腿,当时只觉得脚趾疼,也没空多看一眼。
赶到白城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
齐阿姨抱着嚎哭不止的苏久,把我领到病床前,泣不成声的说:“你要是再早五分钟回来,就能见他最后一面了……”
戴老头是急性心肌梗死,没能抢救过来。
我一瘸一拐、默不作声的走过去,掀开了盖着戴老头的白布。
他安安静静的躺着,双目紧闭,眼下青灰,花白头发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稀疏多了。
照顾婴儿不是省心的活儿,是他替我揽了。
我伸手摸摸他脸上干枯松弛的皮肤,还是暖的。
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变着花样的骂我不成器、没出息,扭头又给钱给吃的了。
齐阿姨哭,苏久也哭,哭的撕心裂肺,惊天动地,哭到最后,哇哇的呕奶。
齐阿姨手忙脚乱的把苏久抱出去清理。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茫茫然的拉着戴老头的手。
我还没能理解他已经去世的事实,就有医生进来,把我拉到外面,说戴式微教授生前签署了器官捐赠和遗体捐赠的协议,现在必须尽快处理遗体。
我倚着墙,喃喃的说:“那就把他带走吧。”
医生们千恩万谢,鱼贯而入。
等齐阿姨抱着苏久回来,发现戴老头被人带走,她先是惊愕的看着我,然后忍无可忍的吼了出来:“苏庭芜!那是你亲外公,你就这么让人挖走他的心肝?你拦都不拦一下?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第504章 我不逼你了
回来第一天,我在医院处理外公的后事。
第二天,明大给外公举办了一个颇具规模的追悼会。
追悼会上来了很多学界专家、明大师生,连厦大的师生也有闻讯飞来的。
不少人都对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孙女表示疑惑,还有人知道我跟湛零的事,一会儿功夫就传的人尽皆知。
我穿着丧服站在灵堂上,机械又麻木的对每个宾客回礼。
主办方本想让我致个辞发个言,但看我状态不好,只能作罢。
晚上,宾客散去,我和留下来的学生志愿者收拾会场。
学生们都劝我回去,我就迷迷糊糊的往外走。
站在会场的路口,我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
明明已经是初夏季节,我却冷的要命,抱着手臂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亮起闪光灯,快门声也同时响起,我受惊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狗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一边举着单反靠近我,一边追问:
“苏庭芜女士!你被云巅总裁湛零囚禁后为什么不控告他?因为他曾经是你的继兄,还是因为你们之间已经生下了孩子?
你外公戴教授的死是否跟你们的病态关系有关?戴教授的身家是否会由你来继承……”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还在问,问不完的八卦,挖不完的黑料。
为了流量,一遍遍的往我心上捅刀。
我越是沉默,他越是得寸进尺。
突然间,我脑子一空,猛地扯下他的单反,在他傻眼的时候,又一把甩到马路上。
单反摔成一堆零件,又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呼的碾碎。
看着那堆支离破碎的垃圾,我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
狗仔也反应过来,更是缠着我不放:“你怎么摔我相机?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滚开,不要再烦我。”
“戴教授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听说你准备跟云巅的现任代理执行总裁马雪初打官司,你应该很缺钱吧……”
话音未落,他被快步走来的一人用一个过肩摔放倒了。
我抬起头,对上了季堪白那张带着薄汗的脸。
他一言不发,扯着我的手过马路,把我往车里一推,刚启动车子,我就说了一声:“我要回戴家,你送我吧?”
他就像跟人赌气似的,黑着一张脸,用力一抹方向盘,把车开上了回家的路。
在戴老头的住处,我下了车,几乎是习惯性的对他弯腰回礼:“谢谢你送我回家,路上小心。”
然后,我也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