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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累了,虽然地铺简陋,但最后还是倒头就睡了。
等我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半晌午。
楼下静悄悄的,丝毫没有昨晚的喧闹,但是空气中残留着难闻的气味。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摸黑下楼,想找点吃的东西,刚下去就和霞姨打了个照面。
她穿的很随便,邋邋遢遢的,胳膊上挂着不少衣服。
我一看见她,昨天被打过的地方就痛。
她「喂」了一声叫住我,带我去了发廊后面的小厕所。
厕所味儿更冲,里面有个脏得早就看不出颜色的蹲便池,旁边是连着胶水管的水龙头。
霞姨用脚从长了绿苔的角落里勾出一只大塑料盆,把怀里衣服往盆里一扔,然后告诉我:“洗衣粉在这儿,搓衣板在那儿,你把这盆衣服洗了晾到楼上,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吃饭。”
第27章 小五
从这天起,我在发廊干起了杂活。
发廊里不止霞姨一个人,还有好几个眉清目秀、操着外地口音的年轻姐姐。
她们白天睡在发廊后面的几个单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不露面,到了晚上,她们就穿上暴露的裙子,浓妆艳抹,打扮得像花蝴蝶一样,在店里或站或坐,招揽客人。
发廊只在晚上开门,来的也都是男客,真正剪头发的没几个,大多会选个姐姐,到后面的小单间做做按摩。
我白天主要是洗姐姐们的衣服,晚上打开店门扫地拖地。
一日两餐本来是霞姨做的,她教会我用煤气灶后,做饭的任务也落在我头上。
只是,她不让我出门买菜,每次都自己出门去买。
我做饭可能是有一点天赋的,第一次做了蛋炒饭,姐姐们都很喜欢吃。
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我在家的时候别说扫地,连自己的小裤裤都没洗过,却很快适应了一天洗一大盆衣服、做两顿大锅饭,以及打扫整个发廊的生活。
霞姨的棍棒教育很有成绩,骂我我能忍,我最怕她打我。
这会让我想起湛易寒。
湛零现在还好吗?
听说我叫苏庭芜,姐姐们「小苏」、「小庭」、「小芜」的乱叫几天,最后统一了称呼,都叫我「小五」。
我不喜欢「小五」这个称呼,我叫苏庭芜。
「五」跟「芜」只差一声,为什么不能正确的叫呢?
不过一个叫丽丽的姐姐说,在这里最好不要叫本名,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两手不停,给我编了两条麻花辫,还说我像她妹妹。
妈妈很早就去世了,爸爸不会梳辫子,所以我一直都是短发,没扎过辫子。
自从爸爸去世,我还没有剪过头发,一不留神,就长到披肩了。
我看着镜子,觉得麻花辫很好看,心想,随便她们怎么叫吧,小五就小五。
反正,我也不会在这里呆很久的。
转眼间,我已经在香草发廊住了小半个月。
杂货间不通风,即使晚上开着门,不盖被子,还是一样的热。
这天早上,我醒来后感觉后背奇痒,痒得抓心挠肝,痒到了骨子里。
我反手摸了摸后背,摸到了一手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我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地坐在地上,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
霞姨咚咚咚的爬上楼,在我头上狠狠的推了一下,我才回过神。
她和楚月华是同年龄的人,本来就不是亲善的长相,如今满面怒容,更显得刻薄恐怖。
“你聋了?在下面叫你那么多声都不回话,是不是皮又痒了!”
我已经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挨打了。
我哭着说:“霞姨,我背上长了很多疙瘩……我是不是要死了?”
“闭嘴!大早上就死啊死的,妈的晦气!”
霞姨吼了一声,一手把我拽过去,掀开衣服看了看。
我哭的满脸都是泪,一抽一抽的说出心声:“爸爸……呜呜……哥哥……我想回家……呜呜……爸爸……”
我好想回家……
我好害怕……
我不想死……
这时,霞姨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骂道:“哭什么哭?没长过痱子啊!”
“呜呜……”
痱子是什么?
霞姨扭头看了一眼我的地铺,张嘴继续骂:“三伏天睡在羽绒服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娇贵,啊?热出痱子也是活该!”
第28章 我要回家
霞姨根本不把我的痛苦当回事,因为在她看来,起痱子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那时候,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所以就算她威胁我,要把我赶出去睡大街,还兜头打了我一巴掌,我还是哭。
霞姨被我哭烦了,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别哭了!烦死个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