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看一个臭流氓。不……准确来说更像是在看一个变态，夏晚晚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衣服还悄悄往后退了退。
    余笙嘴角抽了抽，一脸无奈地将手摊开给她看，“我在给你上药。”
    小姑娘明显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自己来吧。”
    说着夏晚晚伸出手就要去拿药膏，余笙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夏晚晚不解抬头，“怎么了？”
    “你扎着针不方便，我帮你涂。”
    余笙的态度很坚决，但夏晚晚这次一反常态拒绝了他。
    她从骨子里来说其实是个很保守的人，她可以接受牵手拥抱，但也仅限于此，肚子这个部位很特殊，无论上下都是女孩的隐私地带，就算是余笙也不可以碰，夏晚晚只犹豫了一瞬便收回手重新躺好。
    “其实也不是很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上药。”
    余笙皱了眉，小姑娘又在撒谎，就算是他平日里不小心磕一下发青了都会疼个一两天，更何况是那么大一块淤青，小姑娘身体本来就不好，那一块指不定多疼呢。
    可小姑娘不允许他碰，那……
    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药，又看了看安安静静看着窗外的夏晚晚，二话不说将药膏放到了病床旁边的桌子上转身离开，只是在离开前余笙还是宠溺地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不急，慢慢涂，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咯吱」一声房门被关上，夏晚晚捏着手中的药膏浅浅地笑了，笑容在阳光的折射下似钻石般异常璀璨，如果给夏晚晚换上一条鱼尾，此时的她真的像极了一条会勾魂摄魄的蓝色美人鱼。
    她剜了一块药轻轻地涂在了肚子上，冰凉的触感使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偶尔的碰触会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可痛苦的表情下却始终都隐藏着满足的笑容。
    门外，余笙无力地靠在墙上思索着该怎么办。
    小姑娘说的对，他就算真的去找那些施暴者也没有什么用，先不提他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他真的将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也解决不了问题，他是一时鲁莽泄了愤，可那些人到了最后报复的还是他的小姑娘。
    其次，有一就有二，解决完这帮施暴者还会有别人再欺负他的小姑娘，解决不了根源问题他的小姑娘就会一直受到伤害，而根源在周芮这。
    他真的要心平气和地好好和周芮谈一次了。
    余笙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招惹上周芮这朵烂桃花了……
    唉……
    微微侧眸透过门上狭小的窗户看向屋里的小姑娘，小姑娘正表情怪异地搽着药，那一副憨厚可掬的模样甚是搞笑，余笙忍不住勾了唇，可目光触及她那头刺眼的蓝发他便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他落寞地垂了眸子。
    他总想着给她幸福，可最后总是适得其反。
    老天爷还真是爱开玩笑。
    余笙抿紧了唇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他无神地望着前方，匆匆路过的人有很多，余笙记不住他们的样子，可他却记住了这些人的一个共同点——他们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他真的再也不想带着他的小姑娘来医院了。
    时间无声无息地慢慢流逝，一个半小时后，五百毫升的葡萄糖注射液全部注射完毕，夏晚晚戴好帽子像做贼一样垂着头走进了理发店。
    当裹得严实的帽子被摘下的那一刻理发师都愣住了，长相如此乖巧恬静的女孩竟然染了一头张扬的蓝发，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理发师眼中的轻视太过明显，夏晚晚抿紧了唇垂下了眸子，余笙察觉到小姑娘的变化后当即不爽地皱了眉，他透过那面宽大的镜子死死地盯着理发师，眼神里的阴冷气息直把理发师盯得脊背发凉。
    理发师连忙收敛了眼神中的异样，按照正常程序摸了摸夏晚晚的头发，反复查看了一遍后错愕开口：“小姑娘，你这头发应该是刚染不久吧？自己染的吗？虽然有些不均匀，但也很不错了，确定现在换颜色吗？很伤头发的。”
    “嗯，黑色。”夏晚晚始终垂着眸子不敢看镜中的自己。
    “浅色的头发掉色很快的，等你掉完色再来染吧，等过些日子再来也没有那么伤头发了。”理发师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不了。”夏晚晚轻轻摇了摇头，“黑色。”
    理发师见劝说无果便离开去调染发剂去了，余笙凑上前笑着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开口：“晚晚，等以后毕业了我也染一个这个颜色的头发怎么样？”
    夏晚晚不明所以，抬眸透过镜子与他对视，眼神询问他为什么想不开？
    余笙神秘一笑，俯身凑到她耳边低语：“因为这个颜色把晚晚衬得更加迷人了，晚晚现在美得很不真实，所以我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你这个人好看还是这个颜色好看。”
    说完余笙起身重新回到了后面的座位上，他透过镜子对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夏晚晚傻傻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微微泛红。